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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緋的視線在兩個青年身上來回移動,那冷冷清清的女子亦是一身白衣,只不過布料極好,刻繪著繁複的暗紋,領口袖口的紅梅跳脫傲寒,此刻看著墨麟,不苟言笑的臉上也有了波動,兩人對視,眼神中激盪中莫名的情愫。
她忍不住開口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
「我不比你們,本是絕脈,不過僥倖在滇南的時候得了個蠱的傳承,所以現在借用這個蠱,也能修煉,只是也沒有具體的境界。」
「但我相信,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我一定會努力修煉,到時候報答墨麟道友的救命之恩。」
「不必,我沒救你。」墨麟察覺了要素,「我真沒救你。」
路邊的美人不能隨便救,誰知道報恩會報成什麼樣子,小師叔說了,大恩即大仇。
【宿主你不是明知故問嗎?我沒給你劇本?】
「什麼明知故問,我這叫不恥下問。」
【?你是不是用錯詞了?】
「那到沒有。」林渡握著扇柄,無意識地用扇頂敲著下巴,看了一眼夏天無,見她果然微微皺起眉頭。
「原來是蠱師啊。」夏天無眼睫輕顫,又看了一眼墨麟。
墨麟無辜地抬手撓了撓頭,「這個我們無上宗真沒有,不了解。」
蠱師那是真旁門,連道門都算不上,而且外界只有傳說,這東西代代相傳,沒有典籍詳細記載真相。
「道家三千六百旁門,旁門裡頭也有成道的,只要心正,有根基,天叫你成,你定然能成。」林渡笑眯眯地站在了倪瑾萱身後。
不知是否是錯覺,倪瑾萱覺得心正這個詞,小師叔咬得極重。
「小師叔說得對。」倪瑾萱偏頭看向邵緋,「道友,你坐?」
「不急,天無,跟我去拜會一下飛星派的道友,據說是受妖獸所傷,借宿在此,出於道義,咱們也該去診治一番,不然這大雪封山的,救治不及時可怎麼辦?」
林渡說著,按上了倪瑾萱的肩膀。
倪瑾萱會意,用神識傳音給了林渡,「村長說了,這兩個人是昨日過來借宿的,之後牛在夜晚被吃了,邵道友說看著那妖獸可能境界較高,她一人能力低微應付不來,村長說他們這裡是無上宗的屬地,受無上宗庇護,若是再出事,就通知無上宗,讓她不用有負擔。」
「但邵道友說,還是早點喊來的好,那妖獸腳印很大,定然境界很高了,吃一頭牛可能填補不了胃口,要是見了血腥,把注意打到人身上就不好了,村長想想也有道理,就通知了咱們宗門。我們過來之前,大伙兒都窩在家裡不敢出來,突然聽到一聲喊,接著邵道友就說出去來看看。」
「之後的事兒和村長說的差不多,邵道友趕跑了那個妖獸,但是晚到一步,孩子已經被吃了,這戶人家男人秋日裡為了囤冬日糧食冒險進山,失足摔死了,因為沒有男人打獵,所以孤兒寡母冬日裡生計艱難,那母親出去,是想換兩個雞蛋給孩子吃點好的。」
林渡聽完,忽然就懂了為什麼那戶人家沒有貼靈符。
因為無上宗發放靈符是在定九城每年十月左右按登記的莊戶信息發放的,那孩子還小,母親照料很難走開,且他們都是普通人家,只能自給自足維持生計,再多的代步工具是沒有的,步行二十多里進城是不可能的。
十月份,差不多就是他們家男人死的時候。
那母親只怕沒來得及,或者根本沒有心思想到這事兒。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撿苦命人。
她握著扇柄的手微微用力,人做的孽,不可活。
這事兒沒完。
第65章 你醒啦?
邵緋是被迫帶著林渡一行人去看自己的同門的。
偏屋之內沒有火炕,對於修道之人倒是無所謂,只不過一進門還是能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陰晦森冷之氣。
床上窩著一個人,日光滲不進來,屋內陰暗一片,那裡頭蜷縮著的人就顯得更加陰暗晦澀。
元燁忍不住抬手在鼻子跟前揮了揮,林渡面色如常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斜上方的小窗。
一幫六個人魚貫而入,變客為主,在床前分列,低頭看向了那床上的一團東西。
那人初時還想裝睡,可這六道視線壓迫力太強,甚至這幫人嘴裡還在喋喋不休。
「床上這團是個人嗎?
「大白天還在睡覺啊,不起來打坐療傷嗎?難不成傷太重了?」
「道友,你醒著嗎?我們是無上宗的弟子,來給你看一看傷。」
「不會已經傷勢過重昏過去了吧?那要不二師姐你直接上吧?我們負責按住他。」
床上的人忽然慢慢轉過身來,睜開了眼睛,接著迎面對上六張期待的臉。
「道友你醒啦?」
「要不你再睡會兒?」元燁搓了搓手,看準了那人的側頸。
修士忽然覺得脖頸有點涼,剛要說話,聽得一女子開口說道,「等下,先問下症狀。」
望聞問切,夏天無雖然師承姜良,不太看重病人的口述病情,但該走的流程還得走。
那人卻蜷縮起來,「我這不是你們尋常醫修能治好的病症,不勞你們費心了。」
林渡挑眉,「不是妖獸所傷嗎?這有什麼治不好的?」
那人一僵,邵緋已經開口,「的確,只是那妖獸不是尋常妖獸,是烏雪青蛇,雖然我及時為他逼出了毒素,但殘留的毒素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化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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