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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披了衣服起身過去,就見屋裡好像亮著燈,很微弱的光線,看樣子開的事檯燈。
她推開門時,卻看到檯燈亮著,燈罩略放下來,只漏出些許的光。
陸緒章就站在床邊,正幫陸亭笈擦拭腿部。
陸亭笈上了石膏,石膏半架在那裡,但是石膏邊緣有些換藥留下的痕跡,他正用濕布慢慢蘸著來擦。
檯燈微弱的燈光灑下來,他單膝屈起,仔細擦拭著。
光影朦朧,他薄薄的眼皮輕垂下,形成一道溫柔卻又鋒利的剪影。
孟硯青便靠在門邊,就那麼安靜地看著。
*
最近陸亭笈簡直是跳進了蜜罐里,今天嚷嚷著要母親來捶背,明天又要摟著睡,後天突然想起一個花樣要吃這個那個的,時不時還要孟硯青給他讀書,陪著他玩九連環解悶。
孟硯青也是喜歡得很,覺得這樣的兒子仿佛回到了三四歲,她樂意寵著慣著。
陸緒章每天都會早早下班,回家後,卻見這母子兩個膩歪得很,有時候看到孟硯青半靠在病床上,陪著陸亭笈一起看電視,看到動情時還跟著一起流眼淚,抱著陸亭笈哭幾下。
他一時也是想笑,不過也沒說什麼,隨他們母子高興吧。
最近這段,晚上大多是他陪著,陸亭笈打了石膏,起身不太方便,別的事孟硯青都可以照料,但是如廁這種事,大小伙子自然不好意思。
也幸好他確實不太忙,便是有些工作也只是後續收尾工作,寧助理跑前跑後送文件材料,他電話勤打,也就差不多能應付過去。
慢慢地陸亭笈能拄著拐杖下床走動了,孟硯青看事情不多,也就讓滿嬸先回去,反正現在家裡許多事她都能自己做了。
不過做飯方面,孟硯青實在不太在行,而且她也發現了,陸亭笈其實喜歡吃陸緒章做的飯。
嘴上不說,但陸緒章做的他吃得就多。
所以最近都是陸緒章負責做飯,為了給陸亭笈補身體,各樣好吃的自然都輪著來,有些他也不會的,便研究下食譜。
孟硯青有一次私底下和陸緒章說:「你說憑你的手藝,怎麼也得是一個慈父,以前你和兒子關係怎麼看著還不怎麼樣?」
她必須承認,其實照顧兒子方面,陸緒章比她更細心周到,也更用心。
陸緒章:「我現在不是一直在改進嗎?」
孟硯青笑:「好像是吧。」
陸緒章直接用筷子夾起一個干炸丸子:「嘗嘗?」
那干炸丸子黃澄澄的,還蘸了椒鹽,一看就夠味兒。
孟硯青眨眨眼,看著陸緒章。
陸緒章笑,明白她的意思,她沒洗手。
當下他逕自將那丸子餵給她:「這麼好吃的丸子,能堵住你的嘴吧。」
酥酥脆脆的干炸丸子,帶著瘦肉的顆粒感,配著那椒鹽,確實好吃。
孟硯青便什麼都不說了,好吃就行了。
陸緒章:「對了,這次的事,已經查清楚了,確實是和羅戰松有關。」
孟硯青:「嗯?」
陸緒章略沉吟了下,仿佛在斟酌言辭,之後才含蓄地道:「昨天父親把我叫過去,我們也談過了,這件事必不能善罷甘休,會深查,但是一則年代久遠,二則牽連甚廣,三者對方樹大根深,只怕需要一些日子才能水落石出。」
孟硯青:「也沒什麼,反正我也不想操心了,你看著辦吧。」
陸緒章:「好,不過這段時間,你最好也少出門,出門的話讓陳叔陪著你,至於玉雕廠,我也安排了人手。」
他解釋道:「經此一事,玉雕廠也成為重點保護對象,公安部門也在圍繞著玉雕廠做核查,所以岳大師傅那裡,你倒也不用擔心,回頭也和他說聲,讓他們安心做事就是了。」
孟硯青聽著:「他們是不在意的。」
她笑了下,道:「他們都是專心做事的手藝人,特別是岳大師傅,一旦沉浸進去,那簡直仿佛瘋魔了一樣,根本顧不上別的,連吃飯都得助手喊著催著才扒拉幾口。」
不過因為這個,她一方面給玉雕廠安排了手藝高超的大師傅,好給他們補身體,另一方面讓助手多上心,同時也讓謝閱沒事多跑兩趟玉雕廠。
謝閱倒是樂意,他也想跟著岳大師傅好好學。
陸緒章聽著,卻是想起另一件事:「你大哥一直也沒什麼消息,我想著,等亭笈身體好一些,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去一趟法國吧。」
他解釋道:「一則我想親自尋訪下你大哥的故友,看看能不能聯繫上你大哥,二則可以趁機拿出你的嫁妝。」
孟硯青聽著,明白他的意思。
其實她也希望能把自己昔年的嫁妝拿出來。
她的嫁妝中那鳳凰,其實就是來自四十七萬種,那恰也是岳大師傅的父親,也就是岳三雕下的。
如果這樣的話,這父子二代的玉雕,倒是可以合二為一了。
*
這天,陸亭笈正癱靠在沙發上看書,最近因為受傷的緣故,他自然耽誤了一些課程,前兩天學校老師和同學都來探望他,還給他帶來了筆記。
老師同學來的時候,看到孟硯青,倒是意外不小,說陸亭笈和孟硯青「長得像」,以為他們是姐弟。
等知道這是繼母后,也是驚訝得沒話說了。
陸亭笈很有些得意:「我繼母是不是又年輕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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