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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娘子搖了搖頭,說道:「相公在的時候不會,不在的時候會。」
齊禾心下有了心思,這不就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那你夫君知道嗎?」
「不知道的,我不和他說的。」李小娘子放下碗,看向齊禾「他們孤兒寡母那麼多年,我不想。」
齊禾心中瞭然。
孤兒寡母過了那麼多年,如今娶了妻如果對娘不好這傳出去像什麼話。
而李嬸就是捏准了這個,知道李小娘子不敢,才這麼為所欲為。
「你下次可以試著說一說,也沒什麼可怕的,她都可以把你扔在雪地里不管不顧,你也不要怕。」齊禾試探性的說。
她也知道這是別人家的事情,說多了也沒用,還要看自己怎麼解決。
「小娘,我去啊。」門外傳來顧默書的聲音。
齊禾起身推門就見他還穿著那身洗的發白的衣衫,背著一個布包,裡面應該裝的是那本三字經。
齊禾挑眉道:「這麼冷的天怎麼沒穿昨個新做的衣服。」
顧默書靦腆的臉紅了,回道:「下雪了。」
話外語,下雪了,會弄髒新衣服。
「衣服就是穿的,髒了再洗,這麼冷的天快去換上新做的。」齊禾理直氣壯的說。
顧默書一直聽齊禾的話,見她都讓自己換上,便老老實實的回屋子換了。
剛才吃飯的時候他爹就問他為什麼不換,還說他小娘一定也會讓他換的。
他還不信,這麼冷的天衣服髒了多麼難洗,誰不是穿著舊衣服。
沒想到他爹還真說對了,小娘就是讓自己穿新衣服。
顧默書心中高興,乖乖換好衣服,又和齊禾道了別,這才去上學堂了。
學堂離得很近,晌午就可以回來,而且他爹剛才交代他的事情他也不能忘了。
這麼冷的天,那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吃完飯,齊禾又去李嬸家門口轉了一圈,見裡面門拴著,也沒敲門又回來了。
她等著李家出來找人。
她就不信李嬸醒了能不出來,這麼沉得住氣。
齊禾屋子裡繡線,問了李小娘子會不會繡花,李小娘子說會。
她在家時跟著她娘學過繡花,不過都是些討吉的小帕子,一方帕子賣二十來文。
齊禾也沒打算把自己和繡莊簽訂的帕子讓李小娘子來繡,就是想給她找個事情做打發一下時間。
見人不在想著昨夜的事,齊禾這才出去給顧一硯把湯藥熬好,讓他喝下這才放了心。
天亮了,外面人們開始走動起來。
鄰里鄰居的昨夜誰沒聽見那麼大的動靜,除了開門往外瞧的人見著齊禾把人帶回了家,其他人還以為李嬸後來開了門讓人進去了,要不然怎麼能後來沒了動靜。
畢竟李嬸家吵來吵去也不是第一天了。
兩人坐在桌邊繡著帕子,齊禾見她繡工不錯,偶爾有點不足之處還指點一下她。
不知不覺過了一個時辰。
巷子裡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不過不是齊禾家而是李嬸家。
「娘,嫣兒,我回來了。」是李嬸她兒子的聲音。
李家小娘子聽見動靜馬上放下手中的繡活,探著身子想往外瞧瞧。
齊禾攔住了她,讓她再聽聽。
就聽外面又傳來李嬸的聲音,「誰啊,這大清早的要做甚。」
走近了一聽是自己兒子的聲音,李嬸激動地忙把門打開。
「我的兒,這麼冷的天你咋回來了,可凍著沒。」
李嬸兒子李義笑著搖了搖頭,手不自覺的搓了搓,還是有些冷的。
他腿腳不好,昨個下雪就沒回來,這一早見雪停了,馬上就回來了。
「娘,嫣兒呢,她怎麼沒出來,可是病了。」
每次李義回來都是李嫣來開的門,今沒見人來,李義以為她病了,畢竟天寒地凍的。
李嬸一聽這話變了臉色。
昨夜她把門拴上就回了屋,後面沒再聽見人敲門就睡了過去,早就忘了李嫣了。
聽她兒子這麼一說,才急忙往外面瞧了一眼,就見周圍連個李嫣的影都沒有。
李義見她娘不說話,以為人病的嚴重,忙要往屋裡去。
「她出去了。」李嬸頭皮發麻,撒謊道。
這麼冷的天,再說李嫣娘家在李家莊,她能去哪裡。
「她去哪了,這麼冷的天。」李義又問道。
李嬸見瞞不過去,這才說:「昨夜就沒回來,誰知道跑哪去了。」
一整夜沒回來。
李義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別說小娘子了就是漢子在外面凍一夜都受不住。
他娘子還那么小身子也不好自個一個人在外面一夜萬一遇到點事怎麼辦。
李義放下東西就要往巷子外面尋。
這時昨夜幫著齊禾把人攙回去的小娘子開了門。
她也聽見動靜了,這不是躲著偷聽一下,看看李嬸會怎麼說,誰知道這老太太還編瞎話。
小娘子可看不下去,把門打開探出頭,對著李義說:「李哥,嫣姐昨個被掃地出門了。」
什麼?掃地出門!李義明顯神色一僵只覺得腦海中炸裂開。
扭過頭對著李嬸質問道:「娘!怎回事,嫣兒咋了。」
李嬸做過的事哪裡敢讓兒子知道,可現在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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