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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渡此刻只恨自己是個理科生。
篆書她也是要學的,大師姐給她的書是有的,只是那東西她學的不算快,要讀一整本書還是有點困難的,更何況還不只是篆書,還有全靠蒙的象形文字。
她深深嘆了一口氣,「人啊,還是得多讀書。」
陶顯看了一眼燈前的林渡,那人坐在桌前,擰眉沉思,看著像是在苦讀,甚至看著看著還掏出了另一本大厚磚頭書,迅猛地翻起了頁。
……這幫無上宗弟子半夜不修煉還看書?
那他們什麼時候修煉?
「林小道長,你不用打坐修煉嗎?我也可以坐凳子上,床給你。」陶顯不想占小孩兒的便宜,開口提出換個位置。
林渡在翻譯篆書,本來就煩,聞言不走心道,「今天先不修煉了,要壓制一下境界,不然我就要結丹了。」
陶顯:?
和這幫天才在一起他得多備幾顆保心丹。
第94章 缺大德了
林渡現在像是剛學完了二十六個字母的人就要被迫閱讀專業英文文獻,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終於翻譯出了其中全部用篆書寫的一段話。
「情蠱,以蠱師本人心頭精血飼養,被下蠱之人,蠱蟲寄生於其心血之內,二者精血相融,中蠱者將漸漸愛上蠱師,無法自拔,願為其奉獻一切。」
「如若見不到蠱師,則會心痛難忍,逐漸失去理智。」
「如果被下蠱者移情別戀,將心裂而死。」
林渡歪著頭,怎麼總跟心過不去呢?
這控制感情的,應當是腦子才對吧?怎麼不抓幾個蠱蟲塞進人家腦子裡。
吃腦子,腦子空空的不就說什麼是什麼了?
林渡轉頭自己笑了一聲,說是心,其實重點只怕是精血。
修士的精血是精華所在,若精血相融,出於本能地將其視為血親。
這到底是不是愛情,還不好說呢。
林渡硬著頭皮啃著下一段內容,忽然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
陶顯倏然睜開眼睛,林渡一隻胳膊順著按在兩本書上,指尖划過書頁,聽到聲音也沒動,「去開門吧。」
「……這大半夜的,誰來敲門啊?」陶顯心中泛著嘀咕,有些不敢開。
「大半夜的,自然是鬼敲門啊。」林渡目光就沒從書本上移開過,另一隻手在冊子上記著一些複雜的東西。
陶顯乾笑一聲,「林小道長你就愛跟我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你沒發現嗎?這村子裡陰氣很重,而且今日只打了一個照面的村長和那個孕婦,孕婦看著年紀不小了,實際骨齡才二十四歲,而村長看著極為老邁,像是個老頭兒,但人家才三十,你說怪不怪。」
林渡掀起眼皮睨他,「難不成你沒發現?」
陶顯的臉色一點點變得煞白,嘴角還咧著,但已經開始下彎,像是被嚇得不輕,「那小道長你們還敢在這裡借宿?」
林渡這才想起來,這人神府有點問題,所以神識或許根本沒有外放出去過,所以沒看出來,而且一般道修比較講禮貌,不像她五行缺德,什麼都要過一遍腦子。
「更奇怪的是,這幫人,雖然體內有靈氣,卻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利用。」
若是正經修士,自然可以用靈氣抵禦陰氣,防止自己在陰氣之內被消磨掉太多的生機,但他們如今這個狀況,不如說是靈氣的容器。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卻並不重,與其同時,門外的人也終於響起了聲音,「敢問,外鄉來的道長在嗎?深夜打攪,實屬無奈,民婦求見長老,是為了腹中孩子。」
陶顯覺得這聲音聽著怪虛弱的,「還是個女鬼……」
林渡嘆了一口氣,一道靈氣打著捲兒覆上了門把手,接著門吱呀一聲開了。
門外站著個小腹微微隆起的婦人,見著門開了,裡頭的人還好好坐著,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下午你在哭,為什麼。」
婦人錯愕地看向說話的人,那小道長年紀看著不大,是最樸素的道修打扮,只有身上衣料和那簡簡單單一根白玉短簪看著不凡,依舊背對著她,背脊筆直卻消瘦,大約是在伏案苦讀什麼東西,連頭都不曾回。
似乎是怕婦人沒聽清,林渡翻過一頁,又好脾氣地問了一句,「你說不想生女兒,為什麼?」
陶顯愣了一下,他莫名覺得,林小道長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冷了些。
那婦人猶豫了一下,走進了屋子,接著小心把門帶上了,接著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
林渡奮筆疾書的手一頓,轉頭看了一眼陶顯,「不去扶?」
陶顯覺得於禮不合,但被林渡一看,就還是老老實實下了床,把人扶了起來。
就是這麼一伸手,那婦人卻愣了一下,接著一把握住了人的手腕,也不起來,就著這個姿勢帶了點哭腔,「道長,求你帶我走吧?再不然,就給我一副打胎藥。」
林渡轉過頭去,意外地看了一眼那婦人。
陶顯不敢妄動,小聲道,「您起來吧?有什麼事不能起來再說嗎?再說,你跪我沒用啊,你有手有腳的,誰還能攔著你不成?醫修在隔壁,你敲錯門了。」
那婦人抬起臉,雙眼含淚,「我沒有敲錯門,你都能回來,定然有辦法帶我出去的對不對?」
林渡握著筆的手一頓,陶顯也跟著一怔,像是有些不解,「您說什麼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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