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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錢了後,她還能買燒羊肉嗎?
那老頭見孟硯青猶豫,也是急眼了:「讓你十塊錢,六十,六十吧!」
孟硯青聽此,當即答應。
六十塊的話,到底是少花一些,至於以後錢夠不夠的,再說吧。
孟硯青當即交割,將六十給了那老頭,把那玫瑰紫寶石收入囊中。
等她走遠了,到了一個僻靜角落,拿出來仔細看了一番,還是很滿意的。
好寶石她倒是見識過不少,但是這個玫瑰紫的色兒絕對是萬里挑一,更何況這大小,足足十克拉,等以後世道更好一些,水漲船高,估計也是天價了。
畢竟是當年外邦進貢給大清朝,又曾經被和珅看在眼裡的,自然不是尋常物。
她滿意地想著,就算賣不出去,也可以留給兒子,總歸是個物件。
她又拿著這玫瑰紫,想著找一位玉工師傅,幫自己鑲嵌起來,最好是鑲嵌成一個墜兒,這樣拿著更方便。
不過滿大街走了一趟,也沒看到什麼合適的,反倒再次看到了那濟興成的鋪子。
這次仔細看時,她才發現,這鋪子倒是比別家鋪子要乾淨整齊,只是沒什麼人罷了。
她當即邁步進去,見那店鋪布置得當,進門便是一件岫玉屏風,屋內擺了筆墨紙硯以及各樣書本,不過在那些筆墨紙硯間,竟然有柿子、白菜和葫蘆等玉器雕件。
柿子是事事如意,白菜是百財,葫蘆則是福祿,這些物件倒是挺齊全的,都是岫玉的,顏色清新淡雅,質地溫潤細膩,一溜兒擺在博古架上,倒是很抬面子。
櫃檯後面坐著一個年輕人,約莫二十七八歲,留著平頭,穿著一身保守的北京藍,正低頭寫著什麼。
孟硯青有心試探,便在這博古架前看了一番。
那北京藍終於抬起頭:「女同志,你想買什麼?」
孟硯青看過去,那北京藍約莫二十歲出頭,眉眼端莊,溫文爾雅,一看就是書香熏出來的,和時下許多毛躁的年輕人很是不同。
而最讓孟硯青欣賞的,是他看到自己後眉眼的平靜無波。
她早見慣了男人眼中的驚艷,以及之後馬上殷勤討好的樣子,對於這種波瀾不驚的反而更多幾分欣賞。
至少說明這個人並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她這麼隨意看時,恰好看到了旁邊一件玉器,便仔細看了一番。
之後,她才問那老闆:「我可以拿起來看看嗎?」
那北京藍聽此,起身笑著道:「你隨意看就是了。」
孟硯青看他笑起來頗為清爽,倒是有些好感,問道:「這物件是不是很貴?」
北京藍卻笑道:「女同志想看就看,其實擺出來就是讓看的,我們擺在這裡,哪怕賣不出去,能有個同好,也是一樁幸事。」
孟硯青聽這話,越發想著,這必不是尋常人了。
她便拿起那玉器來,那是一件商周時期的玉器,上面刻有蟠龍紋。
不過,她看著那玉器,笑道:「這物件,好像是現代仿品吧?」
北京藍聽著,微怔,他仔細看了看那玉器,才道:「同志為什麼說這是仿品?」
孟硯青:「先生可知道此物來歷?」
北京藍頷首,道:「我知道,這個叫做瓏,《說文解字》中提到過,這是祈雨匯總的玉器,一般上面刻著蟠龍紋,這應該便是了。」
孟硯青笑了下:「你看這瓏上的蟠龍紋,是怎麼做出來的?」
北京藍仔細看了一番,終於下了判斷:「這是用刀刻出來的。」
孟硯青頷首:「對,用刀刻出來的,所以——」
她沒再說什麼,就那麼看著他。
北京藍蹙眉,想了一番,之後恍然:「我明白了,這玉瓏是商周時代祈雨所用的玉器,但是商周時代還沒有鐵器,他們沒有鐵器,又怎麼用會刀子來刻呢!」
孟硯青笑了,頷首:「是。」
要知道判斷古玉器,不但要看玉質,看色澤,還要看做工,看手法,看形狀尺度和紋飾是不是附和那個時代的制度風俗。
這玉器仿造得自然是巧,但到底露了破綻,應該是民國仿吧。
那北京藍聽著這話,盯著那玉器看了一番後,再望向孟硯青,已是敬佩至極:「女同志,可以請教下姓名嗎?」
孟硯青有意結交,便說起自己姓名,自然只說廣外孟家,不過也隱約提到廣外孟家和昔日孟家的關係,誰知這北京藍聽了,卻是意外不已。
對方忙提起自家,孟硯青這才知道,原來此人叫霍君宜,竟是濟興成霍家留在大陸的支脈。
自小有些家學,工作後去了對外經濟貿易部下屬的中國工藝品進出口總公司珠寶處,如今公司改革了,負責珠寶首飾進出口業務。
孟硯青聽著倒是很感興趣,珠寶進出口公司是負責國內珠寶首飾進出口的,像鑽石珍珠黃金一類的進出口許可經營審批和配額全都在他們公司手中。
她將來也是想重振家業,做這一行的,少不了和珠寶進出口公司打交道。
不過一時也是好奇:「那這鋪子又是怎麼回事?」
按說他是珠寶進出口公司的,不至於要幹這個行當自己開鋪子。
霍君宜無奈笑道:「如今我們珠寶公司也要改革,還在順義建了一家珠寶廠,不過樣式方面實在是沒什麼想法,我們開會研究過,乾脆大膽一些,由珠寶公司出資,在外面開設一個店鋪,也趁機探究下市場行情,試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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