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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敦彥頷首:「是。」
孟硯青:「這次大陸在首都飯店舉行珠寶展,可以說是高檔珠寶雲集,便是港澳品牌中,也有寶瑞這樣的競爭對手,請問鴻運珠寶憑什麼想在大陸站穩腳跟?」
謝敦彥笑了,他望著孟硯青:「你既然要說服我,卻在問我為什麼?」
孟硯青:「那我做個假設吧,前兩年鴻運珠寶在南非收購了一家公司,那家公司擁有DeBeers鑽石石胚牌照,所以謝先生的籌劃應該是鑽石開道吧?」
這句話里信息含量很大,DeBeers是南非壟斷鑽石開採公司,而收購了擁有DeBeers鑽石石胚牌照的公司,那必然是要大規模進軍鑽石市場了。
謝敦彥聽這話,微怔,深深地打量著孟硯青,半晌後才道:「你說吧。」
孟硯青知道自己猜對了,她便繼續道:「就這點來說,謝先生已經擺脫了一部分外商和港澳商人的傲慢和偏見,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中國大陸這一塊市場是巨大的潛在市場,謝先生野心勃勃,想在這片市場上生根發芽,這也是我找上你,而不是找上寶瑞或者其它珠寶大企業的原因。」
謝敦彥挽唇,淺淡一笑,看著孟硯青道:「孟小姐真會說話,到目前為止,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能恰好切中我的心思,你可以繼續說。」
孟硯青卻微側首,看向一旁的機場鐘錶,那裡有全球重要城市的時區時間。
她看了下時間後,笑道:「謝先生給我五分鐘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分鐘,接下來兩分鐘,我們就說說重點吧。」
謝敦彥挑眉,實在是有些好奇,她浪費了三分鐘後,卻告訴他,最後兩分鐘才是重點?
孟硯青卻道:「我可以直白地告訴謝先生,你如果想用鑽石撬開中國珠寶市場的大門,那你註定血本無歸慘澹離場。」
她笑望著謝敦彥:「傳聞謝家有三子,謝先生兩位兄長都已經進入鴻運珠寶,擔任要職,如果謝先生開拓大陸市場慘遭滑鐵盧,不知道是什麼後果?」
謝敦彥聽這話,眸光陡然銳利。
他審視著她:「你到底是什麼人,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你憑什麼認為我必會敗北於大陸!」
孟硯青:「謝先生,你看,我只是說說而已,假如我只是胡說八道,謝先生何必為我一女流之輩的放肆言辭而羞惱成怒?」
謝敦彥微吸口氣,道:「你可以繼續說了。」
孟硯青:「五分鐘已經到了,我看我們還是下次再說吧。」
謝敦彥冷笑一聲:「孟小姐,你既有備而來,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倒是也不必藏藏掖掖。」
孟硯青聽此,笑道:「既如此,那謝先生可以請我這個美麗的女士喝一杯咖啡嗎,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說。」
謝敦彥愣了下,之後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孟硯青。
他突然明白了,眼前這女人就不是一般人,他最開始用一個看待美麗女性的眼光去審視她,到底是大意了。
*
兩個人坐在了機場咖啡廳,謝敦彥看著對面的孟硯青,目光落在她發間的髮夾上。
烏黑長髮散發著綢緞般的光澤,上面別著一個玫瑰紫髮夾,那玫瑰紫晶瑩剔透流光溢彩,襯得眼前女子雍容艷美。
孟硯青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淡聲道:「謝先生喜歡玫瑰紫?」
謝敦彥一語雙關:「很漂亮,也很浪漫。畢竟在西方,玫瑰花本就是愛情的象徵。」
孟硯青淺淺地品了口咖啡,卻是道:「不過那是在西方,在我們中國,玫瑰原不是花,它本就是玉石。」
謝敦彥:「哦?」
孟硯青:「謝先生沒發現,玫瑰二字,明明是花,卻是從王字旁嗎?」
謝敦彥疑惑:「確實是從王,從王字旁的,一般是珠寶一類吧。」
孟硯青哈獸:「《說文解字》提到,玫,火齊,玫瑰也,一曰石之美者,南朝時的《梁書》也曾經提到這火齊,說是狀如雲母,色如紫金,有光耀,這就是紅寶石嘛。」
謝敦彥聽得疑惑,他確實從未想到這一出:「那後來玫瑰又怎麼成了花?」
孟硯青:「漢唐時候,玫瑰便不再專指寶石,或者籠統美玉的代稱,或者開始指向某種植物,等到特意指某個花卉,中國歷史上出現玫瑰花的記載,那都得是以後了。」
謝敦彥聽這個,恍然,恍然之後便笑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只知紅寶石名玫瑰紫,以為是這寶玉色澤肖似玫瑰花,卻不知道原來先有玫瑰寶石,再有玫瑰花。」
孟硯青也笑道:「謝先生,這些不過是咬文嚼字罷了,謝先生公務繁忙,自然更沒有我這種閒情逸緻。其實說起來,現代人也不會太去關注這些歷史典故,畢竟人嘛,還是得先顧好眼下。」
這話題一下子扯到了眼跟前,謝敦彥望著眼前的女人,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小看了對方。
他神情間也多了幾分佩服:「孟小姐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孟硯青見他話說到這份上,也就不藏著掖著,直接道:「我之所以敢下這種斷言,是因為這次鴻運進軍大陸市場,竟然試圖用鑽石打開市場,這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謝敦彥:「為什麼?」
孟硯青笑道:「所以謝先生選定鑽石的原因是?」
謝敦彥:「因為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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