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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緒章:「……」
孟硯青:「做不做?」
她這語氣雖然在徵詢,但是大有他不做她就直接給他生氣的架勢,反正非常威逼了。
陸緒章苦笑:「什麼字畫,你說來聽聽吧?」
孟硯青便把情況大致講了講,最後道:「王翬的畫,你家好像也不缺這個吧?」
陸緒章略沉吟了下,道:「王翬是康熙年間的,目前這畫不在文物名單了。」
在大陸,禁止出國的國家文物都是有名單的,比如各樣瓷器青銅玉器類,這些按照年份來的,一般乾隆年以及之前的算是「老物件」,是屬於國家海關禁運名單的。
但是字畫類,就不單純按照年份了,是按照書畫家名字來的,一些有名有姓的,上了名單的,海關就會查了。
要在這位王翬,目前還不屬於此列,可以自由出入海關。
當然,就陸緒章對書畫的了解來說,估計再過一兩年,國內文物方面的工作人員反應過來,這個估計也得加起來了,好在這會兒還不查。
孟硯青:「我記得父親那裡不是藏著幾幅嗎?你臨摹或者修補他的畫,不在話下吧?」
陸緒章想了想:「倒是可以,揭裱的話,王師傅年紀雖然大了,但是手藝還在。」
孟硯青:「那就是了!我馬上把這幅畫寄回去,你負責修補,找王師傅揭裱了,之後你趕緊寄回來給我,我拿到後,就在香港賣了,我們不求五六萬美金,就算賣兩三萬美金,那不是一下子發財了?」
現在國內美金很值錢,黑市的話,價格高不可攀,就算不走黑市,直接銀行換成人民幣,那也是好幾萬塊呢,有了這筆錢,幹什麼不成?
陸緒章聽了,卻是笑道:「你剛才不是說合夥的買賣嗎?」
孟硯青:「對,合夥的買賣,所以等我掙錢了,我送你錢包,不然我哪有錢呢,就是把我累壞了,我也掙不到錢給你買錢包,對不對?」
她說完這個,自然知道陸緒章會反抗,便道:「緒章,我看你上次用的袖扣還是多年前的,我再給你買一個袖扣,怎麼樣?」
陸緒章確實是要反抗的,現在聽到她那如絲如綿的聲音,分明是努力哄著自己的樣子。
他想了想,便沒志氣地投降了:「再幫我挑一條領帶吧。」
孟硯青:「成交!」
一個錢包,一個袖扣,一條領帶,換這蒙塵古畫煥然一新,很值了!
*
敲定了這古畫一事後,孟硯青也是心情大好,她現在對於掙錢非常痴迷,就盼著能多掙錢。
她收拾了那幅畫,仔細包裝過後,又問起宿舍對門駐港辦事處的舍友,對方倒是熱情得很,說是郵寄這些物件得過去郵政署,對方幫她指了路,又給她說了注意事項,孟硯青也就拎著那幅畫過去郵寄了。
這年頭從香港郵寄物件過去大陸不便宜,而且孟硯青特意精心包裝過,分量也沉,不過考慮到回頭的回報,還是很值的——當然了前提是陸緒章好好幹活,當好這裱畫匠。
她想像著他微抿著唇,埋頭認真一筆一划作畫的樣子,越發心情好了
壓迫他幹活,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渾身舒坦。
她愉快地走出郵政署,又到了街邊電話亭想給陸緒章打個電話,誰知道是助理接的,一位姓莊的助理。
孟硯青大致猜到對方身份,那是陸緒章一位忘年交的兒子,那位忘年交在運動中沒了,陸緒章資助了對方的兒子上學。
就孟硯青記憶中,這位小莊同學還是個青澀少年,沒想到十年過去,已經被陸緒章帶在身邊重點培養了。
她笑著道:「陸同志什麼時候開完會?」
莊助理卻用一種非常疏遠客氣的語氣道:「女同志,你好,這個我也無從得知,而且這屬於工作機密,請恕我不能透露。」
哦。
這孩子還挺像模像樣的。
孟硯青:「那就不用透露,回頭陸同志開完會,你和他說一聲就是了,就說香港過來的電話,他應該知道了。」
誰知道那莊助理卻道:「女同志,如果是工作原因,你可以說一下,我會幫你記錄下來,但是如果非工作原因,那我們陸同志很忙,只怕是沒時間。」
孟硯青:「莊助理,我只是想讓你轉告下。」
莊助理以一種非常刻板的聲音,堅決地道:「非常抱歉,請恕我無能為力,請孟同志自重。」
孟硯青:「?」
自重?
莊助理冷漠地道:「如果沒別的事,我就掛了,女士,再見。」
說完,「砰」的一聲掛了電話。
孟硯青:「……」
這狗東西陸緒章,怎麼把原本那麼有禮貌一少年教成了這樣!
孟硯青也是沒法,反正郵寄都郵寄了,隨便陸緒章去吧,不給他打電話了,她便又給兒子打了一個,兒子最近正準備北大開學,倒是期盼得很,聽到是孟硯青,倒是說了半晌。
孟硯青有心打聽下陸緒章那邊這是怎麼了,還有那小莊,這是要做什麼,不過想想機場那個吻,到底是沒問。
她不想和兒子討論機場那個吻的事情。
*
這天,孟硯青約了謝敦彥一起吃飯。
謝敦彥早就提前安排好,特意騰出時間來的,訂了餐廳,招待了她。
兩個人討論了一番大陸的黃金店鋪發展問題,孟硯青也把自己的詳細規劃拿給謝敦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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