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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林渡若有所思地捻了捻中指骨節,那人……因為朝她看了一眼,所以慢了一步。
要不然以師兄的境界速度,是刺不到捲軸的。
她喊出的是那蘭斯城城主給的名單上的高階修士之一的名字。
有意思極了。
雎淵遺憾回身,落回了甲板上,看到了那個被眾人包圍在當中的師妹。
她臉色慘白,唇上染血,但臉上卻掛著詭譎的淡笑,甚至頗有些氣定神閒的味道。
他沉默了片刻,「師妹你……沒死?」
「啊,我死了。」林渡敷衍著開口,「啊,我又活了。」
雎淵:……師叔到底怎麼把這個徒弟養得這麼賤兮兮的?
難怪當年師父不讓他和閻野師叔多說話。
「誒,小崽子們,你們無上宗不太行啊,不如跟我回歸元宗?」
裴欽掃了一眼雎淵,腰杆挺了挺,「至少我們歸元宗的靈艦能頂住雲盜的攻擊。」
林渡懶洋洋開口,「您真覺得那是雲盜?」
腦子正常的雲盜會動明顯帶著大宗門門徽的靈艦?
除非那雲盜是想報復組織,找個轟轟烈烈的死法。
裴欽看了一眼林渡,收了笑,「那倒不是。」
「我記得這個時候你們快到封雲城了吧,怎麼繞路過來了?」雎淵收了槍看向裴欽,「你們歸元宗要投奔我們定九城了?」
「啊對對對,去你們定九城扶貧。」裴欽蹲在靈艦船沿上,「真他娘的不識好歹,我接到你的傳音趕過來的好不好。」
雎淵老老實實低頭,「謝了啊。」
讓無上宗的人道謝,裴欽自己都覺得奇怪。
「如果我不來,你們會怎麼辦?」
雎淵垂眸,「那就只能……」
「傳音給掌門了。」
他寧願就近求助裴欽,也不想回去挨大師姐的揍。
但是真到了他一人難以為繼的時候,自然會舍了臉面和性命,保住船上的孩子。
「師父一直沒有通知宗門嗎?」倪瑾萱忽然眨著眼睛開口。
雎淵假笑一聲,他害怕。
比起白袍人,還是宗門裡等著問責他的掌門大師姐更讓人害怕。
男子承諾了之後跟裴欽好好打一場之後,送走歸元宗的靈艦,轉頭看向船上的五個人。
「今日求助之事,你們……不要告訴掌門,只說,有人劫船,被我擊退了。」
他真誠地看著眼前的孩子們,一貫正派的臉上顯出了一份懇求。
倪瑾萱沉默地看著眼前氣勢突然變慫的師父,覺得有什麼師尊的高深濾鏡,喀嚓一聲碎了。
兩個時辰之後,靈艦甫一落到無上宗的地界,鳳朝就笑吟吟地站到了他們的面前。
「聽說你這回帶孩子出了點岔子?還讓我們家小師妹慘兮兮地在靈艦上自己布陣抵禦你們打架的靈力威壓?」
雎淵悚然一驚,瞪大了眼睛,「大師姐,你怎麼知道?」
鳳朝和善一笑,艷光四射,聲音溫柔至極,「啊,因為歸元宗的掌門,跟我傳過音了,咱們無上宗上下一百代,你是頭一個打不過求助外人的,真給咱們無上宗長臉啊。」
雎淵後退了一步,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大師姐,那一個乾元境,十個至少騰雲境的修士,我一個人,是真的……」
「懂了,那是練得少了。」鳳朝眯起眼睛,「既然打架不行,那就老老實實幹活兒吧,以後別給我出去丟人了。」
她笑眯眯地數了起來,「咱們宗門九道峰,所有山頭和後面的良田,明年春日所有的耕地、播種、施肥、除草、育苗、插秧,都歸你了。」
「冬日也別閒著,給我滾去鈞定府算年帳收租,算錯一塊靈石,仔細你的皮。」
雎淵垮著一張臉,「師姐……我還有兩個徒弟要教呢。」
「沒事這期間,我會親自教導他們的功課。」鳳朝看了一眼林渡,「林渡書都是我教的,你看看她現在的素養。」
林渡想到了那個書里的小人,嘴角一抽。
雎淵一個事業有成的中年修士此刻當著一幫新弟子的面,被大師姐訓得頭都不敢抬,縮著頭跟鵪鶉一樣乖乖聽訓。
林渡下了船攏了攏大氅,看到了鳳朝身後的姜良師兄和那個高大的白髮男子。
這是什麼奇景,一個自閉死宅一個重度社恐都出來了?
「喲,師父,您怎麼捨得從冰窟窿里出來了?」
閻野的神識落到了林渡身上,這小兔崽子居然在幸災樂禍?
她在幸災樂禍個什麼東西?
快要死了很開心?
很快他就知道林渡為什麼那麼開心了。
「師父,您猜怎麼著,您給宗門靈艦刻的防禦陣,它被破啦。」
「陣道魁首,掛牌價五十萬,重霄榜第二,給自家人設計造出來的防禦陣,被十個騰雲境的雲盜破啦。」
閻野面無表情地閉上了眼睛,開口聲音冷淡,「姜良,去給我那不中用的徒弟看看腦子,我看她只怕也被不乾淨的東西奪舍了。」
姜良不習慣有這麼多人,背著身子,等著林渡自己過來。
林渡抬腳走了過去,手腕被扣住。
「威壓之下強行動用靈力?你想找死?」姜良冷聲道。
閻野眉頭一動,抿著唇,身上氣息愈發冷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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