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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硯青約莫也知道這位李敢,雖說這幾年緬甸的翡翠礦場都是有政府把持,但是這位李敢在緬甸邊境地帶依然很有話語權,如果能搭上這條線,那深入緬甸調研和採買,
聶揚眉見孟硯青確實想去緬甸,自然支持,於是便著手要幫她聯繫這位緬甸朋友,這麼聊著間,聶揚眉又提起另一樁事:「你應該知道『卌七萬種』吧?」
孟硯青心裡一動,忙道:「知道。」
清朝末年時,孟家花費幾十萬兩白銀得『卌七萬種』,之後卻被雲南總督馮天愚搶走,上繳給了慈禧太后,之後遭逢亂世,清朝敗亡,這『卌七萬種』從下下落不明。
不過九十年代,『卌七萬種』再現世間,羅戰松得到『卌七萬種』,兒子後來之所以鋌而走險,就是為了這『卌七萬種』。
這『卌七萬種』對於孟硯青來說,是孟家昔日亂世中的果,也是上一世兒子遭遇不測的一個因。
聶揚眉頷首,擰眉道:「當時我在緬甸,卻是聽到一個傳聞,『卌七萬種』的,不過不知道真假。」
孟硯青:「在緬甸聽說的?」
聶揚眉頷首:「那次我是經過一處小礦場,遇到一位礦場的老人,對方說,大概在十幾年前,他曾經接過一樁活,是運行一塊很大的石頭,是從騰衝運過去的。」
孟硯青:「騰衝運過去緬甸?」
要知道,這已經很匪夷所思了,畢竟緬甸是翡翠出產地,騰衝是從緬甸到雲南的出口地,按說只有緬甸往騰衝運的,沒有騰衝往緬甸運的道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聶揚眉:「那位老人說,那塊石頭外面被包了很厚的一層石漿,而且還用稻草以及防塵布包得嚴嚴實實,負責押運的人都是荷槍實彈,他是趕車的,他也不敢看,不過在吃飯的時候,他隱約聽到幾個人議論,說這是從中國運過來的,是一個巨寶,一直到後來往下搬的時候,他看到那塊石頭最下面,隱隱露出一點紅字,是中國字。」
孟硯青:「紅色的,繁體的?」
聶揚眉搖頭:「那是一位緬甸老人,不認識字,他大致給我比劃了下他看到的,我猜著,像是『種』的繁體字『種』,鑑於他給我比劃的那個大小,我推測著,懷疑那就是傳說中的『卌七萬種』了。」
她蹙眉,繼續回憶道:「有了這樣的消息,我自然不肯放過,也想著追查這件至寶的下落,不過可惜,那位老人只幫著拉運了那一段,對方保密措施做得好,後面的情況就知道了。我通過緬甸的朋友,調查了一些信息,才大概了解到,當時緬甸邊境有人和國內勾搭,利用當時國內局面,趁亂從國內運了一件至寶,走私到了緬甸。」
孟硯青聽這話,很快明白了:「當時中國大陸大門緊閉,要想從大陸走私這麼大塊的原石去海外,幾乎絕無可能,所以他們想運到了雲南,通過反向運輸回緬甸,走緬甸到泰國仰光的路子,再運到國際上變現。」
聶揚眉:「是,所以在緬甸期間,我一面做礦石調研,一面開始調查這件事,我甚至找關係查遍了緬甸海關那個時候的出境記錄,但是根本沒找到這樣的原石,這些年,我更是在國際上注意著翡翠市場,更是沒見過這樣一塊原石的蹤跡。」
孟硯青:「如果這塊原石已經從緬甸運出,進入國際市場,那過去十幾年了,按說應該早有動靜了,所以最大的可能是,當時他們的計劃出了意外,這塊原石還留在緬甸境內。」
聶揚眉點頭:「對,那個年代,恰好緬共內部出現了經濟動盪,估計那些人也出現意外,導致他們的計劃擱淺,這塊巨石也下落不明了。」
要不然的話,總歸不可能一藏十幾年,應該會在翡翠市場上出現的。
孟硯青聽著聶揚眉這一番話,一時自然是越發堅定了,緬甸之行是必須的了。
當下他倒是詳細和聶揚眉詢問了那邊的情況。
晚上回到酒店後,她依然在想著這『卌七萬種』,甚至想起來羅戰松。
羅戰松上輩子可是拿到了這『卌七萬種』,他能拿到,顯然也是用了重活一世的先知優勢,這輩子,他早早地過去雲南收翡翠,熟悉雲南情況,這很可能就是在為打探『卌七萬種』探路。
這次香港國際珠寶展,這麼重要的展會,他這樣的人竟然沒來——
孟硯青的心微微一頓。
他也是知道『卌七萬種』的消息,是為了『卌七萬種』?
這麼一想,緬甸之行變得越發迫切起來了。
她當即撥了電話給陸緒章,如果真去緬甸,聶揚眉這裡自然能提供一些人脈幫助,但是也得讓陸緒章幫著自己籌劃,做好安全方面的保障。
接通電話後,她開門見山提起來,想去一趟緬甸。
陸緒章聽著,明顯擰眉:「去緬甸?那邊可是很不安全。」
陸緒章自然不放心,雲南偏遠地區自不必說,至於緬甸,那更不是能隨便去的。
事實上從三十多年前解放戰爭敗退的國黨殘軍開始,當地傳統世襲土司制度土崩瓦解,緬甸北部地區便處於混亂中,內外勢力交錯,當地政府也對當地混亂無序的局面束手無措。
□□種植販賣鴉片,這就是那邊的生計,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捨得孟硯青以身犯險。
孟硯青便和他講了情況,地質研究標本的採集問題,翡翠的採買,以及『卌七萬種』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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