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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亭笈不高興地道:「之前去深圳,我看你還是挺願意我去的,現在突然不讓了。」
他覺得一切的變化就是因為父親和母親領證結婚了,對於父親來說,大功已成,他不用提防著一個晚輩謝閱了。
他便道:「這算什麼,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嗎?」
陸緒章:「這都什麼詞呢。」
陸亭笈輕哼:「其實我這次過來,是我淘了一塊玉,想讓母親幫我品鑑品鑑。」
自從去了一趟深圳,他便有些著迷了,四處跑著看玉看翡翠的,他想撿漏,想練眼力界,他覺得自己特別會看。
孟硯青:「玉?」
也不知道這兒子怎麼了,現在特別著迷,天天就知道淘東西,他覺得自己能「看懂」所有的玉,他認為自己特別有天分。
然而孟硯青卻覺得,這孩子怕是覺得自己太天才,實在有些飄飄然了。
陸亭笈見孟硯青感興趣,便忙拿出來要給孟硯青看。
最近孟硯青已經幫著這傻兒子看了好幾塊玉了,實在不想看了,便再次以眼神示意陸緒章。
陸緒章接收到命令,便沒什麼表情地看了眼兒子:「這麼一塊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有必要大驚小怪,還要讓你母親幫你看嗎?你隨便找個人看看就行了。」
陸亭笈納悶地看著陸緒章,這他都要管了?
陸緒章長腿微伸展,優雅地靠在沙發上,就那麼望著兒子:「你要知道,你母親可是珠寶大家,如果你不是我們兒子,你是不可能有機會天天來叨擾她的,你好歹有點自覺,不要想著事事都找她問,你不是應該試著自己解決問題嗎?」
陸亭笈茫然:「我只是問問而已……自己家裡,我只是和母親隨便研究下,用不著這麼上綱上線吧。」
陸緒章笑了笑,眼神格外溫和慈愛:「亭笈,這不是上綱上線,這是在告訴你,要擅長思考,難道你以後工作了,遇到什麼事,你第一時間就是去問別人,而不是試著自己分析下?」
好像也有道理……
孟硯青從旁聽著,笑看了眼陸緒章,還是他有辦法。
就這些大道理狠狠給小孩砸過去,把他砸暈吧!
陸亭笈沒辦法,只好道:「那我先研究研究吧。」
陸緒章卻道:「拿來我看看。」
陸亭笈聽著,上前,把那塊玉石給他。
當然他是不抱什麼希望的。
陸緒章拿過來,輕描淡寫地道:「這是解放前民國時候的老佛頭珠,最初應該是滿綠的,外面一層改成了戒指,裡面一層借著那佛眼改成了錦圈。」
陸亭笈意外:「是嗎?」
陸緒章笑了下,將那戒指遞給他:「你慢慢學著吧。」
旁邊孟硯青見此,笑道:「亭笈,你父親的眼力還是很好的,你要多向他學習。」
陸亭笈:「好吧。」
孟硯青繼續道:「這個佛頭珠是片著用料,改得還可以吧。」
陸緒章接過來那戒指,隨手扔給了陸亭笈,淡聲道:「是還可以,給小孩玩玩挺好的,你隨便拿著玩吧。」
陸亭笈:「……」
他還以為自己撿到寶了呢!
*
讓陸緒章沒想到的是,他才把兒子哄走了,剛要摟著自己妻子在分離前盡情享受下二人時光,他就聽到外面敲門聲。
他蹙眉:「亭笈又回來了?」
說著,他去開門。
打開門,沒想到,外面竟然是寧碧梧。
寧碧梧歡快地衝著陸緒章打了一個招呼,蹦蹦跳跳地跑進來了。
她中考成績考得很好,考上了自己理想的高中,就那所高中的升學率以及這次她的錄取排名算,如果不出意外,她總歸是能正經大學的。
於是原本緊繃的寧碧梧一下子放鬆了,她仿佛又恢復了往日的樣子,很天真活潑,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此時她見到孟硯青,便直接撲過來,歡快地抱著孟硯青:「小姨,小姨,我給你說——」
接著,她嘰嘰喳喳地開始了。
陸緒章沉默地看了幾秒鐘,到底是隱忍下了。
鑑於這是晚輩,又是姑娘家,他客氣地讓保姆上茶,又情緒非常穩定地和她說話,溫煦和藹,盡顯長輩的風度。
寧碧梧高興得很,拉著孟硯青不放,親昵得要命。
陸緒章見此,便端起茶來,用茶碗輕研磨過茶碗,笑著道:「碧梧,要不要喝茶?」
寧碧梧一聽:「喝茶?謝謝陸叔叔,我不喝茶!」
她依然我行我素,絲毫沒有要做的意思。
陸緒章那神情便多少有些無言以對。
孟硯青感覺到了,好笑地看他一眼。
端茶送客,這是舊俗,如果主人認為事情談完了,便端起茶來請客人用茶,等來客一碰杯中的茶水,外面奴僕便高聲喊著送客,於是主人起身送客。
這習俗延續下來,一般談完事情,主人請喝茶,那客人就得自覺點,那是人家要請他離開,他就別賴著了。
但現在,寧碧梧是一個四六不通的,她根本不聽這些老規矩,所以陸緒章一整個對牛彈琴了。
陸緒章輕笑,看著寧碧梧,直接打了一個直球:「碧梧,你不是喜歡打桌球嗎,這會兒天這麼好,怎麼不去打球?」
寧碧梧眨眨眼:「打桌球?我才不要呢,出一身汗,那多沒意思,我還是和小姨在這裡說話得好,小姨香噴噴的,抱著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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