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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愛華:「說得可不是嘛,其實她多撐一年,也就熬過去了。」
兩個人這麼說著,竟憑空多了幾分親近,於是孟硯青便約了胡愛華去一旁的咖啡館喝咖啡。
其實這咖啡很貴,都是供應外國人的,胡愛華看孟硯青闊氣,自然是喜歡,她就喜歡這些時髦的,奈何手頭窘迫。
兩個人坐著喝咖啡時,胡愛華也是機靈人,她和孟硯青聊了幾句後,很快就套出來許多話,知道孟硯青是香港珠寶公司在大陸的總代理,而且還在首都飯店包了一個櫃檯。
她驚嘆不已:「看不出呢,年紀輕輕的,這麼能幹,有本事!」
孟硯青只笑笑:「運氣罷了,說起來,也是多虧了陸家那邊,我和那沒了的親戚長得像,借了她的光。」
胡愛華聽著便笑了,笑得意味深長,她讚賞地道:「這是一樁巧宗,我聽說陸家那位,可是一直惦記著,這不,前頭的那個走了十年了,他還是沒結婚呢。」
兩個人這麼聊了一番,散的時候,胡愛華說好了趕明兒再過來找孟硯青,她有一個床圍子送給孟硯青用,孟硯青自然應著。
她知道,不需要自己做什麼,胡愛華會順著杆子往上爬。
用陸家狐假虎威,再拿首都飯店櫃檯做噱頭,胡愛華肯定抓住這個機會。
別看這老太太五十多歲了,但她是舊社會闖蕩出來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八面玲瓏長袖善舞,做櫃檯有經驗。
孟硯青自己各方面都不差,什麼都懂,但她唯獨有一樣不好,到底是自小富貴千金大小姐做慣了的,嫁到陸家也是被千嬌百寵的,雖說如今沒了往日架子,但讓她站在櫃檯前四處逢迎說好話,她還真做不到。
胡愛華就有這個本事。
*
連著兩天,她都忙著和謝敦彥接觸,和謝敦彥初步敲定了合同。
謝敦彥自然有專門的律師來處理這些,相比之下,孟硯青就顯得勢單力薄了。
以前陸家有不少法律學大部頭著作,陸緒章喜歡讀,她偶爾也讀讀,雖然都是死板條例而不是什麼實務,不過舉一反三,她倒是多少知道一些,不至於吃大虧。
當然光有這些還不夠,恰好這個時候霍君宜邀請她共進午餐。
她現在自然沒這閒心,忙著搞大事呢,霍君宜便問起來,她也就說了現在的情況。
霍君宜一聽這個,也是意外。
他知道孟硯青的打算,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但他的想法還停留在「認為可以搞搞」。
這幾天他忙著珠寶展覽會的工作,這邊珠寶展覽會也才剛結束,他也想著問問她情況,看看怎麼開展工作,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已經和謝家少東家談妥了,竟然要簽合同了。
他意外:「這麼快?這才幾天?對方就決定了要簽?你確定?」
孟硯青:「是,他能做主,他打算儘快簽了。」
她大概明白,謝敦彥這也是在搶,搶著把這件事辦妥了。
霍君宜聽著,抿唇笑了,他有些慚愧地道:「我明白了。」
他是在國有企業待習慣了,在這種系統內,辦一件這種大事需要寫報告申請,需要等待上面審批,一層層審批後再執行,做事效率非常慢。
這種整個大陸的合作代理從有意念到簽合同,估計怎麼也得幾個月了,哪可能想到人家竟然幾天就決定要簽合同。
他笑著說:「是我習慣了國有企業的低效率了,現在改革開放,和港澳台同胞打交道,還是得多適應。」
孟硯青:「慢慢來吧,時代會變,人的思想也會變。」
當下霍君宜便找了律師,幫著孟硯青一起研究合同。
他們珠寶進出口公司自然有些和港澳台企業打交道的經驗,對於這種合作的注意事項也多少知道,那律師幫著孟硯青反覆研究,最後總算敲定了合同。
那天和謝敦彥簽下合同後,一切塵埃落定,孟硯青也鬆了口氣。
再過幾年,國內珠寶市場政策逐漸放開,她手握香港珠寶獨家代理權,到時候就是嘩啦啦的錢財進帳,當然了她現在下手早,等於小成本或者無成本提前套住一塊大肥肉。
這也是撿大漏了。
拿著那鴻運珠寶獨家代理權,她又和首都飯店談櫃檯問題,包括門面裝修,經營資格證書等,這些自然都由首都飯店負責,他們願意付出一些成本引來這隻金鳳凰。
最後談判焦點在於櫃檯的位置,畢竟他們將有五十多個櫃檯,誰占據什麼位置這都得掰扯情況,最惹眼位置和不好位置能差出很多。
然而在這一塊,首都飯店卻並不讓步,畢竟目前和他們談的商家有王府井,也有菜市口百貨大樓,更有一些上海老牌商家,這些一個個都是國有企業,架子大得很,如果櫃檯位置不好,那就是下他們面子,他們肯定不干。
孟硯青自然也據理力爭,如此拉鋸一番後,最後終於談妥了一處位置,比王府井百貨大樓的櫃檯稍次一些,但相對也是中上位置。
孟硯青還算滿意,不過還是根據這個又再次要求,要求他們在抽成方面做一些讓步,這事情談到這裡,對方也是沒法了,只好向上面審批,認了。
至此,孟硯青手握首都飯店櫃檯的合同和鴻運珠寶的代理合同,這就是能下金蛋的雞,她覺得自己以後可以躺著數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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