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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這才過了一晚,事情就來了個大變樣,那送喜報的官差還真的來了。
看到吳氏如今的風光,再想想兩家越來越大的差距,金氏心裡不是滋味。
唉,自家啥時候也能有這樣的風光啊。
……
第二日。
正如老林頭和吳氏事先預料的那樣,才至辰時,就開始有陸陸續續的客人過來了。
高家是第一個過來道賀的,除了高翠爹娘,一起過來的還有高掌柜。
書肆就開在幾家私塾對面,高掌柜只要稍微一留心,就可以比旁人更早知曉橫溪鎮有誰中了桂榜的事。
等聽到林遠秋中了榜,且名次還在靠前的位置後,高掌柜激動的心久久難以平靜,為侄女,也為十年前自己的好眼力。
呂家和沈家是一起過來的。
春梅已是兩個男娃兒的娘,許是生活如意的緣故,整個人看著面色紅潤,似乎比未嫁人之前還要好看一些。
而春秀,已有了六個月的身孕,擔心馬車顛簸,原本沈仲想讓她留在家裡的。可娘家這樣的大喜事,春秀哪裡能忍住不往這邊來。
再說,她又不是嬌養著長大的,身子骨皮實著呢。
等王夫子一家過來沒多久,城裡的好些富戶又派管家過來送禮了。許是得了上回的經驗,眾管家們也沒多作停留,全都是把禮單一遞,然後放下禮物就走的,這讓林大柱他們根本來不及推辭。
看著桌上放著的田契、房契,還有銀兩,以及布匹綢緞啥的,老林頭只覺的頭疼。想了想,還是讓吳氏先收了起來,再過幾日遠秋就該回來了,到時看他怎麼安排吧。
……
按照帖子上的註明,凡參加鹿鳴宴的舉子,須得統一著服,也就是青色圓領袍,這是舉人的規制。
時間太過倉促,臨時做肯定不太可能。好在郡城就有好幾家賣舉人袍的衣坊,直接去那兒買就成。
除了林遠秋和周子旭,這次府學還有兩名學子中了榜,一個是陳玉堂,另一個叫劉青安。
同窗加上同年,相互之間自然多了走動。這兩日,幾人時常會聚在一起喝茶聊天,買衣服也是四人結伴一起去的。
原本以為舉人袍只有一種,可等林遠秋幾人到了衣坊,發現雖都是青色圓領長袍,可單在布料上,就分了七、八種。
布料不同價格自然也不同,等問清價格後,林遠秋直接挑了件最「實惠」的細棉布料子。
說是實惠,其實也只是相對而言,因為這件不起眼的細棉布圓領長袍,也花了林遠秋三兩銀子,而稍微貴一些的料子做的,那就得五兩銀子往上了。
不是捨不得買貴的,而是壓根沒有必要。錢太難掙,他還是省著點花的好。
何況林遠秋又不是傻子,像這種明顯趁機抬價的行為,他還是知道的。
林遠秋心想,這些衣坊跟衙門肯定有著聯繫吧,不然衙門也不會在帖子上,特地註明要穿著舉人袍去赴鹿鳴宴了。
見林遠秋挑了細棉布的料子,周子旭也跟著選了件同樣的。
而陳玉堂和劉青安,也毫不猶豫買了細棉布的,他倆這次來郡城,身上帶的銀子本就不多,自然能省則省了。
何況三兩銀子一件的衣衫,可一點都不便宜。
……
作為本次鄉試的解元,今日開席的鹿鳴詩,自然由丁德進領著幾十位新科舉子唱了。
而林遠秋和周子旭,也總算看到了這位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解元郎了。
看著歲數要比他和周子旭略大上一些,中等身量,身上穿著的,正是與他們一樣的青色圓領長袍,可林遠秋知道,對方的這件,可比他們身上的要貴多了。
除了這些,留給林遠秋最深的印象,恐怕就是對方眼中的疏離了。
……
第99章 鹿鳴宴(二)
見此情形,原本也想與人攀談幾句的林遠秋,就歇了上前的心思。
對於解元不願意多搭理人的舉動,林遠秋並沒覺得有可指摘的地方。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性子,特別像這種成績優異之人,有自己的孤傲也很正常。
林遠秋記得前世讀高中時,班裡的學霸就是這樣的,每天獨來獨往,平時話也不多,一門心思全都用在了學習上。
所以等碰了壁的周子旭,還有陳玉堂他們回來時,林遠秋正想說大約人家的性子就是如此,卻聽一旁的劉青安輕聲說道,「許是以為咱們因著他的家世才特意逢迎與他吧。」
家世?
林遠秋不解,難道丁解元家世不俗?
周子旭也是一臉的納悶,他和林兄也還是前不久才得知丁德進是烏靜先生學生的事,至於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劉青安和陳玉堂也沒隱瞞,等宴席結束回到客棧後,兩人就把丁德進祖父是大理寺卿,父親是慶州知府的事說了。
還有,丁家祖籍就在郡府,因朝中有明文,即便祖父或父親在京中為官,其子弟也必須返回原籍參加科考,這也是丁德進家住在京城,卻要來這邊考鄉試的緣故。
而周子旭,在聽到對方的家世後,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凡舉試之人,對官員的品階和職務自是一清二楚的。
大理寺卿,正三品京官,掌刑獄案件審理。而慶州知府,掌一府之政令,總領各屬縣,正四品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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