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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錯認的,只有村子裡生下的孩子才會有月神留下的印記,你掌根有個疤。」
林渡一直放在那女子身上的神識順勢落在了陶顯的掌根凹陷處,還真就有個疤痕
陶顯愣了一下,自己先是收回了手,「你胡說什麼呢,這分明是……分明是……」
他想說指不定是他小時候皮的,就跟林渡一樣,正是貓狗都嫌的年紀,說不準就被打了手板, 可對於一個修士來說,身上有個不能消退的疤痕,無疑是不正常的。
林渡又將神識收回來,接著轉過身裝作還在看書的模樣,實則輕輕用神識戳了戳自己神府里明顯不屬於自己的那團神念。
接連戳了好幾下,那道神念才遲遲有了反應。
「有事?」閻野的聲音在她的神府響起,有些縹緲空靈。
「師父,有個問題,我遇到一個人,四百多歲的騰雲境修士,他的神府像是受過明顯的傷或者有殘缺,連我的神識都隨意闖入,並且有時候感覺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好像有人透過他的眼睛和耳朵在監視我,這應該是什麼?傀儡?還是被人掌控了神府?」
閻野的聲音凝實了一些,「他有別的異常嗎?比如,失魂?記憶殘缺?」
「我覺得有,記憶殘缺,並且不記得被當做容器的時候,而且我從他神府撤出來的時候感覺到了一股不屬於他的力量。」
「他應當被洗過記憶,而且因為手法粗暴,事後沒有修補好,所以神府殘缺,至於換了一個人,其實如果對方神識強大,是可以暫時接管覆蓋的,有點像是,分神烙印。」
閻野頓了頓,「比如我現在就分出了很小很小一點在你腦子裡,但只是寄居,沒有強行下烙印,我比較禮貌,尊重你的隱私……」
林渡截斷了他,「說重點,閉關閉得太閒了?太久沒說話了?」
神府內那道比林渡氣息冷出百倍的白團倏然化為了個手的模樣,接著彈了林渡神府一個腦瓜嘣。
林渡捂著頭,手背上崩出了青筋,咬緊了牙根,「你是寂寞空巢老人,我這兒可是要演山村老屍了,求您了。」
閻野:……
「就是施術的人分的神識比較大,應該可能是主魂,因為神識很強,下了主從烙印,可以直接接管人的五感甚至軀體,但聽你的描述應該還只是五感,這不是什么正經人幹的事兒,邪魔中都少有,算是缺大德了,好了注意安全我繼續閉關了。」
閻野語速飛快,說完那白光就又團成了團,不動了。
林渡倏然就站了起來,將桌上的書和筆墨都收走了,「我去隔壁找我師侄,你們聊,你們聊。」
陶顯有點害怕,「小道長你就這麼走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啊?真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這男女獨處一屋不合適。」
這個村婦只知道拉著她的手哭,卻又似乎什麼都不肯說,實在叫他難為得緊。
這光哭不說話,還上來就說些亂七八糟叫人聽不懂的東西,這誰不害怕啊。
萬一人家男人找上門來,他找誰說理去。
林渡看了一眼那村婦,接著頭也不回出了門,還貼心地把門關好了,「很快,去找打胎藥。」
陶顯:……還得是林渡啊,不管什麼時候說話都是那麼缺德。
第95章 這下更說不清了
林渡出了門,抬頭看了一眼天。
山間的月亮好像總是蒙著一層水霧,落在地上也是慘白稀疏的。
她一面從懷裡掏出一個鏡子,一面抬手敲了門,「是我,林渡。」
門很快開了,夏天無低頭看著林渡手中握著的水鏡,「那是什麼?」
「一個我和二師兄前陣子根據我師父設計的秘境天眼,重新改的東西,我管這東西,叫監控。」
林渡笑了笑,「在師父的天眼圖紙上改了改,減少了範圍,縮減了部分功能,但加了點傳音效果,只不過距離不能太遠,需要感應維繫。」
裡頭已經傳來了說話聲,林渡卻好像心不在焉,抬頭看了一眼屋內,床板正中間豎著個玄金劍棍,墨麟已經躺下了,似乎睡了一會兒,這會兒迷迷糊糊掙扎著抬起頭,努力想要睜開眼睛,連眉毛帶抬頭紋都在用力。
懷民亦未寢.jpg
墨麟如今不能動用靈力,白日裡又好一番折騰,現在想是真累了。
林渡也沒管他,自己找了個板凳坐了,聽著水鏡里的動靜。
夏天無也不知道小師叔大半夜為什麼非要來他們房間裡測試一個新做出來的法器,但很快裡頭的說話內容讓她微微蹙起了眉頭。
「難不成時隔太久遠你不記得了嗎?」
「這個青瀘村,我們村子的人是出不去的,雖說吃穿不缺,可我們世代不能出,若是生出了女兒,一輩子都不可能走出這個村莊,要麼成為村子裡男人的新娘,要麼就只能成為月神的新娘,唯有男孩兒……唯有男孩兒,才有可能在舞象之年被選中帶離村子。」
「我聽村長說過,那被使者選中送出去的男孩兒,一隻手的掌根都有印記,使者說那是月神的印記,讓他永遠記住自己的出身,這樣就算以後不回來了,也不會忘,道長,你怎麼回來了呢?怎麼都忘了呢?」
「你能回來,是不是證明,也能帶人出去?」
林渡垂眸,十五歲,難怪會要清除記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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