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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中一片血雨,一片大雪,污濁和清白同存相撞。
天帝的相師一陣心驚,「這意思是,開陽此前,並非魔胎,而是死前才成的魔胎?」
林渡淡然收扇,「諸位,我的浮生幻境,還清晰嗎?」
即便幻境之中依舊顯露不出罪魁禍首的樣子,可指引已經無比清晰。
「帝君,不知您有何見教?」
萬里江山圖終於展開,露出了一把分明的利刃。
一眾仙官默契地從林渡的視線里退出,單單讓出了三個帝君。
長生大帝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接著緩慢指了指自己,「我?」
這是自家人打自家人啊,林渡是道祖親傳,他也算系出同源,是雷部眾神的法源,神霄也出自道祖元神分身。
他有什麼好說的,說可以接受監察?那需要他表態嗎?這不肯定板上釘釘了?
林渡搖頭,「哪兒能呢,與您無關。」
長生大帝哦了一聲,自覺也讓了讓,袖手站到了一旁。
這下天帝成了目光的中心,他沉默片刻,「我可是文官,哦不是,文神。」
他的神通是言出法隨,想殺一個人,還用出掌?
眾仙官跟著點頭,而且天帝是最高中心,始終坐鎮在玉清宮,就是當日邪魔破封,也始終在中心坐鎮,不可能受害才對。
要是天帝是魔胎,那他們所有人都不用幹了,天宮直接毀滅吧。
這下目光的焦點都落到了扶桑大帝身上。
扶桑肅著臉,看著依舊是那一副嚴肅模樣,「既如此,開陽受奸人所害,並非邪魔,是實在可憐,那就送入輪迴吧。」
林渡笑起來,「扶桑帝君當真沒有任何話說嗎?判詞之中,可是提到了師生恩情,毀於一旦?」
眾人大驚失色,靈微元君居然是沖扶桑帝君來的?
扶桑搖頭,「你若因為這個懷疑我,我縱使如何解釋,在你眼裡我也是黑的。」
「我的本體可是扶桑樹,有十日之力,三毒如何進得了我身,更何況,開陽也不算是我的徒弟,我歲數何其大,哪有這么小的徒弟,不過是下屬而已。」
不過是下屬而已,短短七個字,讓開陽都愣住了。
「而且,你也沒有確定究竟誰是幕後黑手,所以才刻意將眾人召集前來,想用你的智慧來故意詐出來,試圖讓人露出馬腳,來驗證你的猜測嗎?」
扶桑笑起來,「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計策,可惜你雖然想要重建新的秩序,卻不敢徹底掀翻天宮的秩序,從頭清算,小心到頭來,一場空。」
這話中的意味,聽起來像是在勸告,內里卻像是在暗示旁的什麼。
從頭清算,從什麼頭?
當然是最高處清算。
林渡尚未發話,危止忽然問道,「敢問帝君,這世上能隨意撕開空間縫隙,來去自如,一招就將堂堂十二天將戰力之首擊飛,並且一招還能清除掉所有落在人身上的暗器、傷口初始痕跡的,整個仙界,能有幾人?」
眾仙官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還真沒有。
天帝可是文官上來的,長生大帝也是,道祖長年在本源清氣處修煉,也不可能被侵染,那麼就只剩下了……扶桑帝君。
可扶桑帝君說得對啊,這根本不可能啊。
什麼魔胎能夠突破十個太陽的威壓,入侵扶桑帝君的身體呢?
而且扶桑帝君為什麼要暗算小小一個開陽?
沒道理啊?
在場所有人加起來,那不一定都打得過扶桑帝君。
尤其天帝來得不過是一道化身,本體定然還在玉清宮坐鎮,其餘的大帝來得就是本體還是化身,眾人還暫且看不出來。
扶桑帝君搖了搖頭,「你究竟要說什麼?靈微?你是要替開陽叫屈,查清真相我沒意見,可你的矛頭直指我?」
不少仙官擔憂地看向了林渡,靈微元君糊塗啊!這是能當面質詢的嗎?要真強迫起來,十個元君只怕都不一定能打得過這位吧!
林渡忽然轉而問起了另一件事,「開陽是因為擔憂一人受害,所以才趕去,不想遇到了天狗受害的現場,這浮生幻境可是明明白白說的,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為,這害天狗的兇手之一,同樣也是導致開陽化魔的元兇?」
帝君頷首,「自然,怎麼了?」
林渡點了點頭,打了個響指。
「抱歉,讓一讓,我沒長頭,看不見路。」
「誒不是,你踩到我了。」
一道聲音在眾仙官背後響起,眾人一驚,轉頭沒看見人,再向下,才看見了一隻無頭天狗。
另有一個赤衣勁裝女子站在天狗身後。
「其實嘛,我也沒看清打掉我的頭的究竟是誰,但是我的頭肯定被那人拿走了,而且我的頭很特殊,不管在哪,只要我恢復了力量,基本都能召回,可我沒能召回,只能說明我的頭被神力鎮壓了。」
天狗用神識說著話,「我就是單純來找回我的頭的。」
這場面著實有點恐怖,又有點滑稽。
沒有頭,天狗的感知十分有限。
誰知一隻木鳥恰在這時飛了出來,繼而當著眾人的面,吐出一道虹彩幻境,裡頭清晰無比地展示了一個畫面。
一個藍衣仙官出現在了眾人面前,頭上還是書生慣用的儒巾,沖眾人擺了擺手,「喂!能聽見嗎?畫面清晰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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