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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狗子是咋想到的。」老林頭剛剛已經激動過一回了,這會兒再看到這麼多柿餅,忍不住又拿起一塊,對著油燈仔細瞧了起來。
橙紅色的柿餅在油燈的光照下,格外晶瑩剔透,餅身上還掛了層薄薄的糖霜,老林頭可以肯定,要不是柿子蒂還長在上頭,保證沒人會想到,這綿軟香甜的餅子,是用柿子做成的。
看到老大老二滿臉的吃驚,老林頭一點也不意外,先前老三把罐子抱過來時,他也挺驚訝的。
誰會想到,才一個五歲的小娃兒,竟能想到把柿子做成柿餅吃,這腦袋瓜也不知咋長的。
老林頭自動忽略了林遠秋偷藏柿子的事,畢竟眼下這個叫柿餅的吃食才是最吸引人的。
他已經想到了用柿餅掙銀子的法子。
很顯然,林大柱和林二柱也想到這上頭了。
這麼稀罕的吃食,想來喜歡的人肯定不少。
沒讓老林頭幾個等多久,抱著兒子的林三柱很快跟個猴似的沖了進來,而後把林遠秋往炕上一放,「狗子,你快跟爺奶他們說說,陶罐里的柿餅是怎麼弄的。」
怎麼弄的,就這樣弄的唄。
林遠秋只差朝自家爹翻白眼了,沒見過坑兒子坑的這麼徹底的。
再看屋內如三堂會審般的架勢,林遠秋心想,要不自己乾脆來個閉眼開嚎,這樣他們應該拿他沒轍吧。
不然待會說不定要挨揍,畢竟四堂哥偷柿子吃被揍的屁股紅腫的事,還剛剛發生在前不久呢。
且四堂哥當時也只偷吃了一個,比起自己這滿罈子的柿子,罪名可要輕多了。
糾結著柿子的林遠秋,壓根不知道屋裡人的關注度都在那幾個柿餅上,這也難怪,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他肯定想不到,在前世司空見慣的柿餅,在大景朝卻沒有這種吃法。
是以等老林頭再次提起柿子時,林遠秋也沒往這邊想,只把自己早已想好的應對說了出來。
「是大風把柿子吹下來的。」林遠秋滿臉的認真,「孫兒吃著有些澀口,就想著裝到罐子裡捂一捂,炕上暖烘烘的,柿子就熟了。」
聽林遠秋一說,幾人才想起,對啊,未熟的柿子被風吹下來後,可不正是又硬又澀沒法入嘴的嗎,可他們這會兒再看罐里的柿子,早已變成橘紅色,且摸著也軟軟的了。
這麼說來,柿子不一定非得等熟了軟了才能摘下來。
林大柱有些激動,他好像知道柿子催熟的法子了。
老林頭也想到了,心裡更是明白,如果催熟法子有用的話,那往後自家的柿子,就可以比別家早好多天上市。
這樣的好處就是,多少一斤可以由自家說了算,再不會柿子成堆的賣不起價格了。
老林頭強按下心頭的激動,準備到明年柿子長出來時,就試試催熟的法子。
對於柿餅的做法,林遠秋也有了應對。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學著五歲小孩的語氣,道,「孫兒看到有些柿子摔破了皮,就學著奶曬蒲瓜乾的樣子,也把柿子去了皮,再把它們曬到柴鋪上,等孫兒記起來再去看時,柿子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在做柿餅上,林遠秋還真沒有亂說,其實這些柿餅的由來,也算是無心插柳吧。
當時掉落下來的柿子,的確有好些摔破了皮的,想到就這樣丟了實在可惜,於是林遠秋學著前世姥姥做柿餅的樣子,把破柿子的外皮撕了,然後晾在後院的柴堆上。
因著柴堆那兒有不少的木柴,加上位置比較偏僻,幾個柿餅曬在上頭根本不起眼,所以之後的幾天,林遠秋已把這事給忘光光了。
而家裡也沒人留意到那塊地方,所以,等林遠秋再想起時,發現柿餅已經晾曬成功了。
而後林遠秋又學著姥姥的手法,把它們一個個輕輕壓扁,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在林遠秋的連比帶劃下,老林頭和吳氏,還有林三柱他們,算是聽明白了柿餅的做法,也下意識地認為,這些柿餅完全是狗子歪打正著,湊巧做出來的。
這樣的理解正是林遠秋想要的,不然他一個小毛孩,突然做出這個,實在不合常理。
「狗子,做柿餅的法子你可不要與旁人說,曉得了嗎?」
老林頭摸了摸小孫子的腦袋,語氣十分認真。
「是啊,狗子。」林三柱也跟著說道,「今晚你和爺奶,還有大伯二伯說的話,再也不要告訴別的人,知道嗎?」
林大柱和林二柱也跟著叮囑:「狗子,你爹說的對,做柿餅的法子,咱們可不能對外說。」
到了這會兒,林遠秋總算回過味來了,合著自己這個柿餅,在大景朝算是頭一份啊。
這也能理解為何不讓自己往外說了,想來是打著日後做柿餅賣的主意吧。
對,一定是這樣的。
想明白原由後,林遠秋心中不免有些驚喜,要真能做柿餅掙銀子,那對這個一貧如洗的家來說,肯定是件大好事。
所以,這樣的掙錢好法子,傻子才會往外說呢,林遠秋搖搖頭,朝老林頭無比認真道:「孫兒不說,孫兒肯定不說。」
打死他都不說。
老林頭很是欣慰,自家小孫子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既然問清楚了話,接下來就沒林遠秋什麼事了,老林頭讓林三柱先送狗子回房,雖做柿餅的事要到明年才能開始,可父子幾人這會兒興致正濃,想提前規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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