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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默書眉頭仍舊皺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寧恩樹曉得他這是怎麼了。
這些日子沈家嫁女的消息可是在府城傳遍了,畢竟那娶親的公子可是一個浪蕩子。
想來顧默書糾結的便是這事吧,寧恩樹解釋道:「沈家確實不同意我與她的婚事,但我心意已決,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
寧恩樹話還沒說完,就被顧默書打斷,「值得嗎?」
寧恩樹仍舊笑著,這種事哪有什麼值得與不值得。
若是不值得,他現在早就留在了京城怎麼會來這裡教書。
「她被找回時,我為她高興,這些年我們一同長大,經歷了太多事,你不知我們小時候家裡窮的很,我同她便在河裡抓魚吃,因為這樣就不會餓肚子。」
「後來我念書科考為的就是考取功名後娶她為妻,這念頭從未變過。」寧恩樹背靠著假山坐在了地上。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就是問我為何不繼續參加殿試,若是中了至少有一官半職回來迎娶不是更好。」寧恩樹說完仰頭看向顧默書。
「有些事同你想的不一樣,若你是我遠在京城備考突然得知心愛之人要嫁人的消息,你難道不回來要眼睜睜看著她另嫁他人?」這些話寧恩樹從未同其他人說過。
即使這半年來他的同窗問過他許多次,為何要放棄殿試,他都只是笑笑不答。
「若你殿試後有了官職再來提親不是更好?」顧默書說道。
既然那沈家瞧不起窮酸書生,那有了官職不就不一樣了。
寧恩樹被他的話逗樂了,果然還是年歲太小,沒有經歷過事情,竟然會問出這種話。
過了殿試又不是一定會有官職,就算有官職那官職還分大小呢。
若只是一個偏遠小縣城的芝麻小官,又有何用。
「你以為一個芝麻小官可以阻擋這種事?不可能的,若是那日我沒有回來,沈家早就將她嫁了過去,正因為我回來去鬧了一場,這才拖延了些日子。」
可是,這又有什麼用
呢,只是讓他更加看清了沈家人的面目,看清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就像那沈鳴說的那般,你若是再糾纏我讓你徹底消失甚至都不會有人知道。
「顧默書啊顧默書,以後你就會明白了,人只有走得越遠爬得越高才會有能力去解決一些事情,這話沒錯,但我沒有時間了。」
顧默書瞧著寧恩樹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長袍上沾染的塵土。
「你也無需多想,我從不會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寧恩樹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完便先行離開了。
這一席話狠狠的釘在了顧默書的心口。
他問方陽考取功名為何,又問寧恩樹值不值得,那他自己呢。
顧默書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是啊,當年他下定決心要考取功名不也是為了保護齊禾嘛。
所以對寧恩樹來說,若是有功名沒有劉燕燕那一切還有什麼用。
顧默書想明白後便沒有再去找寧恩樹,他知道自己攔不住的。
果然,自那日下學後寧恩樹來齊禾繡鋪取了嫁衣便徹底消失了。
書院中也給顧默書他們班換了新的夫子,那寧恩樹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齊禾與顧默書在家中也沒有再提過這件事,而雲棠一直專心繡嫁衣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後來那沈家阿嬤來取了嫁衣,結了尾款,這事便同齊禾鋪子徹底斷了關係。
一晃便到了沈家嫁女的日子。
齊禾關了鋪子,帶著顧默書同雲棠一起去了內城,她想瞧瞧寧恩樹今日到底會不會出現。
沈家富商,嫁女所陪嫁的彩禮隊伍就有八米長,浩浩蕩蕩的隊伍在內城街上走過。
齊禾站在郭暖新開的酒樓里往外瞧,這酒樓有四層高,站在最上面整個府城都能瞧清楚。
她往下面望著只見周圍都是討喜的人並沒有出現寧恩樹的身影。
齊禾心中五味雜陳,她希望寧恩樹出現又不希望他出現。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街上卻亂了起來。
「快快,散開散開,有馬車衝過來了。」周圍人嚷嚷道。
齊禾幾人趴在欄杆上往下瞧,就見寧恩樹身著喜服駕著馬車衝進了送親的人群。
同一時刻,那喜轎中的新娘子從轎上跳了下來,伸手拉住了寧恩樹的手,兩人就這般駕著馬車離開了。
齊禾睜大了眼睛覺得有些不可置信,若這般搶親他們真的能跑掉嘛。
沈家護送的人只是一時受了驚,重新整好隊伍他們便騎馬追了上去。
齊禾心中為他們捏了一把汗,只希望他們的馬車能再快一些,趕緊離開阜城,可卻見那馬車並沒有順著大道往城外去,而是奔著青陽河的方向。
難道他們...
只見那馬車直接沖向青陽河,在最後一刻寧恩樹拉著劉燕燕的手,兩個身著喜服的人一同跳進了河中。
第九十八章
雲棠瞧著遠處的景象驚呼出了聲。
看熱鬧的人誰也沒有想到那搶親之人會跳進河中。
河水湍急, 無人敢下去,岸邊那追上來的人只能眼睜睜瞧著他們被河水淹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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