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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看向林渡,發現那小孩掏出來一個靈獸袋,正在費力地將陶顯的屍身收了進去,不禁眼皮一跳。
無上宗的人怎麼亂用法器啊,靈獸袋是這麼用的嗎?
林渡把人屍身收好,轉頭看了一眼地上剛剛醒過來的邵緋。
封儀會意,「此次我們也是押解貴派邪修弟子來的,不知掌門要作何處置?」
「這印仲原本掌管外門,想必那兩個邪修正是被他蓄意放進來的,」飛星派掌門說搖頭嘆息,「實在慚愧,我竟是錯信了此人。」
「掌門這是哪裡的話,不過是這印仲的善於用慈悲之面貌偽裝,又有那些平民弟子擁護,誰知這人皮之下竟是惡鬼,連自己的徒弟都算計,果然惡鬼沒有人心……」
長老們絮絮叨叨開始做個事後諸葛,又數落起印仲往日的過錯。
一地狼藉的金殿之內,無上宗幾人堆做一團,長老們圍著掌門與無上宗對立,唯有一人伶仃站著,清正的臉上格外無措。
金殿之外,十五個粗糙的牌位依舊矗立著,滇南山間多霧嵐,比起那斑斕金殿,那粗糙木牌卻渾然融入了山嵐之中,分明是牌位叢立,卻影影綽綽顯出了一份孤冷。
林渡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口的,「所以邵緋此人,該當如何?」
「如今她根基受損,命數將盡,就廢除修為,趕去山下做雜役吧。」飛星派掌門頓了頓,「不知封儀真人,意下如何?」
封儀點了點頭,「該懲處的我們已經懲處過了,飛星派的門人自然由飛星派做主。」
林渡點頭,「既然如此,禁靈扣我們就解了。」
一個禁靈扣的造價可不菲,閻野親自設計了幾重枷鎖,耗材也都是極為珍貴的東西,回收回去鈞定府還能再挺一千年。
她過去從容抬手用靈力解開了那禁靈扣。
墨麟撓了撓頭,若有所思,「這禁靈扣的解法,除了鈞定府當差過的人,還有別人知道?而且這個手訣,怎麼和我學的不太一樣?」
「禁靈扣是她師父設計的。」封儀抱著胳膊,「你是去鈞定府之內當差才學的。」
林渡那是一手教學,沒有中間商差價,估計才是最原始的解法。
墨麟比劃了一下,手指差點抽筋,轉頭小聲道,「我算是知道為什麼這個手訣會改良了。」
兩個禁靈扣被林渡解開,順手扔給了雎淵。
雎淵無辜地看著她,「為什麼給我。」
「您不是被罰去鈞定府算帳了嗎?」林渡無辜地看著他,「已經算完了?」
雎淵含淚收下了禁靈扣,「沒有,還有春種的採買還沒算。」
邵緋剛被解開禁靈扣,飛星派掌門便飛起一道力量從容灌入邵緋頭頂,廢了許多天忍了許多痛楚才通好的經脈就這麼被那道輕飄飄的力量輕而易舉地重新毀去,一路摧拉枯朽燒到丹田之內。
經脈被廢,再無迴轉餘地。
刑罰堂的長老居高臨下看著邵緋,「跟我來吧。」
邵緋全身劇痛,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麻木地站起身,跟上了那長老的步伐。
一幫人跟著長老們一同走出金殿,那十幾個牌位要被人跨過去之前,一道靈力將那牌位盡數高高捲起。
是墨麟。
他靈骨未愈,但靈力卻能動用了。
墨麟面不改色將那牌位收攏好,小心放在了一個儲物袋裡。
山風將眾人的衣袍底輕輕吹起,有靈鳥成群結隊地划過天際,叫聲悽厲,眾人無意間看去,卻是一群換生靈。
傳聞是滅國後的魂靈所化,災禍將至,便會哀鳴哭泣。
林渡忽然回頭,看了一眼呆呆站在原地的林淵。
青年孑然一身站在原地,似乎礙於衝擊太大,已然陷入痴狀。
樹倒猢猻散,人走茶也涼,輝煌的金殿一地狼藉破敗,也會在不久的將來,迎接新的主人到來。
無上宗眾人被帶到飛星派的長老帶到了膳堂的二樓小閣內,雖說有兩個人已經不用靠食物維持生命,但三個青少年還嗷嗷待哺。
「就三個人,不用上這麼多菜的,還都是這麼珍貴的靈食,這多不好意思。」封儀笑著和那長老客套。
「哪裡的話,好不容易能做一回東道主,招待的還是無上宗的貴客,後廚的人只恨不能多生出幾雙手,好叫諸位嘗個鮮。」
「飯菜粗陋,還望幾位不要嫌棄才好。」
長老們都在客套,那邊三個真正吃飯的小的卻已經吃上了。
金宸長老一回頭,發現桌上的十八個菜空了一半,瞳孔一顫,下意識看向了墨麟。
墨麟恰好抬頭,他猶豫了片刻,「敢問……能加飯嗎?」
金宸長老費力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能,能,我去讓後廚上一盆飯過來。」
墨麟看了一眼夏天無和林渡,「要不……還是三盆吧。」
封儀閉了閉眼睛,僵硬地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孩子還小,還在長身體,大病初癒,吃得多些,叫長老見笑了。」
「哪裡哪裡,好事啊,好事啊。」金宸長老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轉頭倉皇地起身去叫人添飯。
雎淵小聲道,「你們也收斂一點啊,這在別人家做客呢。」
封儀直接拆穿他,「你之前去參加中州大比的時候直接讓人家歸元宗勻了一桶飯給你,那時候你怎麼不知道收斂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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