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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長帆那些日子還有些艷羨顧默書,可如今知道他只是一個小秀才後,一下子便覺得自己身量子高了。
「顧兄也從未說過自己是舉人吧。」周世興搖搖頭,並不認可許長帆的話,「他不是舉人自然不會同咱們一個課室,上下學確實不方便。」
事實就是如此,可這許長帆卻不這麼認為,他覺得顧默書就是害怕自己身份被他們知曉,這才婉拒他。
他堅信自己心中所想就是真的。
今日小雨,顧默書沒有帶傘,回到書舍時衣衫已經濕透了,他剛進來還未脫下外衣,就聽見屋中有人嘖嘖兩聲。
起初他並沒有在意,而是回到自己的床位上,將濕了的外衣脫去,又拿干布擦了擦。
「顧兄,怎麼今日回來這般晚,竟然還淋了雨,你們課室沒有雨具嗎?」許長帆捧著熱茶坐在桌案邊笑著問道。
顧默書如實回道:「課室中沒有雨具。」
「哦?我記得咱們書院給所有舉人都準備了雨具就放在科室中,怎麼顧兄的課室竟然沒有。」他這話一出,屋中另外二人直皺眉頭,深覺他這話太有敵意。
「那怪不得了,咱們課室不同。」顧默書擦了擦頭髮,坐在了床榻邊。
許長帆見他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不願意承認自己秀才的身份,囔囔道:「顧兄在哪個課室,這事得同書院反應一下,都是舉人課室,為什麼區別對待。」
他一本正經的說看著實在像是在為顧默書考慮。
「沒有區別對待,許兄在舉人課室,我在秀才課室,本就不同。」顧默書掀開被子躺在了床上,他今日淋了雨,眼下感覺身子有些發冷。
許長帆一噎,他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讓他丟了面,誰知道顧默書就這般直接承認還一臉鎮定,這與他所想完全不同。
他張了張嘴思考要不要繼續說下去裝作自己不知道他在秀才班,誰知一扭頭就見顧默書已經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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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禾在家中又等了幾日,可還是沒有見到顧默書的來信。
她這心中就是不踏實,那日雖然開玩笑道,若是顧默書不寫書信回來她就斷了他的糧。
可如今真的沒有收到信,她哪裡捨得斷他的糧。
齊禾手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她坐在鋪子中正拿著繡花針一點一點修改蘇鶯的繡品。
這孩子學什麼都快,現如今已經可以拿自己的成品出去賣了。
只是這不精細的地方還需要齊禾幫忙一下。
今日外面下起了雨,天直接冷了不少,她看看自己身上加厚的秋天衣裳,又想到了遠在京城的顧默書。
也不知道顧默書如何了,這麼冷的天有沒有換秋日的衣裳。
正想著,就見有人打著傘往這邊走來。
季葉梨將油紙傘合上立在門邊,這才進了鋪子。
「他們一切都好,平平安安到了書院。」季葉梨心中歡喜,今日一收到信便趕緊過來了。
「槐生寫信回來了?」齊禾放下手中的繡品,黝黑的眸子看向季葉梨,眼中都是期盼。
「這不,信我都帶來了,你瞧。」季葉梨一邊說著一邊將信從衣袖中掏出,遞給了齊禾。
齊禾得了她
的應允,這才將信拆開。
信不長,都是季槐生在說這一路發生的事情,直到信的末尾才提到他去書院找到了顧默書,顧默書一切都好,比他早一日抵達書院,齊禾讓捎的東西已經都給了顧默書,他很喜歡。
齊禾面上笑著,心裡卻嘆了口氣。
季槐生到的比他晚,可這信都已經到了,這麼看來顧默書是真的沒有寫。
她說不上這是什麼滋味。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齊禾嘴中嘀咕道,似乎是說給季葉梨又像是說給她自己。
雨一連下了半個月,齊禾一直沒有等到那邊來信,只能斷了念頭。
顧默書竟然連一封報平安的信都不願寫給她們,齊禾說不上來的失落。
直到十月底,拉顧默書去京城的貨郎崔岩這才來到鋪子中。
原來他在京城耽誤了不少時日,又因惦記家中娘子,這才冒雨從京城趕了回來。
路上倒是沒有出事,可人淋了幾天雨身子竟然垮了,一直高熱不退。
這不在家中養了數日這才下了床榻。
他心中一直記得那日顧默書同他說的話,那句捎給鋪子中雲姑娘的話。
這不病一好,就過來了。
巧的是,今日齊禾正好在鋪子前面。
那崔岩進了繡鋪,便四處瞧,他沒來過這裡,也不認識哪個是雲姑娘,但他見過齊禾,所以排除掉齊禾和最小的姑娘後,他想那站在齊禾旁邊的姑娘應該就是顧默書口中的雲棠。
「不知您可是雲棠姑娘?」他走到雲棠面前,問道。
雲棠正在看帳本,聽見聲音這才抬起頭,可瞧著眼前的男子她實在不認識。
「您是?」
崔岩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釋道:「我是那日拉顧秀才去京城的貨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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