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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在做著事,家裡的女人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馮氏和周氏,還有劉氏和春梅,幾人依舊做著繡活。
春秀就在邊上幫著纏線,過了年她已經十歲,劉氏準備也讓她跟著學做刺繡了。
而家裡最小的春燕和春草,這會兒正幫著吳氏擇菜呢。
自打幾個兒媳做繡活開始,家裡燒飯的事基本都是吳氏在做。
「娘,要不今晚咱們還做紅燒魚吃,兒子饞魚了。」
林三柱拿著笤帚往身上拍,那松枝上可有不少的毛刺,不清理乾淨了,一會兒准要扎到肉,可疼了。
吳氏朝小兒子翻了個白眼,當她不知道咋滴,這家裡最喜歡吃魚的,除了狗子就沒第二人了。
老三這是變著法的給他兒子點菜呢,真沒見過這麼寵孩子的爹。
雖心裡這樣想,可吳氏也沒有不肯的意思,這幾條魚還是過年那會兒買的,養在水缸這麼久,如今都瘦了好多,再不快些吃的話,到時恐怕只剩下骨頭了。
吳氏起身,正想拿了笊籬去水缸里撈一條上來,就聽到院門被拍的震天響,緊跟著是林遠柏的大嗓門,「爺,奶,快開開門,狗子弟弟考中狀元啦,族長,還有好多好多人,都往咱家來了!」
林三柱耳朵最尖,可以說,凡是帶了狗子兩個字的話,他都特別上心。
這不,一聽到狗子考中的話,林三柱立馬丟開手裡的笤帚,忙跑過去把院門打了開來。
老林頭和吳氏,還有林大柱幾人也聽都到了,大家有些不敢相信,臭小子總不會皮癢了,逗著他們玩吧?
林遠柏跑的氣喘如牛,看到來開門的三叔後,忙開口說道,「三叔……狗子弟弟……要當大官了,族長……還有好些人都往這邊過來了!」
一聽好多人過來了,院子裡的妯娌三人,忙端起面前的針線笸籮就往各自房裡沖。
自家掙銀子的繡品可不能被人瞧了去。
族人們來的速度也不慢,這邊老林頭他們還沒把林遠柏的話捋清楚呢,就聽到了院外的嘈雜聲,緊接著就有高喊聲傳來,「大貴啊,你家小孫孫中榜啦!」
「大貴,給你家道喜了!」
人未到,聲先至。
與此同時,林遠槐也跑到了族學,按著平時,他可不敢往這邊來,聽狗子說,那夫子的戒尺打人可疼了。
可這會兒,林遠槐心裡正高興著呢,哪還顧得上戒尺不戒尺的,這不,剛趴到窗台上,小銅鑼似的嗓子就響了起來,「狗子弟弟,你考中縣試了,快點回家!」
邊喊邊伸長脖子找人,等看到林遠秋朝這邊看過來後,林遠槐忙揮著手,「狗子弟弟,快快回家,族長他們都去咱家哩!」
而坐在上首,驚呆了片刻又回過神來的王夫子,「唰」的一下站起身來,三兩步跑到班舍門口後,就準備詢問一番。
林遠槐以為夫子衝出來是要打他的,趕忙抱頭就跑。
見狀,王夫子急了,「哎,你跑啥,老夫還有話要問你呢!」
林遠槐可不上當,哼哧哼哧,等一直跑到大樟樹底下後,才收住了腳步,而後戒備的看向王夫子,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
見人沒一溜煙的跑個沒影,王夫子這才鬆了口氣,笑著問道,「你方才說的考中縣試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啦,我可從不騙人的。」
林遠槐挺了挺胸脯,自己可從來沒有撒謊騙過人呢。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王夫子心裡的喜悅無以言表,作為夫子,再沒有什麼比自己親手教出中榜學子更讓人激動的事了。
能考中縣試,林遠秋自然也是開心的不行,感嘆自己這幾個月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
還有,林遠秋覺得,此時自己最該感謝的還是王夫子,若沒有他對每篇文章的詮釋,自己就算再有前世的積累,也無用。
想到這裡,林遠秋站起身,行至王夫子的面前後,深深鞠下一躬,「多謝夫子!」
王夫子捋了捋鬍鬚,笑道,「與有榮焉,幸甚至哉!」
……
回去的路上,林遠槐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狗子弟弟,考中了縣試,就是狀元了嗎?」
林遠秋搖頭,「不會啊,縣試之後,還有府試,府試以後就是院試,等考了秀才和舉人之後,才有考狀元的資格呢。」
說到這裡,林遠秋突然想起,縣試之後馬上就是四月份的府試了。
可自己啥都沒準備呢。
還有,這會兒族長正和爺爺在一起,總不會又把府試的事給他定下來了吧。
想到這裡,林遠秋立馬飛也似的往家裡跑,他得和爺爺說一下,接下來的府試,自己就不去參加了。
……
第44章 喜報
其實林遠秋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因為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實力。
也明白這次縣試自己之所以會考中,除了有前世幾十年的學識積累,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有個成年人的心智,才能讓小小年紀的自己,能靜下心來背讀文章,才能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去記文章中的詮釋,也才能在為數不多的備考時間裡,獲得較好的學習效果。
而最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林遠秋有寫詩作賦的經驗,正因為如此,他才對縣試中的詩賦考題並不懼。
可府試卻和考縣試不一樣,除了帖經和詩賦,府試另外還新增了雜文和策論,而這兩門,林遠秋雖有認知,可缺少實際的練習,在這種情況下,若想把它們考好,就基本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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