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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悠這輩子沒見過比自己更不要臉只要錢的人!
哦,林渡的臉已經夠賣錢了。
狐悠含淚掏錢,結果給了錢,卻發現林渡沒有把那芙蓉玉放回去,十分有興味地盯著。
……
「作案工具得沒收啊。」林渡把芙蓉玉揣著了。
狐悠絕望得想要嗷嗚嗷嗚發出沒錢的聲音,但坊主卻好像毫不在乎,並不阻攔。
三人跟著狐悠去了後院。
林渡正在和蒼離傳音,「師兄對富泗坊知道多少?這樓里想必還有高手?所以師兄沒有讓雎淵師兄妄動?」
花樓喝醉常有鬧事的,打手很多,還有坐鎮的高手,就算雎淵能打,真鬧起來,也不一定有勝算。
「本來只是猜測,今日被你這麼一鬧,倒是知道了些消息的來源。」蒼離抖了抖寬袖,眉目依舊清潤。
「那如果坊主傳音給狐悠,是不是代表,他也在樓中?」
蒼離聞言意外地看了一眼林渡,這個小師妹,還好當初沒被雎淵收徒。
雎淵再活一千年,只怕都養不出林渡這樣的機敏。
「不一定,富泗坊每一任坊主都不會現世,也不會有人知道他的行蹤,一旦現世和暴露,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死了。
林渡若有所思,笑了笑,「那倒也未必,或許有朝一日,總有見面之時。」
蒼離忽然覺得,小七對小師妹的壓迫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他如今也想看她再學多點,再上一層,想要看看,她究竟能走到多遠,多高,會變成多麼完美又讓人驚嘆的人物。
林渡始終垂著眼睛,走得平穩,像是終年不化的寒潭。
「是這裡,我已經清場,三位放心。」狐悠說道。
下一瞬間,雎淵手中出現了一桿帶著朔朔靈光的銀槍,威壓傾瀉而出。
煌煌燈火就在身後,院中卻是一片寂靜的涼夜。
林渡手中的靈符忽然脫手,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直奔向了花魁月慈的院子。
接著靈符在黑夜之中燃盡,如同夜裡燃起的紙錢,輕飄飄的,風一吹就在低空漂浮起來,直到火焰燃盡。
槍意犀利無比,帶著銳利的勁風,鎖定了目標,一槍穿心,叫人無從躲閃。
這是林渡第一次直面雎淵一招致命的可怖殺傷力。
狐悠默默縮到了一邊,目光灼灼,只要打壞了一塊地方,就讓無上宗的真人賠錢!一定要賠錢!
炫目的靈光之下,林渡看清了自己要找的人的模樣,一個枯朽的老人。
被一槍穿心的老頭兒忽然胸口爆出一股力量,直接將穿透了他胸膛的槍逼了出去,接著塵煙滾滾,利索地不像個百歲老人,雙手成爪,和長槍打得有來有回,錚錚有聲。
蒼離忽然愣了一下,「有點眼熟。」
他取出了那玉笛之中的魂,捏在手中,給小師妹看,「像不像?」
太像了。
甚至可以說,就是。
「人……還能變成邪魔嗎?」
其實天生的邪魔,是天地濁氣、邪念或者是旁的什麼奇怪的地方演化出來的,樣子都很 奇詭,骨頭旁逸斜出,左一塊角又一塊鱗,甚至烏漆嘛黑卻又濕濕滑滑的,至少與人的差別甚大。
低級魔物沒有魂魄,只有力量變強,越來越貼近於人,才能凝練出來類似於魂魄的東西,中州人管這個叫魔魂。
魔魂抽出來還是邪魔的原形。
可這畫皮怪的魂魄是人形。
正因為魂魄是人,所以一開始連蒼離這個與神魂極有研究的修士,都沒能發覺皮囊意外的異常。
狐悠也發現了不對,原本狹長的眼睛瞪大了,「那……」
花玉樓是什麼人都收的,其實他就是個破管錢和賣人情的,只會做生意,這裡頭的人,其實很多時候都是上頭安排下來的。
狐悠死死捂住了自己想要嗷嗚嗷嗚的嘴,夾緊了自己不存在的尾巴。
他不理解,真的,他只是個會賺錢的。
「來點瓜子?」一道聲音在他旁邊響起,素白的手心堆著一把瓜子。
狐悠順從地抓了幾顆瓜子,哆哆嗦嗦磕了一個壓驚,忽然覺得不太對勁,抬頭一看,哦小狐狸精。
然後他嚇得尾巴徹底夾不住了,「你幹嘛?」
「看戲啊,我如今不能動用靈力是個廢人你沒看出來嗎?」林渡笑眯眯地蹲在他旁邊,順便掃過了那灰撲撲的尾巴。
這玩意真的不是藏狐嗎?
狐悠心說那真的沒看出來,但他記下了,這個消息值十萬靈石。
「這人怎麼來的?那可是你的花魁誒,居然一點沒發現那是個老頭兒?」
狐悠尾巴一抖,他確實沒發現。
狐族是長得越好看天賦越高,很顯然,他天賦不高,修為一般。
他現在有點想嘔,但他咬緊了牙關,「沒有,我真沒發現,來的時候就是個美人兒,誰能想到呢。」
林渡又問,「那個老頭兒是什麼時候來的?」
「月慈來了之後,有一天把他帶回來,說是從小跟著她的僕人,我信了。」
實話是他以為又是上面的吩咐。
誰能想到呢。
林渡垂下眼睛,「所以花玉樓很多的決定權不在你,而如果花玉樓被我們搜了,人來得少了,這個據點就會被拋棄,而你……也會被拋棄,對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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