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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沒有再想給出去的陣法材料貴不貴,要拿什麼交換,只是單純地互通有無,不再計較得失。
晏青和元燁湊在一起,小聲道,「不是,小師叔居然從自己兜里掏東西了。」
「那看來確實大事不妙了。」元燁搖了搖頭,「她甚至沒要錢!」
「不過小師叔說的信號彈,我們有這個玩意嗎?」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點狐疑。
畢竟,他們無上宗,可以直接用弟子令牌聯繫,不需要信號彈啊。
倪瑾萱在他們身後,忽然一拍額頭,「我想到了!是那個!」
兩個人轉頭看向了倪瑾萱,「什麼呀?」
「那個,咱們小師叔過年的時候給我做的許願煙花啊。」
「但……那個剩下的,大概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我記得……小師叔說,好像是把不好的事情放到天上炸了,來年就不會再困擾了。」
三人彼此看了看,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毫不懷疑,小師叔是就算死也要死前狠狠嘲諷一波對手的人。
原先聚在一起的幢幢人影四散開來。
一百二十五個中州宗門的弟子,來自二十五個不同的地域和宗門,年齡各異,天賦各異。
或許有人滿心惶惶,或許有人心懷憤懣。
他們腳下是即將將他們血肉和精魄都煉化吞噬的大陣,身在其中,人的靈肉已經在被拉扯,但沒有人彎下背脊,沒有人停下腳步。
青年們大步向前,向他們或許是生命的最後一個戰場走去。
他們甚至沒有與敵人面對面的機會,但那又如何。
我救我自己,我衛我之道。
我們的尊嚴性命道統,絕不容他人踐踏。
林渡站在原地,抬手將那傀儡立在自己身邊,接著開始飛速地布陣。
水鏡之前,立著幾十名修士,他們是中州的中堅力量,是如今活躍在洞明界的主力。
另一側,是面色僵硬的邪魔們。
有人聽完了林渡的話,輕輕罵了一句,「這不是胡鬧嗎?陣法也不是這麼破的。」
「這麼年輕的陣法師,能信嗎?萬一他們有一個算錯了呢?能負責嗎?」
連衡派掌門看了那人一眼,「是險招,也是在搏命,我們陣法師不能負責?是你有更好的辦法?」
「連星隕陣你都沒見過是什麼吧?」
那人立刻不說話了,玉衡見狀冷笑一聲,連閻野都沒說話,默認了林渡的布置,哪裡輪得到他們質疑的份。
那陣法堪比天品七階,就算是林渡和孟翎這兩個陣法天才聯手,也不能直接破開。
閻野拎著長劍,看著林渡的布置,和那個莫名其妙不知道從哪拿出來的傀儡,良久,轉頭問鳳朝,「姜良呢?」
姜良這個重度社恐還窩在家裡。
封儀聽到這句話心頭一凜,「……是,消耗很大?」
閻野笑了一聲,那笑聲很輕,像是雪原上卷過的風,「我徒弟身體脆成什麼樣你們不知道嗎?趕緊讓他死過來。」
更何況她現在明顯是神識透支的狀態,或者說,裡面所有的陣法師,都是神識透支的狀態。
每個人方才拿到的計算量平日裡或許要花十天半個月才能算完,並且還要覆核一遍,絕不能算錯,每個人都在高度緊張狀態,暴躁吵架也是難免。
陣法師的靈力和戰鬥力的確不夠,培養一個陣法師耗費的資源和時間也極多,很多宗門一代甚至都難出一個優秀的陣法師,連衡派這個專精於陣道的排名也一直是六派之中墊底的存在,只是富裕而已。
一千年也就出了閻野這麼個異類。
群眾基本已經疏散完畢,有的人走得遠遠的才停在雲端。
「好險好險,還好還有時間撤離,嚇死了。」
「可不是,誰能想到看個比賽還有生命風險呢,誒我那個的那個千里眼呢?我看看裡面什麼樣了?」
「誒打起來了打起來了!那些真人們和邪魔打起來了!」
「我看看我看看!千里眼借我看看!」
人可以跑,熱鬧也不能錯過。
廣場之內,無上宗和歸元宗幾個真人直接祭出法器,直指在場的邪魔。
鳳朝祭出一漆黑的玄木令牌,靈力暴漲,赦令天地之靈,直指那千嶼身後的人。
「老八。」
她聲音凌厲,令牌在空中金光大綻,顯出一個繁複的法令符文,帶著不容辯駁的強大威壓,直直拍進那黑袍人的胸膛。
一旁還在和那幾個邪魔纏鬥的人被那強大的威壓波及,趕緊避讓開來,但依舊被那肅穆的威壓赦令壓得抬不起頭。
「你可知錯?」
鳳朝眉眼肅穆,衣袍無風自動,喝問如同撞鐘之聲,帶著不可違拗的嚴厲,就算是邪魔,也忍不住心肝一顫,不自覺地低頭想到了問心有愧之事。
那黑袍人抬手運功想要避開這一喝問,支起的力量卻被那金色符文輕易破開。
金色符文沒入人的胸膛,接著一道犀利的槍風劃破了人的面具,卻露出一張面目全非的扭曲面孔。
雎淵一怔,剛要說什麼,千嶼已經撕開了空間,一手撈過幾人,沒入了空間通道之中,並沒有再管那黑袍人。
走之前的最後一眼,一道雪光扎入那一串人之中,另一道靈符也隱沒其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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