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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秋,咱們去捐銀錢時,是不是就以送禮人家的名義啊?」
老林頭覺得自己大概猜出了小孫兒的想法。
林遠秋點頭,「對,咱們就以他們的名義捐贈。」
本朝慈幼局由當地官府撥款建造,裡面住著的,大多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或者被遺棄的孩子,還有少數無家可去的老人。
這些年,隨著慈幼局裡的孤兒越來越多,官府也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了起來。這會兒自己送這些東西過去,正好能解燃眉之急。
屆時縣衙肯定會出了受贈告示出來,且還會對捐贈之人大加讚揚。
而他,也算解決了自己的難題。
所以,這應該就是三全齊美了吧。
……
第149章 代捐
沒過兩日,位於村口處的兩座牌坊就正式開土動工了。
用的是白麻石的材料,而用作雕刻的石材則是青石。
這次除了石匠和木工,其他打下手的,全都是林氏宗族的年輕後生,不過也有好些是自願幫忙的村民。
用村里人的話說,那就是,「天爺,這可是狀元牌坊啊,皇帝他老人家掏的銀子,這個時候不上去沾沾喜氣,怕就是十足的傻子了吧。」
也正因為村里人都抱著這樣的心思,是以,自牌坊開建以來,整個小高山村,最熱鬧的地方非村口莫屬了。
男人們汗流浹背的忙著幹活,村裡的婦人們則抱著笸籮,然後在老樟樹下找一塊乾淨的地兒坐著,或納鞋底,或縫補衣裳,或繡著布帕,都不停忙碌著手上的活兒。
可以說,若不是中間還有頓中飯必須得回家去吃,這些婦人說不得能在樟樹底下待上一整天去。
不過也有不願往牌坊這邊湊的人。
就像林金財家。
比起大傢伙兒的熱火朝天,如今村子裡氣氛最差最鬱悶的人家,怕也只有他這邊了。
一連好幾日,從上到下,從老到幼,就沒出現過一張笑臉。
就像這會兒,一家之主吃了早飯後,就不知上哪兒去了。
不過以金氏對老頭子的了解,覺得八九不離十,應該又是去公婆墳頭「訴苦」去了。
相比起林金財的找爹娘訴說委屈的行徑,林全河和林全江處事就要「穩重」了一些。
這不,這幾日兄弟倆都沒怎麼出去外頭,常常是往床上一躺就是大半日,這躺功,正如張氏和許氏抱怨的,她們做月子那會兒都比不上。
至於林文延和林文慶,這時候都在房裡看書苦讀呢,兩人準備明年再戰縣試。
本著眼不見心不煩,這會兒,兩個兒媳和三個孫媳,都和金氏待在堂屋裡。
看到屋裡幾個都是一副耷拉著臉的模樣,金氏忍不住嘆氣,心中的酸澀已不是用言語能表達。
「娘,咱們與二叔家可是同一個爺奶下來的,整個林氏,也只有咱家與二叔家最親,現如今遠秋侄兒當上了官老爺,二叔家風光了,也是咱們家的風光不是嗎。」
鬱悶了好幾日的張氏,經過昨晚的輾轉反側。突然就被她理了這麼一條思路出來。
在張氏看來,如今二叔二嬸這般體面風光,自家何必再繼續端著,直接與二房親親熱熱起來不是很好。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只要自家捨得下臉皮,哪還有不你來我往走動起來的道理。
一旁的許氏聽後,忍不住點頭,「大嫂說的在理,娘,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咱們與二叔原本就是至親,先前因著各有各的事要忙而少了走動,往後得繼續親香起來才行。」
許氏想的是,等兩家人走動的如同一家了,那他們大房不就成了狀元公的親眷了嗎。許氏可是親耳聽到那報喜官差喊馮氏周氏夫人的,等親如一家後,自己也就是夫人了。
還有,文慶可是說了,說他之所以屢次不中,就是因為缺了好的教學夫子,等自家和二叔家親如一家後,自己一定要讓遠秋給文慶說個好的夫子。如此,等明年再考縣試時,兒子就肯定能考過了。
這樣想著,許氏仿佛已經看到兒子金榜題名的時候,嘴角忍不住上揚了起來。
一旁的文延媳婦柳氏,在聽到婆婆和嬸嬸的話後,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柳氏是真的想不明白,各家有各家的日子,自己過好自己的不就行了嗎,為何爺奶公婆他們的眼睛非要盯著二叔一家呢。
聽他們這意思,這是準備跟二房好好走動起來,然後去沾人家的光吧。
想到這裡,柳氏不禁想笑,這是有多異想天開呢。
雖不知自家跟二叔一家,先前是因著何事生出的間隙,反正就憑自己這些年看到二房對他們平平淡淡的態度,就覺得兩家絕對不可能再親熱起來。
至於跟著二房一起得勢的事,就更不可能了。
而金氏,在聽到兩個兒媳的話後,很快若有所思了起來。
不得不說,張氏和許氏的話,簡直說到金氏心坎里去了。這兩年,金氏早已沒了壓二房一頭的念頭,不是她不想,而是人家早已跑到前頭去了,自家就是拍馬都難追上,還有啥頭可壓。
再有,就二房如今這般的好光景,自己不快些去想法子沾沾光,還一個勁的與人家別苗頭,這不是傻子還會是啥。
所以這會兒兩個兒媳的這番話,等同於給早已心生後悔的金氏一個台階,讓她有了不是老娘要退讓,而是讓你們勸通了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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