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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三兒子今日依舊是一身紺色長褂,吳氏有些納悶,她怎麼覺著老三好像從京城出來後,就一直穿著這身衣裳了。
所以,這是一直都沒換?
心中有疑問,吳氏肯定要問清楚了,「老三,娘看你出京時就穿著這一身了,咋這麼多日也沒見你換衣衫啊?」
聽到婆婆這問話,一旁的馮氏心下點頭,她也納著悶呢,這段時日夫君也不知怎麼回事,不但懶得換衣衫,就連睡覺都穿著這身,每次只把衣衫上的灰層拍了拍,然後就當作裡衣了。
馮氏心想,這幸好不是大熱的天,也虧得這身衣裳顏色耐髒,否則怕是早不能見人了。
林三柱不以為意,「娘,換啥衣裳啊,咱們又不是遊玩來的,這般瞎講究做啥!」
一聽這話,在場所有「瞎講究」的人,都忍不住往自己身上看了看,特別是林大柱和林二柱,早上起床時,他們才換了一身,現在聽三弟這麼一說,還真有些不好意思,對啊,他們又不是來遊山玩水的,弄得這麼光鮮做啥。
看著明顯被他爹帶偏了思路的大伯二伯,林遠秋卻是想到了旁的。
他爹不會是把那些銀票給帶在身上了吧?
不得不說,最了解爹的,還得是爹的兒子,一猜一個準。
自定下外放的日子後,林三柱除了忙碌家中的安排,剩下的就是琢磨地下埋著的那些銀票了。這可是有好幾萬兩呢,他可不放心離開它們太久。不然哪天來了個偷子,自己可是哭都找不到地方去。
原本林三柱是準備先到錢莊換成幾張大面額的,可又怕那些開錢莊的東家和聖上認識,自己這麼多銀票拿過去,到時候人家一查,發現他是林修撰的爹,那可就麻煩了。
最後,左思右想了好幾日的林三柱,乾脆把所有銀票用布包好,然後綁在身上直接帶到塞北來了。
面對自家狗子投來的目光,林三柱裝作沒看見,快步走到後頭幾輛馬車那兒,指揮家丁們抬行李去了。
兒子居然讓他把銀票留在原地不要動,自己才不會那麼傻呢。
聽到驛卒來報,說是知州大人來了,劉驛丞忙快步迎了出來。
自從收到朝廷邸報,知曉永寧州將有新知州過來上任後,驛站這邊就做好了迎接的事項。拆洗被褥,打掃房舍,里里外外都收拾的清清爽爽的。雖不知新知州會不會入住驛站,可該有的準備是必不可少的。
待看到,一身青色官員常服穿著的林遠秋,劉驛丞便知此人就是新來的知州大人了,忙上前行禮道,「下官參見知州大人!」
林遠秋早已打算好,自己接下來該走的風格路線。那就是話不多、事不拖、人不作,特別是「話不多」這一點,都說言多必失,一個話語太多的人,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摸清楚脾性,也很容易讓人猜透你的心中所想。
且自己一個年輕的新手地方官,保持該有的嚴威還是必要的。
是以,這會兒對於劉驛丞的揖禮,林遠秋除了點頭示意對方免禮外,並沒多說旁的話。
上官的這副模樣,倒讓劉驛丞一時有些心中突突,他沒想到知州大人看著歲數不大,威嚴卻盛,難怪年紀輕輕就能官居五品了。
想到這裡,劉驛丞又提了提心,待看到知州大人已邁步向前時,忙快步跟了上去。
劉驛丞準備待會兒再叮囑手下驛卒一番,讓他們可得把差事當好了。
林家人還是頭一回看到林遠秋這般官威十足的樣子,心中驚詫的同時又帶著滿滿的自豪。
特別是林三柱,見到驛丞對他家遠秋很是恭敬小心的模樣,心裡的驕傲已快滿溢了出來。
而鍾榮,在看到女婿的表現後,心中突然生出「女婿怕是一品大員都能輕鬆勝任」的想法。
吃好了晚飯,女眷們領著孩子們回房洗漱休息去了。林遠秋也與鍾鈺柔回了房,把接下來的事都交給了他爹,還有大伯二伯以及堂哥他們去商量。
既然已經把人送到,那麼鏢師們的這趟走鏢也算順利完成了,等過了明日或者後日,他們自然要返程回京了。
而車夫們也差不多是這樣,不過他們想在城裡等上幾日,看永寧城這邊有沒有要雇馬車去京城或是沿途州城的客人,不然這樣千里迢迢的空著馬車回去,總覺得有些可惜。
林三柱依著兒子的話,把剩下的車費和鏢師費都結清了。
除此之外,還另給每人都發了紅封,算是答謝他們一路的辛苦。
鏢師,趟子手,還有車夫們,自是連連道謝。
林遠楓和林遠松幾個,則把剩下的醃兔和醃雞又給鏢師他們送了幾隻,算是給他們回程路上當菜吃。
林記盤出去時,林三柱把店裡的貨物都拿了回來,並未與鋪子一起盤給金掌柜。這可是有好幾十隻的數量呢,此次北上赴任時全都帶了出來,想來還得吃上一些時候,不過這東西一時也壞不了,慢慢蒸著吃就成。
……
鍾鈺柔的肚子已開始有了胎動,雖月份還小,好多次都感覺不出來,可總有那麼一兩回被林遠秋捕捉到。那一刻的歡喜,可不是言語能形容得了的。
看到相公摸著她的肚子,滿眼的溫柔,鍾鈺柔忍不住開口問道,「相公喜歡女兒還是兒子?」
林遠秋不假思索道,「女兒!」
等反應過來後,忙又說道,「只要是咱們的孩子,不管是女兒孩子兒子,相公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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