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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硯青:「王叔,你先看著,只要保證別有人做手腳給我們下絆子就行了,我離開一下,馬上就回來。」
王德貴這才道:「行!放心好了,別的不在行,誰要是敢使手段,我肯定揪出來。」
孟硯青笑點頭:「王叔,謝了。」
當下孟硯青便匆忙趕過去東樓,到了東樓大餐廳東壁,果然見陸緒章在。
他已經穿上了他那件呢子大衣,圍巾也圍好了,站在那《灕江新春》的大型壁畫前,儒雅穩重卻又俊美輕逸,仿佛置身於碧波蕩漾之中。
她遠遠地看到他,給了他一個眼神。
他微挑眉,回她一個手勢。
孟硯青在心裡輕哼一聲,想著這人估計酸死了,特意在這裡等她。
不過此時還真需要他去攪和攪和,當下也就上了電梯,到了三樓僻靜拐角處。
這裡客人少,除非服務員打掃衛生,不然一般不會過來這裡,最難得是視野開闊,一旦有人上樓或者走過來,肯定能提前發現。
孟硯青走近了,和他並肩立在窗前,笑望著遠處的紅牆藍天,道:「是你這位前夫伸出溫暖的友誼之手的時候了。」
陸緒章顯然情緒不佳,他微垂著薄薄的眼皮,審視著她:「這是個什麼東西?」
孟硯青一臉無辜:「你在問什麼?」
陸緒章抬手握住那窗戶欄杆,修長手指泛起淡藍色筋脈。
不過聲音卻依然很淡:「就剛才那個男的。」
孟硯青:「他啊——」
她拉長了調,卻是不說了。
陸緒章微眯起眸子,就那麼看著孟硯青。
他當然知道孟硯青可能是故意的,但故意的又如何,反正她在挑逗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臉都紅了。
他可知道她的手段,她那樣,哪個男人受得住!
重活一世,沒見她這樣對自己,也沒見她這樣對葉鳴弦,結果那麼一個不上檯面的,憑什麼!
他冷笑:「怎麼,不說了?看不上葉鳴弦了,嫌葉鳴弦老,開始挑逗這種小年輕了?」
孟硯青:「對,二十二歲了,挺年輕的,也很優秀能幹,血氣方剛,看上去前途也好。」
陸緒章不屑:「就這麼一個不起眼的東西,你也能看得上?孟硯青,你眼神這麼不好使了嗎?」
孟硯青嘆了聲,笑道:「你什麼意思嘛,我也沒說我看上人家啊,你這個人腦子裡怎麼都是男男女女那點事?我和他是單純的同事關係,你不要想歪了。」
陸緒章視線緊緊地鎖在她臉上,看著她三月桃花一般的笑顏。
足足看了三十秒,他終於道:「我知道,你根本看不上他,你口味可是刁鑽得很,怎麼會看上這種毛躁貨,你就是故意氣我罷了。」
孟硯青:「既然你知道,何必這麼生氣呢。」
她嘆了聲,很是溫柔地道:「緒章,其實你惱火生氣,對身體不好,我也心疼。」
陸緒章聽這話,簡直一口血直接要吐出來:「好了好了,前夫友善的手已經在這裡了,你到底要我做什麼,說實話吧,乖乖說出來。」
他聲音壓低:「你要我的命,我都認了,行了吧?」
孟硯青透過窗子,看著遠處,羅戰松正帶了人卸車,要把那些畫框全都卸下來重新查驗,她輕抬眼,淡聲問道:「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陸緒章自然知道。
關於孟硯青的事,他就算不知道,寧助理也會馬上打探給他。
他看著她:「你認為那些畫框裡藏有一些有價值的畫,想重新篩查?」
孟硯青頷首,便把當初苦藤大師的畫被藏起來的事說了:「母親自是惦記著,不過後來發生那麼多事情,估計她也沒特意提過。如今看來,這件事知情者甚少,父親縱然知道,也不會特意想起來。」
陸緒章聽這話,靜默地看著她。
雖然她大有和自己割席而坐的架勢,不過下意識,她提起自己父母,還是以前的稱呼。
他望著遠處的藍天,看著天空飛鳥划過的痕跡,卻是想著,無論她變成什麼樣,無論她這一世多麼精彩,其實她的骨子裡永遠有著過去的烙印,那是磨滅不掉的。
哪怕有一日昔日的愛情全部煙消雲散,這依然是他曾經眷戀和熟悉的人。
於是他眉眼間便泛起無盡的溫柔,垂眼低聲道:「嗯?然後?」
孟硯青:「還能有什麼然後,我連他們庫房都搜颳了,根本沒有,所以根據我的推斷,那些畫依然在畫框裡藏著。」
以她的判斷,那羅戰松就算再大膽包天,也不敢在首都飯店直接將那些話據為己有,一則以他的閱歷,他沒那眼力,二則首都飯店出入戒備森嚴,一旦被查出他有這種行徑,那就是侵吞國有資產,是要犯罪下監獄的。
大好前途,犯不著鋌而走險。
況且,從他那囂張的得意看,他並沒有絲毫心虛,看得出,他確實認為那些畫根本不存在。
陸緒章略一沉吟,道:「我確實不曾聽兩位老人家提起這件事,看來他們也忘記這一茬了。至於苦藤大師的作品,這幾年我也有所關注,前些天還和紹生談起來,目前市面上確實沒見過那幅墨荷圖,按照你這個說法,那幅畫應該依然存在首都飯店的畫框中。」
紹生就是秦紹生,陸玉芙的丈夫,他不但收藏西方鐘錶類,也對中西書畫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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