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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彩娣聲音明顯緊張:「陸同志,你要的點心。」
陸緒章頷首,淡聲道:「謝謝。」
他接過來飯盒後,秦彩娣站在那裡,不動。
他疑惑地看著對方:「同志,還有什麼事?」
那秦彩娣很不自在,道:「陸同志,我幫你提進去放好,仔細燙著你。」
陸緒章看著對方,道:「這裡是十三層。」
秦彩娣一怔。
陸緒章笑:「你是第一次負責這種工作吧?建議先學學規則吧,什麼都不懂的話,只會害了你。」
他明明在笑,但是那眼神卻帶著涼意,秦彩娣驚慌失措,也有些臉紅,忙點頭:「……知道了,我,我錯了。」
她匆忙走了,陸緒章這才關門提著食盒進來。
孟硯青坐在餐桌旁,挑眉看著他。
陸緒章看她那樣子:「你倒是挺會看熱鬧的?」
孟硯青突然好奇起來,打量著他:「我們的領班,就那位慧姐,我看今天她心情很不好,是不是你和人說什麼了?」
她不提也就算了,她一提,陸緒章眼神就泛冷:「她心情不好,那是她個人情緒問題,既然是個人情緒問題,為什麼帶到工作場合?我什麼時候會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了?我從來都是秉公辦事。」
孟硯青:「那你怎麼當場給人下不來台?」
陸緒章淡聲道:「我只是客觀地從專業角度給她一些客觀的提醒,告訴她以誠相待,不要自作聰明,海倫女士年輕時候曾經居住在首都飯店多年,難道她以為人家看不出這裡面的小把戲嗎?」
「康同志特別交待,海倫女士年事已高,這是最後一次來中國了,務必讓她賓至如歸,誰給她的膽子,竟敢擅做主張?」
孟硯青:「那你也犯不著當面說。」
陸緒章:「一般情況確實犯不著,但我就是看她不順眼公報私仇可以吧?她竟然這麼針對你,是看你太優秀嗎?既然覺得別人優秀,那就學著點兒,不要搞這種小動作!來這種下作手段,不上檯面,她需要別人給她留情面嗎?」
孟硯青:「這回頭傳出去的話,小題大做了,對你風評也不好。」
說白了,以他的位置,他那一句話可能對人造成大影響,一個服務員他還不至於去計較,跌份。
陸緒章明白她的意思:「不用擔心,像我這麼包容大度美名遠播的人,我批評了她,那一定是她做得不到位。」
孟硯青驚訝:「我怎麼聽著這話這麼耳熟?」
陸緒章抬起眼皮,淡看著她:「那不是你以前教我的嗎?你每天給我面授多少機宜?」
他們雖然同齡,但是她早慧,又見識多,個子也長得早,七八歲時就很有想法,天天對著他耳提面命,給他提建議。
在他十二三歲前,他是什麼都聽她的,把她奉做神明。
幾乎可以說,她籠罩著他的年少時光。
孟硯青:「……好像是,可你怎麼好的沒學,就學這些了?」
不但學了,他還發揚光大了。
陸緒章邊打開食盒,邊道:「雷鋒同志說了,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我願以最大的善意來對待任何人,做到溫暖如春,包容萬物。」
他頓了頓,一個轉折,涼涼地道:「但前提是別成為我們的敵人。 」
孟硯青頓時默了。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慧姐這種蜂蝶,不過是看那層皮了,光看這個男人光鮮靚麗的一面,看他溫柔的假象,其實這男人內里是什麼樣的,她完全不懂。
不過,慧姐估計萬沒想到,她無意中已經成了需要嚴冬一般對待的敵人。
她擰眉,又想起另一件事:「……有個問題,那我們兒子呢,他算敵人還是同志?你是怎麼對人家的!你的溫暖如春呢?」
陸緒章想了想:「沒長大的小狗,隨便他嗷嗷叫吧。」
孟硯青想像了兒子嗷嗷叫的樣子,直接笑了:「他聽到還不得氣死,肯定蹦著高高和你打起來,你們父子關係好不了了!」
陸緒章:「別笑了,說正經的,我也不想干涉你的工作,但就林慧這個問題,看你自己,如果需要的話,我去和老彭提一聲。」
他淡聲道:「我有一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讓她反思自己的錯誤,讓她再沒機會找你麻煩。」
孟硯青:「不用,千萬別!我現在已經在這裡混出個門道來了,以後只有我讓她們吃虧的份兒。」
陸緒章看著她,默了一會,之後突然笑了:「也對,也就是你不屑和她計較罷了,不然她早就灰飛煙滅了。」
孟硯青拿起筷子準備吃飯,這飯盒沿用過去傳統風格,紅油漆圓形實木盒,上面是金漆花紋,揭開上面的盒子蓋,裡面是花瓣形木托,五瓣花,當中一瓣如花心,分門別類地放置著各樣熟食。
陸緒章給孟硯青要的是西式餐點,裡面是意式風乾脖肉、煙燻三文魚、水果丹麥等,花瓣中心處放著一杯現磨熱咖啡。
最讓她意外的是,一旁格子裡就能放著十幾個大櫻桃,正是她當時吃下的那種櫻桃!
孟硯青:「怎麼竟然還有櫻桃!」
陸緒章:「好像是飯店空運過來的,就這一批,吃完就沒了,所以儘快搶著吃吧。」
孟硯青頓時食慾上來了,當下吃了個,果然味道不錯,水頭還挺足,酸甜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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