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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禾在街上逛著,一時不知道再準備些什麼。
衣服被褥都有了,紙墨筆硯這些東西到了京城再買就是。
「你瞧瞧還缺什麼。」她問。
「不缺了。」他回。
既然他不想多帶東西,那她到時候多給他一些銀錢就是了,齊禾這般想著便沒有再給他買東西,而是帶著他去了醫館。
他這胳膊已經過來換過幾次藥了,明日他便要走,齊禾帶他過來就是想問問這板子可以拆下來了沒。
那大夫給他仔細瞧了瞧,「這板子今日拆了也行,就是你這骨頭剛長好,你可要注意著點,若是再斷了那就不容易好了。」
顧默書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他點頭應著,直到板子徹底拆了下來,他聽著大夫的話活動了一下胳膊,一些都好。
「這些日子別用你左邊胳膊提重物。」
顧默書啞聲道:「麻煩您給她瞧一眼。」
不用他說那大夫早就瞧見了,他衝著齊禾點點頭指了指桌案,齊禾沒法只能老老實實抬起了手。
那大夫戳了兩下這才重新給她清理傷口,齊禾疼的厲害,臉色蒼白緊緊咬著嘴唇。
「別亂動,你這傷口定是碰了水了。」大夫蹙眉道。
顧默書站在她身後,伸出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齊禾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所以不敢說他,只能自己老老實實的坐在那里不再亂動。
「好了,記得每日重新上藥,切記不能沾到水。」大夫又重新給她拿了些藥粉叮囑道。
「曉得了。」齊禾緩了片刻後說。
眼瞧著快晌午了,齊禾這才帶著他去了宋沅新開的食肆鋪子。
這個時節,人們不愛吃熱鍋子,所以他們到食肆鋪子時裡面並沒有幾桌人。
他們一進去,宋沅就瞧了出來,忙從裡面走出來招呼道:「你們來啦,來二樓,默書你這胳膊可是好了?哎呀,嬸子你這手怎麼了這是。」
「就是碰到了,沒什麼事。」齊禾坐下後道。
宋沅又關切了兩句,見真的沒事這才放心。
他從縣城回來便知道齊禾這邊發生的事了,更是曉得顧默書受了傷,那些日子他也是兩邊跑來著。
「坐下來一起吃吧,明日默書便要走了。」等熱鍋子上來後,齊禾才道。
「明日走?你明日去哪啊?」宋沅好奇的看向顧默書,他可是一丁點也不知道顧默書要離開的消息。
齊禾見他這般反應,徹底明白顧默書這次離開是打定了誰也不告訴。
「去京城念書。」顧默書老老實實交代道。
宋沅一下子便沒了吃飯的興致,可他也知道京城是更好的地方,顧默書去那念書是對的。
一頓晌午飯吃成了離別飯,等他們吃完準備離開時,宋沅忙去後廚抱了一個小罐子過來。
他將罐子塞到顧默書的懷中,嘴裡小聲道:「我新做的醬,你在京城若是吃不習慣那邊的飯食可以就著饃饃吃這個,走吧走吧,路上注意安全些,等你從京城回來了可一定要來找我。」宋沅強扯著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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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路上齊禾都沒有同他說話,顧默書便忍著也沒有說。
二人就這般
晃晃悠悠到了家。
雲棠見他們回來忙出來幫著拿東西,見車上就那麼一個小小的包袱一個小小的罐子,詫異的看向二人,「你們兩個出去一上午,就只買了這些東西?」
「他一人坐馬車去,東西還是少帶一些的好,路上別太引人注意,等到了京城少什麼再買什麼。」齊禾知道他不打算同季槐生一同去時還以為他在說笑,誰知道他是認真的,他竟已經約好了馬車,只等明日晌午離開。
「也是,京城比咱們這肯定繁華的多,東西也多。」雲棠想了想後說道,她壓根沒有注意到齊禾剛才說的是他一人去。
東西準備的差不多了,齊禾回到屋中又取了一張百兩銀票和三十兩碎銀。
她不知道京城物價如何,也不知道祿山書院束脩如何,但她想著這些錢怎麼也可以撐到年底,等年底他回來再給便是。
她將這些銀錢裝進了一個自己繡好的荷包中,這才拿著去了顧默書的屋子。
顧默書正在屋中收拾東西,他要帶走的東西並不多,一輛馬車足夠了。
齊禾將荷包塞進他的手中,囑咐道:「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攔著,下次不要瞞著我們了。」
顧默書喉結滾動,怔怔的看向齊禾。
「到了那邊萬事小心,若是發生什麼事記得同家中說。」齊禾面上看著無常,可心中實在放心不下。
顧默書才多大就要一個人去京城,她在他這個年歲,哪裡離開過祖母。
「好。」他說。
雖然齊禾手不方便,但當夜還是親自下廚做了飯菜。
因著顧默書明日離開,桌上雲棠與齊禾都喝了一點小酒,二人醉呼呼的叮囑了他一通,直到院中起了風,這才放他回屋。
當夜齊禾睡得沉,一點沒有聽見門邊的動靜。
三更天時顧默書悄悄推開了齊禾的屋門。
他明知道齊禾心中所想,也知道二人現在不會有結果,可他實在改變不了自己的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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