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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正在和危止寒暄,「你遲遲不肯接任太一之位,可命數如此,若你不接受傳承,也就罷了,如今接了傳承,我們天宮很需要你啊。」
危止同樣誠懇,「方才天帝您說天宮祥和,三界安生,哪裡就急需我一人呢?若是當真有哪裡缺人手,小仙覺得,三元九府也很合適,畢竟小仙不才,只會點降妖除魔騰雲布雨的工夫。」
天帝聞言一噎,危止這人早在飛升之時他就召見過,只可惜這條真龍實在不是什麼好脾氣,一句 一個軟刀子,偏偏也確實沒說錯,無法發落,全然奈何不得。
現在兩個軟刀子立在天帝面前,他忽然有點想喊天醫部來治治他頭疼的毛病。
怎麼歷任太一都是這般軟硬不吃的刺頭兒。
他愁啊。
危止見他露出些無可奈何的長輩神色,旋即補充道,「上一任星君的傳承至今不曾找到,如今我 哪裡就算名正言順的太一星君呢。」
天帝聞言更愁了。
有的刺頭,死了都扎在肉里,時不時被戳一下就隱隱作痛。
他反應迅速,「也好,那我就交予你尋找傳承的任務,你意下如何?」
危止面不改色,「當盡力而為。」
天帝看了看面色倦懶的太一和看上去完美微笑但像是隨時要開始搞事的靈微,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就說定了,你們先回去歇息吧。」
兩人轉身離開,直到出了玉清宮,神色也未改分毫,那負責送客的仙官看了都信以為真,悄悄給兩人打上標籤,一個笑面虎,一個懶骨頭。
林渡出了玉清宮,遠遠看見了從司命殿走出來的閻野,還有神霄府走出來的墨麟,火部走出來的夏天無。
三人都神色淡淡,看上去完全各走各的,她眉頭一挑,「不知仙官,靈城怎麼走,我太窮了,去賣點東西。」
仙官愣了一下,還是很負責地指出了道路。
林渡心滿意足地走了。
到了城內,一幫人在城內不期而遇。
「誒呀,好巧。」林渡裝模作樣。
閻野懶得裝,抄著手不說話。
墨麟和夏天無沖林渡笑笑,「師叔,嘿嘿,吃飯嗎?走!盛宴她開了個館子,可好了。」
危止落後了一步,和閻野並肩而行。
「怎麼樣,掌握命簿的感覺?」
閻野搖頭,「天機不可泄露。」
危止看他一眼,笑了一聲,不說話了。
「還沒謝你,替我照看她,往後,我更不可能照看她了。」閻野低聲道。
「她很強,不是我照看她。」危止看著林渡的背影,「我不過是自願追隨而已。」
「因為你如今所處的位置,她已經很收斂了,你們師徒兩個,因為手握天宮最強大的先天靈寶,就要避嫌成這樣,想著為了對方好,偏偏又誰都不肯直說,值得嗎?」
以林渡的性格,要不是閻野在仙宮,她估計早在仙官請的時候,就直奔天宮,直接開始清查了。
閻野冷笑一聲,「哪有什麼值不值得,人各有命,選擇而已。」
「誒,林渡現在的壽數,還有多少?」危止忽然問道,「你說個大概就行。」
「放心造吧,當初上三十三重天的時候,一下子壽數就和正常仙人持平了,那個道祖,對她還挺好。」閻野這般說道,頓了頓,「但有些東西,不是成仙就可以解決的。」
就比如命中不會有的,就永遠不會有。
危止笑起來,「你不在乎有些東西,她也不在乎壽數多少,她從來都不後悔。」
閻野搖頭,眉宇凝重了些,「她選了一條最險的路,要麼就徹底肅清,要麼就永遠不動,她的性子,定然只會選前者。」
「未必是自己選的,但一定她願意接受的。」危止斟酌了一下,「前任太陰星君,死前的事,你知道嗎?」
閻野看了他一眼,「找我套近乎啊,想看命簿?她可是死得透透的,我不一定有權限。」
危止不語,等著閻野的回答。
「算了,給你指條明路,歸墟,據說上一任太陰最後一次在仙界出現,路線去往了仙界的盡頭。」閻野看了他一眼,「你敢去嗎?」
歸墟無底,是多少消逝的神仙歸處,從未有神仙活著回來。
「還行,畢竟我有水神傳承。」危止想了想,「大約能回來。」
如今天宮太過和諧,如同軟麵團,無處下手,撈也撈不出什麼東西,對墮神和魔氣本源更是三緘其口,只當沒有,上一任太陰的死,是唯一的突破口。
天帝今日的言辭,或許也是在告訴他,找到太陰的傳承,有些東西需要師出有名。
閻野深深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僵硬,「自己找死,別帶上我徒弟。」
危止抽了一口氣,「都是管命的了能不能不要隨便說,懂不懂避諱啊。」
「不懂。」閻野揚長而去,撂下一句,搶先占據了酒樓包廂內的桌子主座。
林渡神態自若坐在一旁,「掌柜的,拿手好菜全上來。」
盛宴抱著胳膊覷她,「我這在仙界可是高端酒樓,別跟鄉下土財主似的,能不能雅致點,都是當仙官的人了,還跟小時候那麼炫?」
楚觀夢和倪瑾萱茫然瞪著兩雙大眼睛看著盛宴,「不能嗎?」
盛宴:……
「能能能,我這就去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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