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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渡清脆地捏爆了一個炒花生,接著喀嚓喀嚓吃了起來。
正在準備彈奏的月慈手一頓,打算等林渡吃完。
喀嚓喀嚓喀嚓……
磕花生的聲音接連不斷,月慈看了一眼林渡,那邊林渡依舊在喀嚓喀嚓地磕。
那麼一盤靈花生,也就那么二三十個,月慈忍了忍氣,她倒要看看,林渡能磕到什麼時候。
喀嚓喀嚓喀嚓……
月慈:……
終於,一盤花生也沒了,林渡將魔爪伸向了那盤瓜子。
喀嚓~
一聲清脆的聲音之後,月慈忍無可忍,剛想出言說話,就聽得蒼離聲音帶了點厲色,「小師妹,不要胡鬧。」
雎淵原本眼神盯在那個桃花凍鼎上,聞言瞳孔一顫,蒼離這是腦子壞掉了?
師兄妹之中,就是一向嚴厲的封儀,也從沒有凶過林渡啊。
林渡當即扔掉瓜子皮,甩臉子走了。
雎淵嚇得趕緊站了起來,「小師妹彆氣啊小師妹!」
門被林渡用腳踢開,冷著臉就出去了,雎淵趕忙追上,不知道說了什麼,林渡反手把門一關,啪。
很有脾氣。
「不好意思,我師妹就是這樣任性。」蒼離十分歉疚,「仙子,請。」
月慈被他溫柔的目光專心地看著,忍不住臉上一紅,低頭彈奏起來。
那是一曲情意纏綿的小調,一曲尚未終了,男子修長有力的手伸了出來,握住了女子剛剛抬起的手上,時機掐得正好。
月慈身子一顫,手上音調一錯,「真人?」
「姑娘你彈得,實在是,有點差。」蒼離聲音依舊溫柔,「恕在下,聽不下去了。」
他說完,倏然握緊了女子的手腕,琴弦被女子手指一勾,錚然一聲響。
琴弦斷,紛爭起。
蒼離扼住了她手腕,輕輕一笑,接著一指勾住了那把琴,「畫皮為美人,就敢裝大家了?」
琴弦本在女子手中,卻不知何時被繞上了月慈的咽喉,劃開了人的皮囊。
不見滴血。
暉陽境大圓滿的威壓驟然傾瀉而出,琴聲又起,只不過這回帶著肅殺之音。
美人皮下,卻是一面目可憎的枯瘦老者。
蒼離嫌棄地嘆了一口氣,單手結印,將那陰魂打入那玉笛之中,金光封印一閃,那玉笛就纏繞上了金色的符文。
門重新被推開,林渡和雎淵一手拖著一個侍者,正是方才跟著月慈而來的兩個女侍。
林渡懶洋洋地開口,「不是人,是傀儡。」
雎淵正在抱怨,「你們演戲怎麼不跟我商量一聲兒啊,害得我真以為蒼離吃錯藥被迷了心腸,連小師妹都敢凶了。」
握著玉笛的男子含笑整理了一下衣袖,「我也沒和林渡商量,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不對的?」
「師兄你說……完全對稱的時候。」林渡將人扔進了屋裡,「三師兄一心想著打架,但我們真的賠不起了,演一演,趁其不備,各個擊破吧。」
天底下沒正常人的臉是完全對稱的。
蒼離那句話,是在提醒他們這人有些奇怪。
林渡忍不住感慨,姜還得是老的辣,無上宗人均老戲骨,三師兄除外。
第211章 這林渡才是真狐狸窩裡出來的吧?
雎淵有點受傷,主要今天沒能打一架,憋得內傷。
他看著自家外傳體弱多病的小師妹嫻熟地開始拆傀儡,另一邊的有中州第一君子之稱的師兄正在嫻熟地攤開人皮欣賞。
這場面怎麼看怎麼詭異。
「玉笛里有你要找的鬼魂,畫的皮不錯,比小七的工筆美人圖好看多了。」
封儀不只擅符,也擅畫。
林渡從袖中取出那追魂符,貼在玉笛上,滾燙,但沒有燃盡。
「不是它。」
蒼離意外地抬眼,「不是?」
男子的寬袖落在美人皮上,修長有力的手一頓,接著輕輕落在了那被他劃開的地方,有些不美。
林渡配合他讓月慈心生煩亂,琴聲就更容易暴露人的本性和真實情緒,情意繾綣的曲調之中也藏了不耐的試探和殺意。
那一掌扣上去,果然沒有脈搏。
無論目的為何,總之在中州地界,這等精氣維持人皮活性的邪物,是該殺的。
邪魔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或是殺人飲血煉人精魄,或是以人的精氣和惡念為食,修為越高的魔擬化的人形越像真人,也越好看。
這個畫皮怪是個例外,因為這皮不是擬化的,是它們的能力,雖然看起來好看,但修為並不高。
林渡歪著頭,將那傀儡的核心魔晶摳出來,琢磨了一會兒,這兩個傀儡是單純的傀儡,連魂都沒有。
「開門,問罪。」林渡想把水攪渾,再抓魚。
無上宗不管在哪個城,都有資格拿著中州律例問責。
「能有畫皮的邪物混進來,這花玉樓的主人也該問責。」蒼離同意了林渡的想法。
花魁平白沒了,總要給人家一個交代。
不過片刻之後,花玉樓的主人就到了,卻是個手拿摺扇的翩翩公子,生得一張單薄的狐狸相,嘴角翹起,卻是天生一副笑模樣。
蒼離指了指那美人皮,「方才你們家的花魁意圖殺我,我一動手,卻發現是個畫皮怪。」
他說著,目光落到那斷了弦的琴上,十分可惜,「可惜了這把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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