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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送嫁妝好啊,林三柱心中大喜,他正愁自家狗子做了好事沒人知曉呢,如今有這麼多百姓過來見證,正好可以給他家狗子揚揚名。
真真是瞌睡送來了枕頭啊。
林遠秋很快去了前衙,等看對面街上果然有好多人站著,且還有不少人往這邊來。林遠秋忙喊來了衙差,讓他們快些維護好秩序,待會兒街面上肯定會很熱鬧,別到時人擠人的,出了事故。
而此時,街對面的人群當中,不少人正說著嫁妝的話題。
大家的看法一致,那就是這些山妻哪來的嫁妝送去夫家啊。
一青年男子聽後就有些不服氣,「哪裡就沒嫁妝了,我四叔在城裡木匠鋪做活,聽他說,前幾日他們東家送了好些嫁妝到府衙,有子孫寶桶,有喜盆,對了,還有樟木箱和梳妝櫃呢。」
邊上的圓臉婦人一聽,忙跟著點頭,「對對對,我也瞧見了,就在大前日,足足拉了十幾車,那衣箱還有梳妝檯,用得可全是紅漆,看著可喜慶了。原以為是哪家掌柜定的貨呢,這會兒聽你這麼一說,才知道原來竟是嫁妝啊。哎呦,這也太體面了吧。」
聽到這話,一個看著有些尖酸的中年婦人忍不住應聲,「體面啥啊,不就木箱和桶嗎,全是些木頭家什,能值幾個銀錢。」
與中年婦人並排的另一名婦人,也跟著說道,「就是,就幾樣木頭家什,才值幾個錢啊。」
圓臉婦人不是個愛與人掰扯的性子,見兩人這副不善的說話口氣,便歇了話頭。
今日過來看好戲的可不止城裡的百姓,還有楊趙陳三家的一些族人也過來了。
而這兩名口氣不善的婦人正是陳氏宗族的。
之所以被蜂蟄了似的說話,那是因為兩人都和陳大娘結著怨呢。
原本想著對方竟然給兒子定了山妻的親事,心裡早已樂的不行。可這會兒卻聽到知府大人居然給了備了嫁妝,她倆哪能高興的起來。
再一想,五個兒媳,就有五副嫁妝,哪怕全是木桶啥的,那也有一大堆了。
這下,兩人心裡更加不舒坦了。
……
差不多辰時,正在討論送嫁妝何時開始的眾人,就看到街面上來了長長的兵衛隊伍,瞧著有三四百人的樣子。
統一的戎服,一式的馬靴,遠遠望去,格外的有氣勢。
兵衛們才到衙門口,便有家丁模樣的五六人,各挑著一擔籮筐出來了。
就在大家猜測籮筐擔子裡有些啥時,就見那領頭兵衛已帶領著隊伍陸續進了府衙。
而這邊,家丁們放下擔子後,就掀開籮筐蓋子,從裡頭捧出一卷卷鞭炮。
竟然全是鞭炮,且還是足足的十幾筐,這也太體面了吧。
眾人紛紛感嘆此趟沒有白來。
還有,那些兵衛是過來幫著抬嫁妝的吧?
手腳麻利的幾個家丁,已很快從衙門裡拿出了備著的細竹杆,隨後就開始往竹杆上掛起了鞭炮。
大約過了一刻鐘,就有衙差興沖沖從衙門內跑了出來,嘴裡高喊,「快快快,快燃放鞭炮,嫁妝擔子出來了!」
家丁們也不含糊,這邊話剛落音,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就響了起來。
而在場眾人的目光,則全聚到了衙門口。此時此刻,大家都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嫁妝,才能配上這又是兵衛又是鞭炮聲聲的排場。
沒讓大家疑惑多久,第一抬嫁妝很快被兩名兵衛抬了出來,可惜離得有些遠,眾人忙踮起了腳。
咦,怎麼看著像是許多土塊的樣子啊?
不對,眾人搖頭,土塊在嫁妝里可是代表著田地的意思。
所以,一定是他們看錯了。
緊隨在嫁妝擔子後的則是三個官媒婆,今日她們的任務正是唱嫁妝名,所以才出了衙門,三人就齊齊喊唱道:「上等良田十畝!」
雖報了嫁妝名,可此時的幾個官媒婆,還沒從後衙看到的那一抬抬嫁妝中回過神。
這這這知府大人也太捨得了吧。
而人群這邊,官媒婆的話還沒落音,就聽得「轟」的一聲,猶如炸開了鍋。
他們沒聽錯吧,竟然真的是水田,且還是十畝來著。
有實在不敢相信的人,轉頭朝大家求證,「方才那幾個官媒喊的是上等水田十畝對吧?」
「好像是的。」
「啥叫好像是的。」圓臉婦人伸手往前一指,「你們快瞧,那嫁妝擔子裡可有好些土塊擺著呢。」
在場眾人忙轉頭看,只見已經抬近許多的嫁妝擔子上,果然整整齊齊碼放著十個小土塊。
所以,的確是十畝水田無疑。
可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馬上就有人恍然大悟道,「你們說,這十畝水田是不是所有新娘子的嫁妝啊?」
眾人一聽,點頭如搗蒜,「對對對,應該就是這樣的,許是知府大人擔心這些新娘子日後會少了吃食,才特地給她們置辦了十畝水田的嫁妝,到時打了糧食大家分一分,就不會餓著肚子了。」
其他人還未來得及點頭附和,很快又有裝著土塊的嫁妝擔子從衙門裡抬出,一抬、兩抬、三抬、四抬……
眾百姓眼睛與嘴巴同步,都不約而同地一抬一抬的數著。
最後,算上最前面的那抬,一共是二十七抬的上等水田嫁妝。
老天,二十七抬,每抬十畝,那可就是兩百七十畝水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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