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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一直沒分家,給你沖喜辦喜宴上下打點可是花了三十兩銀子。」老婦人試探的說。
一臉倦意的顧一硯點了點頭,任由婦人繼續說下去。
老婦人見人沒有反駁,臉上馬上露出一絲欣喜的神色,抬高了聲音:「你看,你也娶了親,如今你們兄弟幾個都大了,咱們不如現在就分了家。」
顧一硯聽到這話才抬眼看了過來。
父母在不分家,可現在繼母竟然提出分家,怕不是來打秋風的。
只見床邊站著的幾個人面不改色,就等著他說個準話。
分家,分的明明白白,各家不能有私房錢,必須充公後再平分。
顧家在顧老爺去世後,一直在走下坡路,這些年都靠著鋪子掙點流水。
但顧一硯就不一樣了,他是嫡長子,還有他母親來時帶來的嫁妝們,兜里可是有不少好東西,而且都被老爺允許納入自家,不用充公。
老婦人嫁進來時便知道,如今過去這麼多年,心裡也算摸著他還剩多少銀子。
少著也有二百兩。
三個人要平分,他們至少可以拿走一大半。
等顧一硯沒了,他們再去把顧一硯那一份吞了。
反正寡母好拿捏,一個十六歲的嫩瓜秧子,一個十歲的小蘿蔔頭子。
一屋子人各自打著各自的算盤。
只有齊禾愣在一旁。
仿佛一個巨大的餡餅從天上掉下來,砸在了她的頭頂。
剛接了系統給的分家任務,這一下子進度就過了一半。
她本來還不知道如何開口,現在這一群貪心之人開了口,也算是好辦了。
顧一硯仿佛被氣到了。
但覺心口鬱結窒悶,忍不住聳著肩劇烈的咳嗽起來。
站在一旁的顧二看這情形,急忙應和道:「大哥,來年孩子們就要上學堂了,這銀子真的不禁花。」
顧一硯抬眸望過去,顧二看著一雙冷冽的雙眸里透出寒潭般的幽深之色,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是你們要分家的,去請先生吧。」
眾人歡喜,連忙招呼顧三去叫了顧家德高望重的長輩過來。
分家一定有見證人,今天這家一分,算是徹底鬧掰了。
顧二媳婦眼睛不由的在屋內瞟來瞟去,算計著這屋子以後用來做什麼。
他們一大早就過來,算計好了顧大不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藏起銀子來。
等了片刻,顧三喘著大氣帶著族裡老先生回來了。
顧一硯把顧墨書叫到跟前,讓他把牆邊小塌推開,從椅榻後面漏出一個方正的小洞,一個梨花木盒子正在其中。
顧家一群人咬著牙恨不得把牙咬碎了,他們趁著顧一硯昏死過去的每一天都在找這個乘放著銀兩的盒子,結果這盒子竟然就藏在椅榻之後。
他們找了半天都沒想到,東西就放在那裡。
顧墨書把錦盒抱了出來,放在了桌上。
族裡老先生本是不情願的,人剛醒就分家,這擺明了這繼母不安好心。
可又覺得分家以後顧一硯一脈沒準真的可以過的好一些,還是來了。
他把盒子打開,裡面竟放著一張房契和三百兩銀票。
顧家老婦人眼睛都瞪圓了,這可比他們估摸的多出一百兩。
顧一硯無奈的長舒了一口氣,「今個分家,我就一個要求,日後我顧一硯一脈和顧家再也沒有關係,我死後,也不可去我娘子那裡要挾。」
老婦人心中想法被戳破,臉一下臊了起來。
「那這些年吃穿用度還有給你補身子,都花了不少銀兩,你都得還回來。」顧三這個見錢眼開之人,看著眼前三百兩恨不得顧一硯馬上去了。
「今個分了家,便不是一家人,我們定都會搬出去,所以那個房契不能分。」顧一硯啞著嗓子緩緩說道。
顧家老婦人拿過房契,一看是隔了好幾條街以外的一個小胡同口的小院子,也就三十來兩銀子,便點頭同意了。
顧一硯:「這些年花了家中不少錢,這裡就只有三百兩銀票了,我們三兄弟平分可好。」
「不行!」顧二媳婦從人群中擠了進來,扯著嗓子喊道:「娘養育你半天,以後娘老了,你也不養了,必須把娘的那一份也補出來。」
顧一硯想著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一拍子買賣,這次分的徹底,自己走後,還能保護他們孤兒寡母,也就同意了。
三百兩銀票分成四份,一人七十五兩銀子。
又因為顧一硯要了房契,所以只得五十兩銀子。
族裡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看的都心疼,這顧一硯的繼母真是吃人不吐骨頭。
「以後我要是沒了,就剩下他們孤兒寡母兩人,五十兩銀子怕被不壞好心之人惦記,我再拿出二十兩給大家,以後咱們就徹底斷了,不再往來。」
顧家眾人聽見這話也都同意了,現在他們有二百七十兩銀子,更加不在乎那幾兩了。
再說誰也不知道顧一硯會活多久,他那身子就是一個藥罐子,不分家指不定要繼續往裡面砸多少銀子。
老先生把他們的要求、家產一一列舉清楚,一式兩份,按了手印,這家算是分成了。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顧墨書看著屋內嘴角都掩不住笑意的顧家人,心中更加憤憤不平。
可現在的他什麼也不能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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