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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閱頓時懊惱。
孟硯青頷首:「不錯。」
陸亭笈小有得意。
孟硯青:「你們既然來了這裡,我們可以多看看,有的是機會讓你們練眼力。」
三個人繼續往前,偶爾看到合適的,她就讓這兩個孩子分析下,當然了最好是別引起店主注意。
這麼走著時,孟硯青的視線落在旁邊一個攤位上。
破木板搭起來的台子,上面鋪了一層塑料油布,而那油布上擺著一些翡翠舊貨,一看就是舊的,有些年月,有翡翠簪子,翡翠扳指等,顯然這些都沒法戴了,需要重新改制的。
而就在這其中,有一個翡翠鐲子。
孟硯青這麼看了幾眼後,便帶著他們走到一旁觀看別的,之後淡聲吩咐道:「把對麵攤位那件翡翠鐲子買下來。」
陸亭笈聽了,看過去,卻見那鐲子雖然是個老式的,不過水頭足,冰透水潤,清澈見底。
他蹙眉,之後收回視線,壓低聲音問:「這是什麼,帝王綠嗎?」
謝閱聽了孟硯青科普的,已經知道帝王綠是非常貴重的:「真的嗎?」
孟硯青淡聲道:「不要問,去買下來,你們兩個去。」
陸亭笈忙點頭:「好,最高價呢?」
孟硯青:「一定要買下來,價格你們看著辦。」
陸亭笈微怔了下,謝閱也疑惑,不過兩個人還是道:「好。」
*
這兩小孩倒是還有些心眼,過去後,先假裝看別的,之後故作無意地問起這個,兩個人嘰嘰喳喳討論一番,最後才說要買這件鐲子。
孟硯青全程留在別的攤位隨意看著,並不參與。
最後兩個人竟然真把那鐲子買下來了,花了一千八百塊,這自然是不小的一筆,畢竟現在翡翠在內陸其實沒那麼高的價。
三個人走到了一處角落,陸亭笈將那鐲子交到孟硯青手中,孟硯青仔細把玩一番。
謝閱:「小姨,這鐲子是不是有些來歷?」
他覺得這鐲子是好,但是孟硯青對這鐲子的勢在必得讓他有些意外。
孟硯青:「這原本是一對,是我祖上長輩手中戴著的。」
陸亭笈聽著也是意外:「那這對手鐲怎麼了,為什麼會在這裡?」
孟硯青笑了笑,才道:「你們知道建國前,有一個人叫川島芳子吧?」
陸亭笈:「知道,是肅親王愛新覺羅·善耆的女兒,被送往日本,之後成為大漢奸,參與策劃了幾項重大活動,還協助成立了偽滿洲國。」
孟硯青頷首,道:「當時在北平城,川島芳子在東單開了一家珠寶店,但是她可是從來不花錢進貨,她只敲詐。」
謝閱蹙眉:「敲詐?」
孟硯青頷首:「比如她號稱要支援大東亞戰爭,在北平城的店鋪里,看中了什麼就拿什麼,大傢伙也沒辦法,她當時在北平城的地位可是無人能及,這就是亡國奴的悲哀。當時川島芳子看中了我家中長輩手中的這鐲子,盯著不放,如果不給她,那必然引來麻煩,只能忍辱負重了。」
陸亭笈聽得也直皺眉:「太黑心了!」
孟硯青:「好在,這鐲子是一對,她不知道,所以我們被她敲走一隻,留下另一隻,算是一個念想,只是萬沒想到,今天竟無意中得了。」
陸亭笈聽著,分析道:「我記得看過書,說日本宣布戰敗後,川島芳子在東四九條胡同里被逮捕的,之後四八年執行槍決,這麼說,這鐲子應該是在川島芳子死之前,被人偷偷帶出去的?」
孟硯青:「估計是吧,陰差陽錯,能回來一隻,也算是祖宗庇佑了。」
謝閱聽著,自然是驚嘆不已,又覺得有意思,誰曾想到,在這舊貨攤上隨意逛逛,竟然有這等巧遇呢!
當下他的那眼睛便四處看,恨不得再有一個什麼好玩的再撿漏一把。
不過三個人再這麼繼續逛著,也沒遇到什麼特別好的,孟硯青便隨意買了些中規中矩的翡翠料子,倒也能說得過去,好歹能做幾件翡翠鐲子什麼的,也能充作底庫,貴在便宜,幾十塊的物件罷了。
*
第二天孟硯青起得特別早,她打算去兩個男孩子房間敲門,誰知道敲了幾下後,並不見動靜,她正想說這兩位實在不像樣,就見那邊走廊,陸亭笈和謝閱熱氣騰騰地過來了。
兩個人都只穿了短袖的汗衫,汗流浹背的樣子,整個人都熱氣騰騰的。
見到孟硯青,他們笑著道:「我們一大早起來去跑步了,順便逛逛這邊的早市。」
說著,陸亭笈將藏在身後的手伸出,卻見手裡竟然捧著一束花,赫然正是蝴蝶蘭。
他笑著交給孟硯青:「送給你的!」
孟硯青接過來,那是用富貴竹和蝴蝶蘭搭配成的一束花,富貴竹成螺旋形,蝴蝶蘭這被設計成了聚寶盆的形狀。
謝閱笑道:「人家說了,富貴竹表示轉來好運,蝴蝶蘭是聚寶盆!」
孟硯青越發覺得不錯,喜歡得很,這兩小孩真是越來越好了!
當下孟硯青將那束花放回房間,之後一行人下去用早餐,用早餐時,兩個少年嘰嘰喳喳地說著自己的早市見聞。
陸亭笈無法理解地說:「就那紅薯秧子,咱們北京人就算鄉下都不吃,那是餵豬的吧,他們竟然當成菜來賣!」
謝閱嘆:「還有南瓜花,他們也當菜賣!這是能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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