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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自己耳朵出錯的林族長第一個開口問道,「有志啊,那林遠秋可是大貴家的孫子。」
在場的族人也以為林有志記差了,畢竟自打對方考中秀才後,就沒住在村里了,所以記錯名字也正常。
林金財也是這樣想的,忙提醒道,「我家大孫子叫林文延,二孫子叫林文慶。」
如果可能的話,林金財還想報上小孫子林文進的名字,可先前從縣城回來的人告訴他,這次族學的學子都沒考好,所以他也就沒對小孫子的考中抱有期望了。
林有志不解,「沒錯啊,我說的就是大貴家的孫子啊,就在咱們族學念書的那個。」
「可方才你不是說是金財家的孫子嗎?」
話一問出口,林族長才發現是自己會錯了意,有志的說法也沒錯,那林遠秋的確也算林金財的孫子啊,只不過不是親生的而已。
再看到林金財突然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林族長有些不好意思,都怪自己,好好的說啥「是金財孫子考中」的話,這下弄得金財多尷尬啊。
林金財肯定尷尬,這世上還有比這更難堪的事嗎。
本以為是自家孫子中了榜,他心裡高興的只差把席面安排上了,結果現在人家告訴他,中榜的是他弟弟家的孫子,而他還得強顏歡笑,沒聽人家說嗎,那林遠秋也是叫他爺爺的呢。
老天,林金財很想大聲喊上一句,他只是大爺爺,大爺爺懂嗎,有這麼一個「大」擺在這裡,那就相差十萬八千里了啊。
而張氏和許氏更是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兩人剛剛還在暗暗較著勁呢,巴不得中榜之人就是自己兒子,可這會兒,人家卻說她倆的兒子都不是。
所以,林秀才不會弄錯了吧?
那小崽子才多大啊,念書也沒念多久,能有這麼厲害嗎?
張氏和許氏正想問出心中的疑惑,一旁的金氏卻開口道,「林兄弟,你那同窗有沒有說咱們村只有一人考中啊?」
林有志搖頭,「那倒沒有。」
金氏一聽,立馬鬆了口氣,這麼說來,她家孫子中榜的消息肯定還沒有報過來。
聽婆婆這麼一問,張氏和許氏頓覺眼睛一亮,對啊,人家只說了林遠秋考中,又沒說她們兒子沒中榜,所以著什麼急呢。
林金財也想到了這種可能。
不然他兩個鎮上念私塾的孫子,怎麼可能還不如一個念族學的。
何況那鎮上私塾的夫子可是秀才,而王夫子,只不過一介童生而已。
越想越覺得肯定就是這樣,於是,林金財原本掉在地上的心,又被他自己給撿了起來。
都說好飯不怕晚,說不定自家兩個孫子的排名,還要高出林遠秋許多呢。
這邊公婆、妯娌想得開心,而在場眾人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他們身上了。
就聽有人大聲說道,「走走走,咱們去給大貴道喜去!」
「對哦,咱們現在就去大貴家,也好讓他給咱們喜茶喝!」
「哎呦,還喜茶哩,你當娶媳婦成親啊!哈哈哈……」
眾人邊說邊朝村西頭的林大貴家走去。
而林有志和族長,則滿臉是笑的跟在人群後頭。
原本熱熱鬧鬧的場面,很快就走的只剩下一對公婆和兩個兒媳了,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再往村口看了看。
從來沒有一刻像此時這般充滿期待。
……
林遠柏和林遠槐正與小玩伴們比誰的石子扔的遠,就看到有好多人往這邊走來。
而跑在人群前頭的鐵蛋和大牛,在看到林遠柏和林遠槐後,忙興奮的朝兩人嚷道,「遠槐遠柏,狗子考上狀元哩!」
「誰考中狀元啦?」
林遠槐懵圈,狗子弟弟不是去考縣試嗎,縣試考的是狀元?
鐵蛋跑的氣喘吁吁,「是狗子啊,剛剛林秀才說的,你看,現在他們正要去你家討啥好東西吃哩!」
大牛一聽,忙接話道,「是喜茶,他們剛剛說要討喜茶吃來著,遠柏,喜茶是啥啊?好吃嗎?要不待會兒你偷偷給我們倆留點唄。」
說罷,大牛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而此刻,驚喜非常的林遠柏,哪還顧得上喜茶是啥,只見小傢伙三兩下把衣袋裡的石子統統抖到了地上,然後就立馬往家裡跑去,「三哥,咱們快些告訴爺奶去!」
對哦,他們得快點回家告知爺奶去!
反應過來後的林遠槐,也飛快往家跑。
只是還沒跑出去多遠的他,突然又掉轉了方向,不行,狗子弟弟還在族學呢,自己得快些喊他回家。
此時,村西頭的林大貴家,正是一副忙碌的場景。
院牆內,林遠楓和林遠松各自拿了一把斧子,在劈著柴。
冬日裡最是費柴火,開春過後,家裡的木柴就剩不了多少了。
是以,家中的男人們,忙活了好幾天上山砍柴的事。
兒子在劈柴,林大柱和林二柱兩個當爹的,自然是幫著搬柴了,這不,兄弟倆與自己兒子一對一,各自把劈好的柴,全都抱進了後院柴房裡。
去年新起房子時,老林頭特地讓人在後院蓋了間柴房,這樣不管颳風下雨,都不用再擔心會淋濕了柴。
林三柱和老林頭也沒閒著,這會兒的父子倆,正用松樹枝在柴房邊上搭著雞窩,準備給新添的十幾隻小雞住,至於為何要用帶刺的松樹枝,還是為了防黃鼠狼的緣故,松樹枝扎人,那玩意可不敢往雞窩裡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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