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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本朝律法,祭田是無須繳納稅賦的,是以往後這一百二十畝水田的糧食收成,可是實打實的都歸林氏族人所有了。
林族長拿著嶄新的水田地契,只差兩眼流出激動的淚來,林氏眾族人往後可是享福了啊。
中午的這頓,王縣丞特地邀幾人到家裡吃飯,並笑道,親家還可以去看看閨女。
林三柱哪裡會推辭,雖春草今年已有十七,可在他這個爹眼裡還是小孩子一個呢。
聽到爹爹和哥哥過來,春草喜不自勝,很快來到了前院,都是家中親人,倒沒啥好忌諱的。
看到小閨女面色紅潤,笑容也是直達眼底的,林三柱便知道女兒在婆家過得不錯,並沒有被欺負的地方。
等吃好了中飯,又坐著喝了幾盞茶,一看時辰,已是未時,若再不啟程,怕回到小高山村時,天都要黑了,遂幾人也沒耽擱,與王縣丞告辭後,就坐上馬車回家了。
……
很快到了請狀元宴的日子。
與以往只有族人參加不同,這次的酒席整個小高山的村民都來了。
近八十桌的酒席,家裡肯定擺不下,所以還是跟前幾次一樣,所有席面都擺到了林氏祠堂里。
林遠秋坐在最上首,同桌的有林族長,幾個族老,周夫子,王夫子,還有林有志。
兩年沒見,林遠秋發現王夫子的頭髮已成了花白,就連鬍鬚也白了一半了。
時光如流水,日子過得可真快啊。
看到王夫子,林遠秋不知不覺想起小時候在族學念書的日子,那時自己就小小的一隻,用他爹的話說,那就是站直了還沒有桌腿高。
還有周夫子,林遠秋可是清楚記得在私塾的那會兒,周夫子時常會給大家講帖經題。也是在那時,自己才摸索出了答帖經的好方法。
林遠秋覺得,這一路走來,自己雖付出不少的努力和刻苦,可夫子們對他的學習成長,有著添磚加瓦的作用。
吳氏覺得今日的金氏好像格外的熱情,不但主動走過來與她打招呼,還特地挪了凳子過來,然後就是各種的聊天。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雖吳氏心裡對大嫂反感,可人家笑嘻嘻的,自己沒必要做個烏眼雞。
反正過幾日自己一家就要前往京城,下回見面還不知啥時候呢。
另一邊的林金財,此時也和金氏一樣的做法,坐在老林頭的邊上,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原本林金財還想和遠秋侄孫說上幾句的,可幾個族老都在那桌,他還是不過去湊熱鬧了。
想到侄孫若去京城的話,作為爹的三柱,屆時肯定會跟著一起去。所以,林金財覺得,有些話跟林三柱說,效果也是一樣的。
想到這裡,林金財很快擺出一副貼心大伯的模樣,「三柱侄兒啊,你跟遠秋儘管放心去京城就好,你爹跟你娘,還有家裡,大伯都會幫你照料好的。」
體現自己友愛兄弟的話,林金財自然沒有壓低嗓音藏著說。
所以這會兒坐在不遠處的林大柱和林二柱,還有林遠楓和林遠松,以及老林頭,都有些奇怪,難道大伯(大哥)不知曉他們也要一起去京城的嗎?
林三柱突然很想看看大伯目瞪口呆的樣子,便直接道,「多謝大伯的好意,只是不用大伯費心了,再過幾日,我們全家都要搬去京城了。」
啥!
搬去京城?
還是全家?
林金財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急道,「三柱,剛才你說啥?」
林三柱笑得滿面春風,再次說道,「大伯,侄兒剛才是說,再有十來日,我們二房就要舉家搬去京城享福了……」
自己沒聽錯,是真的要全家搬去京城,林金財只覺雙耳嗡嗡作響,其他話都不太聽的清楚了。
……
「公子,剛剛有好些送禮的人上門來,等把東西放下後,就都離開了。」平安湊到自家公子耳邊,輕聲把方才的事說了。
送禮?
林遠秋納悶,這次請宴,自家可是說了都不收禮的,所以這些人會是誰呢。
林遠秋起身,準備回家看看去。
平安快步跟著,主僕兩人很快回到了村西頭。
待林遠秋看到滿桌的布匹綢緞時,心裡隱隱有了猜想,等看到每隻裝禮金的袋封里都是十兩銀子後,林遠秋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沒錯,今日這幫送禮的人,絕對就是先前給他送賀禮的那些鎮上富戶。
只是這次他們送禮過來時,沒留下禮單,沒有寫上姓名,所以想把這些東西還給人家,根本就做不到。
狀元請宴結束後,老林頭就讓家裡人可以開始收拾行李了,「聽老三說,京城大宅子裡啥都有,所以咱們只帶上衣裳就行。」
口上說著只帶上衣裳,可真收拾起起來,可有的忙。
這日,林三柱和林遠秋去了一趟縣城,等再回來時,多了一房下人出來。
一對三十來歲的夫妻,男的叫方河,還帶著兩個兒子。
這一家人,是王縣丞幫著從官牙中尋摸出來的,上次去縣城時,林三柱就拜託他幫著留意了,講明要識得一些字的。
而方河,原先是給主家公子當書童的,所以是認識字的。
老張頭先領著方河去了一趟族長家,告訴族長,往後方河一家就住在村子裡了。
之後的幾日,林大柱帶著方河熟悉了周邊的環境,還有自家的山,以及山上的柿子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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