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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聊了很久,又談妥了接下來的合同安排。
鴻運珠寶公司的大陸區負責人主要負責廣東一帶的生產加工製造,兼具負責將來的大陸市場開拓工作——當然這一切都還是空白。
謝敦彥的意思,關於他們的合作事項暫時保密,他需要和香港總部方面做好協商,等一切都敲定了,再進行公布。
孟硯青只略一想,便明白了。
謝家嫡庶之間只怕是競爭得厲害,只說這大陸的代理權,估計也存在一些微妙的內部較量,那所謂的「大陸分公司負責人」手中有多少實權,都是未知數,而謝敦彥對那位負責人到底有多少信任,現在看來更是玄。
羅戰松自然是極為精明的人,也實在是會鑽營,但他找上了這「大陸分公司負責人」,到底是棋差一招。
那負責人再怎麼樣,也是一個外人,比不得謝敦彥這位正經原配夫人的嫡出太子爺。
對此,孟硯青倒是不用細想,這麼一個大陸代理權,謝敦彥還是能爭取到,反正那是他要做的事情,而她則是設法做好首都飯店的櫃檯租賃權就是了。
兩個人相談甚歡,謝敦彥打算送孟硯青離開機場,不過孟硯青卻不想讓他送,她藉口要等一位朋友,讓謝敦彥先走了。
送走了謝敦彥後,孟硯青為自己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地重新衡量了這件事,之後才準備離開機場。
她已經談妥了鴻運珠寶,接下來就要拿著鴻運珠寶這邊的承諾去找首都飯店要櫃檯了。
有了鴻運代理權,她可以爭取到首都飯店最好的櫃檯,而有了首都飯店的櫃檯,她可以和鴻運談到更好的價格,兩邊這麼一湊,事情就妥了。
至於羅戰松,他找大陸方面的負責人,確實管用,但再管用,也抵不過這位謝氏少東家。
*
孟硯青當即回去找了首都飯店找了彭福祿,和她說起自己和鴻運珠寶的合作情況,表示只要他們馬上和她簽訂櫃檯協議,她就可以立即拿出鴻運珠寶的代理協議,並拿出鴻運珠寶黃金飾品供應協議。
彭福祿一聽,自然覺得不錯,要知道現在物價上漲了,老百姓工資高了,對珠寶特別是黃金的需求增大,黃金開始漲價了。
不但如此,一部分老百姓也開始追求時髦了,比如衣服,大家都知道要港版的好看
據說深圳中英街可以買到香港品牌的黃金首飾,那些有中英街門路的就可以給大家帶貨賺錢,一個個都發大財了。
如果首都飯店能夠引進香港的黃金飾品,那對他們來說自然是錦上添花的事。
雙方這麼談起來,自然一拍即合,孟硯青也提到了香港品牌黃金飾品在大陸銷售的資格問題。
彭福祿道:「這次我們開闢專櫃也是上面允許的,要試著進行多樣化經營,在改革開放中開闢新的路子,既然深圳可以辦一個特例,有一個中英街,我們首都飯店也可以嘗試新的模式,這個我來找路子,走通上面的渠道,設法拿到經營許可證就是了。」
孟硯青等得就是這句話。
其實就她的了解,她知道首都飯店既然想開櫃檯,櫃檯想多樣化,這件事對他們來說並不存在什麼困難,所以才敢在謝敦彥面前誇下海口,事實證明賭對了。
只要雙方都見到好處,必然彼此也都願意讓步,她東邊一撮合,西邊一忽悠,這事情就成了,最後首都飯店和鴻運珠寶出錢出力,她正好空手套白狼。
這邊首都飯店走著審批流程,那邊鴻運珠寶也開始擬定合同。
孟硯青這個中間撮合的,也開始琢磨著下一步的行動。
那天陸緒章打電話問起她的進展,她也就提到:「你看我接下來還有別的打算,還得考大學,我肯定沒時間一直看店,所以我得找一個人,你幫我想想,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嗎?」
其實她是想著,以後可以吸收王招娣胡金鳳她們幫自己看店,慢慢地把她們培養起來。
畢竟她們有首都飯店做服務員的底子,已經有了基本的服務意識,且有些英語底子,以後可以和各種人打交道,這樣她們跳到珠寶店來做銷售人員,還是比其它新人強。
當然最關鍵的是,她既然要做這一塊,那就必須有自己足夠信任的門店掌柜,這幾個她知根知底比較信任,都是可以發展培養的。
不過現階段來說,她需要一個懂行的,一個有經驗的來幫她坐櫃檯。
王招娣她們肯定不行,沒法給她撐台面。
陸緒章聽了後,卻是道:「我倒是想起一個人。」
孟硯青:「誰?」
陸緒章:「你還記得,以前經常去咱們家走動的那個胡悠藍嗎?我們結婚後,她還時常過來看你。」
孟硯青心裡一動:「她?她現在在哪兒呢?」
這胡悠藍可是一個能耐人,四十年代末,她才十幾歲,就開始闖蕩北平城了。
她讀過書,識字,還會英語,很會來事,認了陸家奶媽當乾媽,就靠著這個,時常出入陸家。
解放前陸家是響噹噹的大戶,稍微沾邊就能撈些好處,一來二去的,她開了一家小店,賣一些精巧花邊,當時陸家照顧她生意,她背靠大樹好乘涼,她自己又精明能幹,在廊坊二條開了一家小門臉,賣些從別處收來的喝揉貨,倒是也能掙一些錢。
解放後,日子自然不比以前,她越發攀著陸家這門關係,時常上門走動,她處事伶俐,但是也不會顯得太趨炎附勢,分寸拿捏得恰恰好,做事又周到,陸家人倒是不反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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