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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吧?我記得喬轍平時很自律,從來不沾酒來著。」
喬轍是比錢有福他們早進府學幾年的師兄,據說每次府學大比成績都很不錯,本來今年還要去參加鄉試的,好像是家裡有什麼事情耽擱了,才沒去。
「那這……」
「不會是有人故意把人灌醉,然後放的火吧?」府學裡有食堂,他們平時很好自己動手做飯,這邊院子裡他們也沒聽說過有誰擅長做飯的,這個時間點火從廚房裡燒出來,這事實在古怪。
錢有福聽到有人小聲嘀咕。
因為這院裡幾個人都沒醒,也沒人知道具體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錢有福也不好判斷這事到底是有人故意害人還是真的只是巧合。
但是回去之後,錢有福想想還是決定以後在府學做事什麼的各方面再小心一點。
周元、馮重他們顯然也是一樣的想法。
尤其是次日得知喬轍等人醒來後說自己壓根沒喝酒,他們是被迷煙燻暈過去的之後。
「知道是誰動的手嗎?」
這事就發生在錢有福他們隔壁院子,要不是錢有福發現及時,要不是那天夜裡正好沒什麼風,說不準那火能把錢有福他們院子也跟著一起燒了,所以錢有德還是挺後怕的,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就過來找了錢有福。
錢有福搖頭,「還不清楚,聽說還在查……」不過這事太大,且做這事的人心思實在惡毒,但凡知道這件事的人都不可能安心放任這麼個人在他們中間待著,這種情況下,任何蛛絲馬跡都會被放大,所以應該能查到吧?
錢有德也覺得應該很快就能出結果,所以詢問完之後,就把話題轉到了黃夫子身上。「黃夫子之前讓你給他送整理好的筆記,你給送過去沒有?難得的好機會,你上心點。」
「已經送過去了,黃夫子還說讓我以後有時間每天下去都去松鶴院找他。」
這事,錢有福其他人都沒說,但是他哥,錢有福並不打算隱瞞。他想跟他哥分享這份喜悅。
「當真?」錢有德聞言果然很是激動。
錢有福笑著點頭,然後細細把當時黃夫子說的話跟錢有德說了。
「太好了。」錢有德撫掌,雖然黃夫子還沒開口收他弟為徒,可黃夫子既然說了這樣的話,就說明,黃夫子動了這個心思,只要他弟表現過關,就能被黃夫子收入門下。
想到他未來岳丈說的,黃夫子是前朝時的探花郎這事,錢有德就激動的不行。比他自己得了黃夫子青眼還高興。回去路上腳步都比之前來時輕快。
未時末,錢有福拿著做好的作業,再次敲響松鶴院院門。
叫松子的小童出來給錢有福開門,看到錢有福第一句話問的就是,「你們那邊是不是有人被燒死了?」
「哈?沒有啊?」
「沒有嗎?不是都說你們住的那邊有個院子半夜著火,有人被人灌醉燒死了嗎?」松子驚訝。
錢有福哭笑不得:「你聽誰說的?那邊確實有院子走水,不過被及時發現救下來了,人也都沒事。」
「竟然是這樣嗎?怎麼我聽說人被燒死了?」松子撓頭。進了院子看到正在作畫的黃夫子,松子顛顛跑過去問道,「先生,這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說的道聽途說?」
黃夫子結束手裡的畫作,自我欣賞了一番,滿意的放下筆,捋著鬍子笑著點頭,「不錯。所以做人不能人云亦云,要有自己的判斷。」
「可是我當時又不在場,也不知道火到底有沒有燒起來,要怎麼判斷呢?」
黃夫子沒答轉頭含笑看向錢有福,「阿福覺得呢?」
錢有福想了想認真道,「如果能根據人家說的話里的找出漏洞、矛盾當然是最好,如果不能,在自己並不知道真實情況的時候,我覺得不予置評是最好的。」
黃夫子笑著點頭,又轉頭看向松子,「聽到了。」
松子重重點頭,「聽到了。」
「好了,去玩吧。」
打發走松子,黃夫子並未上來就看錢有福帶過來的作業,而是先把錢有福叫過來賞畫。
「畫作這種東西,你可以不會畫,但是你一定要會賞,能說出個好壞,就比如這副,阿福,你來說說,這幅畫好在哪兒,不好在哪兒?」
錢有福:這他還真不是很懂,不過「弟子覺得這畫讓人看著很舒服,不管是人物還是草木畫的都很靈動,色彩搭配的也很好。」
黃夫子點頭,「那不好的地方呢?」
不好的地方?好像沒有吧?錢有福左看右看覺得哪哪畫的都挺好的,實在看不出哪裡不好。
黃夫子笑著搖頭,點了點畫朝錢有福道,「你不覺得這畫整體有點偏右邊了嘛?」
「偏右邊?有嗎?」錢有福細看,「好像這麼看是有點?但是這邊,夫子應該是準備留著題詩的吧?」
他上輩子印象里看過跟這差不多構圖的畫,作者一般都會在邊上提兩句詩來著。
黃夫子眼睛一亮,捋著鬍子笑著點頭,「不錯,算你小子還有點眼力見。」夸完,黃夫子從錢有福手裡接過本子,開始看他布置給錢有福的作業。
作業不多,只是讓錢有福說一下對《論語。為政》篇中,『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這句話的看法。
字數要求也不高,只有四百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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