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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過掰著手指給閻野說了一句,「大師姐七師姐給了一沓靈符靈果,二師兄新做出來的陣盤,三師兄給的劍氣符,五師兄除了藥還給了有三招的拂塵,生怕我在外過得不好。」
閻野心說衣食行都全了,那就來個住吧。
凡間毫無靈氣,林渡睡萬年寒冰床好歹能保保鮮。
萬年寒冰是萬年前封凍著充裕靈韻的寒冰,人躺著好歹能吸收點至純的靈韻,就是對旁人來說有點太冷。
林渡懶洋洋的,「你要是嫌棄還可以換別的,比如幾塊靈石。」
危止把寒冰揣起來了,「有用。」
至少比在極北的雪地里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體面多了。
林渡這邊因為吃瓜子吃壞了喝了甜果汁昏昏欲睡,前面元燁喝酒喝得眼淚汪汪酒意醺醺。
謝聿是個武將,人高馬大的武將,分明是個凡人,肌肉卻跟晏青墨麟一般結實,元燁拍他自己的手都拍得疼。
元燁改為摟著人的胳膊,醉醺醺湊在人肩膀上,使勁看謝聿臉上兩個刺上的字。
那字被官帽遮了一半,這會兒為了喝酒方便,把帽子摘了下來,才讓元燁看清了究竟是哪兩個字。
他醉醺醺地念了出來,「泠……音。」
元燁反應過來之後嚇得一個激靈,聲音都有些扭曲,眼睛瞪大了,「謝二!你!」
他原以為自己老子又幹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讓從前謝侯的小世子落了罪,又被那二叔重用,誰知道這人分明就不是落了罪!
謝聿挑眉偏頭看他,「怎麼了?」
元燁將一句你瘋了咽了下去,「這是為了你那心心念念的未婚妻?」
「她死了。」謝聿聲音淡淡的。
這天是徹底聊不下去了。
元燁恨不得把自己嘴給堵上。
問誰誰死也不能這麼靈啊。
「元燁,她死了。」
白雲亂是蒼離親手釀造的靈酒,元燁喝著尚可,可凡人卻實實在在難以招架。
從來沒有元燁鬧不熱的場子,謝聿生性克制,卻在聽他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宗門內的辛苦之時,自己也不知不覺喝了三杯。
只是三杯,謝聿卻也有些醉了。
元燁分辨得出來,謝清予這人喝酒越醉越冷靜,但話卻漸漸會變多。
「她死的時候才十六歲,本來那場戰爭贏了之後,我說什麼也要把她娶回家。」
謝聿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酒盞,清酒微微泛起漣漪。
元燁這才發現,謝聿的手在抖。
「元燁,你們仙人,有能讓人死而復生的法子嗎?」
謝聿忽然轉頭看向元燁,一雙眼睛深黑銳利,犀利無比,全然沒有酒醉的模樣。
元燁想到了自己胸口的那個追魂符。
追魂符發燙,說明謝聿曾經接觸過國師。
謝聿能要一個修士幹什麼?
當年的謝小侯爺與宋尚書家的千金定親,與他們這群至交好友每每出去胡混,買的那些古畫古籍,全都送進了尚書府內。
如今宋家千金的名還刻在人的臉上,能為著什麼,那國師十有八九被謝聿扣下來,想要讓那位宋家的千金死而復生。
元燁被自己的舊友的偏執的病態嚇得說不出話,一時喉頭髮緊。
「人死後魂就會入冥府轉世投胎的,如今九年過去,人是救不回來的。」
他出言道,「那個國師,不過一界散修,沒有什么正統本事的。」
謝聿抿了抿唇,臉繃緊了,「是嗎?」
「可他說,泠音沒有投胎轉世,還在這人間。」
元燁皺著眉頭,「不可能啊。」
就算是冤魂,也少有在凡間徘徊的。
但元燁反應很快,沒有繼續反駁,謝聿在他這裡看似鬆懈了,但就算酒醉身體的肌肉還是緊繃的,說明還在高度警惕,如今他位高權重,還得順著他來。
「謝聿,要不,我幫你找一找?你有她生辰八字嗎?我可以利用她的生辰八字搜一搜魂。」
謝聿忽然就笑了,他傾身,一隻胳膊撐在桌面上,「元燁,你試探我,不就是想問我,國師是何時回來,又是何時死的嗎?」
「我告訴你,六年前,他就莫名其妙回來了,你不如去問問如今的太上皇,國師究竟做了什麼,讓他相信是國師施法穩住了這個天下。」
「我之所以清君側,是因為那國師肆意弄權,甚至豢養姬妾孌童,每月京郊的亂葬崗都要多出好些屍骨。」
「你應當知道你那父皇什麼德行,他打壓功臣,時時刻刻惦記著謝侯府何時徹底沒了才好,把我拴在你身邊,不過是為了,你表現得無用,我跟著你,扶不起來你,我們兩個都是廢子。」
謝聿聲音沙啞低沉,卻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妖物,帶著刺骨的冰冷,扎透了元燁的耳膜。
「我不是那個謝清予了,可你還是原來的元燁。」
「國師現今的確如你所想,若你要真相,我也可以帶你看看,若是還想當原來的元燁,就最好安安心心回來看一眼,開開心心地走。」
「你若是能真成了仙,就忘了這裡,一定要忘記。」
「大周金殿上都是洗不清的血,沒什麼好讓人惦記的。」
林渡神識落在前殿偷聽,此刻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嘀咕了一句,」這什麼品種的特級戀愛腦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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