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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夫子搖搖頭嘆了口氣,這些年他雖遠離朝堂但卻從未脫離爭鬥,如今還要看著小輩們如此。
「為師還是那句話,不要過早的站隊,一切自有天意。」
「夫子的話,學生明白了。」
「光明白了不管用,你要記住。」
翌日便是新年,本以為要再次見到陳宗平,沒成想他竟然離開了宅院。
他不在自然不用去前院,所以這個年是顧默書他們三人一起過的,與家中齊禾年年包餃子不同,這京中年上的吃食與平日一樣,只是菜多了些。
雖出自京中酒樓最有名的廚子,但顧默書還是覺得齊禾包的餃子最好吃。
年初三那日,余夫子帶著沈明翰來了陳家,這邊一直有他的住處,倒是方便。
收拾好東西余夫子便將他們幾人叫進了屋中,旁的都沒說上來直接便是考校,這可讓幾人怵了。
好在這幾年他們在祿山書院是真的踏實苦學,腦中有東西不至於被問住。
余夫子見他們答得尚可這才言道:「離春闈沒有幾日,我能做的也就是指點一下你們,切勿把希望都放在為師身上。」
陳鶴鳴一時沒有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直到接下來幾日他總算明白了。
余夫子讓人搬來屏風將他們四人隔開,每
人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面只放一張桌一板凳,這樣子瞧著倒像是號舍。
與顧默書所猜測的一樣,他們每日天未亮便來到這屋中坐在了板凳上,一連九日,日日如此。
這期間余夫子分別從四書五經中出題,讓他們四人寫見解,又出題目讓他們破題。
整整九日,他們在這屋中仿佛度過了一次春闈,一開始還略有不適到最後兩日大家都習慣了。
余夫子將這幾日批註好的答卷交還給了他們,語重心長道:「你們所長所短我都寫在上面,回去後好好看多讀幾遍,到時候下場別失了分寸。」
季槐生欲言又止:「夫子就這般走了?」
這一切與他所想的完全不同,他還以為夫子會一一講解,哪成想僅是如此。
若說這幾日有沒有學到東西,好像是學到了,可若讓他一一道來,季槐生卻說不出來。
余夫子一走,幾人立刻收拾行囊回了書院,等後日一早他們便會坐著書院的馬車前往貢院,參加三年一次的春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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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城中,齊禾心中著急正不知如何開口,季葉梨就先找了上來。
這些日子忙活繡線的事情已經耽誤了沒去京中過年,如今事情解決的差不多,她們是不是也可以動身了。
再有七日便要春闈,她們現在出發正好來得及,若是再晚兩日那就真的見不到了。
季葉梨心中擔憂季槐生,生怕他因為上次落了榜這次就退卻了。
「我想今日便去。」季葉梨看著齊禾,黝黑的眸子透著一股堅定。
齊禾早就有了這個念頭,如今季葉梨先開了口她怎麼會不同意。
二人說完便各自回屋收拾了東西,因這次去京城具體在那待多久沒有定下來,所以臨行前齊禾去了一趟李嫣家中。
她將鋪子的鑰匙交給了李嫣,又同她囑咐了一些話,若是有人來繡鋪鬧事寫信給她便是,等著她回來解決。
此次離開,繡鋪中的一切便都交由她了。
李嫣怕自己撐不住鋪子,可心中也明白她們二人這次去京中是因為顧默書他們要春闈了,若不是因此定不會一同去。
「在你們回來之前我一定會看好鋪子。」李嫣道。
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齊禾她們便沒有再耽誤功夫,直接坐著馬車去了京城。
春闈,眾學子都會去京中趕考,這也是山野中劫匪最多的時候。
因去往京中多有家眷相伴,許多大戶人家便會帶著眾多銀兩前往京中,而這些人自然就成了劫匪的目標。
齊禾她們出發的晚,這一路都懸著一顆心,生怕遇見了劫匪,畢竟馬車中就她們四人,車夫同他娘子以及齊禾二人。
若真遇見了劫匪,失了錢財是小,丟了命那就什麼也沒有了。
四人一路緊趕慢生怕天黑前沒有找到客棧,可越是怕什麼就越來什麼,在離最近的縣城還有幾里地時,齊禾她們的馬車被攔住了。
「前面有人。」車夫停下馬車不敢輕舉妄動,夜色深瞧不清楚前面有多少人。
車廂中的幾人手心中全是汗,可人到底是要尋一條出路的。
齊禾掀開帘子,探出半個身子,可今夜沒有月光她也瞧不清楚對面的人。
正當她打算讓車夫駕車往回跑時,對面的人終於出聲了。
「可,可是去京城的?」那說話之人有些氣喘,連尾音都是顫的。
「咱們闖過去?」車夫手中緊緊握著韁繩,就等著齊禾同意。
那人見他們沒有回話,趕忙解釋道:「我們不是劫匪,是去京中趕考的書生。」
說完怕他們不信,竟還往前走了幾步。
離得近了齊禾這才瞧清楚他的面容,只見他發冠凌亂身上髒污,整個人像在泥潭中滾過一般。
齊禾不禁皺眉,這樣的人可不像劫匪。
「姑爺,小姐怕是不好了。」齊禾瞧不見的地方突然傳來一道哭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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