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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主任也是沒想到,他今天帶孟硯青進來,確實是病急亂投醫了,趙組長如果非要揪著他說,他也會被牽連。
宋主任無奈,只好對孟硯青道:「孟硯青,趙組長這話說得也有道理,要不你迴避下?」
誰知道他剛說完這個,就聽外面一個聲音道:「清清白白的身份,我們就是來幫忙的,為什麼要迴避?」
宋主任也是狐疑,這位保鏢這麼囂張?
趙組長嘲諷:「看看吧,這都什麼人呢!」
孟硯青卻道:「宋主任,我解釋過,我們是國有百貨大樓來拿貨的,我們有黃金配額,本來應該拿到貨,現在拿不到,我們只能問問怎麼回事,所以才參與到這件事來,畢竟你們的事情不解決,我們拿不到貨。」
她三言兩語把自己身份的合理性解決了,之後才道:「至於說到身份,趙組長,我勸你還是禮貌點,比如外面站著的這位,如果論資排輩,咱們在場還沒有幾個人敢在他面前說大話,至於你,更不能。」
趙組長聽聞,嘲諷一笑:「吹牛誰不會!」
陸亭笈便笑了:「外面的這位,我得喊一聲爺爺,陳爺爺今年四十五歲了,二十七年前他只有十八歲,十八歲的時候他在做安保工作,知道他在哪裡做安保工作嗎?」
旁邊宋主任聽這話,突然明白了。
畢竟這孟硯青是首都飯店來的。
然而趙組長顯然不懂:「安保工作怎麼了,我還做了十幾年安保工作呢!」
陸亭笈笑道:「二十七年前的十月一日,陳爺爺在首都飯店做安保工作。」
他這麼說,大家微怔了下,之後算了算,於是一個個都明白了。
二十七年前,首都飯店,是國慶十年大典。
能在那個時候做安保工作的,那自然是有足夠資歷的人……
趙組長狐疑地看著陸亭笈,他這個時候才看出,陸亭笈很年輕,年輕到完全沒成年。
但是這人小小年紀,卻自有一股鋒芒之氣,這不是普通人家隨便能養出來的。
聯想到他們都是北京來的,又讓一個在國慶大典上做過安保工作的人當他們的保鏢,這來頭可能不小……
趙組長突然意識到,他可能惹了不該惹的人。
孟硯青自然明白,趙組長就是欺軟怕硬的,她便笑道:「宋主任,我雖然比較年輕,又是一個女同志,但我既然有膽子帶著二十萬塊錢的匯票到深圳來,又異想天開跑到這裡來摻和這種得罪人的事,那我就有足夠的底氣。」
「所以,大家要說道理就說道理,別指著我鼻子說我身份可疑,說這些沒用。」
在場所有的人都不敢說什麼了。
孟硯青年輕又漂亮,乍看幾乎是女明星一樣的氣質,她開口說話的時候也仿佛偏於綿軟。
但是她站在那裡的氣勢,那說話間的從容,神態間的篤定,足以讓所有的人都相信,她確實有那個底氣。
一般的年輕姑娘在她這個年紀絕對不可能有她這個談吐,更不可能有她這個膽量。
宋主任顯然也意識到,孟硯青甚至陸亭笈身份不一般。
不過他並沒多說什麼,只是對寧師傅道:「麻煩寧師傅帶幾個人,檢查下趙組長吧。」
寧師傅點頭,當下招呼了幾個壯士男工人。
趙組長瞬間怒了,不過他不敢對著宋主任說,他只是好笑地道:「檢查就檢查,我問心無愧!」
孟硯青對此不予理會,宋主任沉著臉,沒說話。
寧師傅皺眉,盯著趙組長:「招趙組長,麻煩你跟我們進去一趟。」
趙組長顯然不太情願,不過也沒法,只好跟著進去了。
他們去檢查,所有的人都自然都保持不懂,有人好奇地看孟硯青,也有人煩惱地皺眉,更有人側耳傾聽著檢查室的動靜。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寧師傅幾個出來了
宋主任忙看向寧師傅,卻見寧師傅有些沮喪地搖頭,宋主任那臉色便暗了下來,顯然是失望的。
其實就在剛剛,寧師傅那麼一分析,趙組長又突然情緒激動,宋主任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他以為終於見到了曙光,沒想到竟然判斷失誤了。
線索中斷,又得重新查了。
趙組長很有些得意地道:「這下子你們知道了吧,檢查我?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我既然問心無愧,就不怕你沒檢查!」
他嘆了聲:「我也不知道你這是什麼來歷,竟然把手伸到我們工廠,說我偷金子,呵呵——」
他一臉嘲諷。
孟硯青卻並沒理會,她只是慢條斯理地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個東西來:「宋主任,這個給你看看,這是我在食堂垃圾桶旁邊撿到的。」
宋主任過去,卻見那是一個用白紙巾包著的什麼。
他疑惑,孟硯青沖他頷首。
周圍人等全都好奇,這紙巾裡面包著的是什麼?
旁邊寧師傅也皺眉看著。
宋主任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打開了那紙巾——
當大家看到裡面的物件時,頓時都尷尬起來。
那紙巾裡面包著的竟然是一個印有紅色字體的小透明包裝袋。
而這個小東西,大家都不需要細看就知道那是什麼!
因為每個人都可以隨便從計生辦那裡領到。
那是保險套的外包裝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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