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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我女兒今年才十二歲啊,竟然被書院的先生鞭笞的體無完膚,身上沒一塊兒好肉啊,諸位大哥大嫂,你們快來評評理啊,難不成是達官貴人就能如此目無王法嗎?」
馬車在前門停留了一會兒,鏡一就趕著車到了後門。
陸惜月在來時路上已經聽說了緣由。
跪在門口的婦人姓崔,是個男人才去世沒多久的寡婦崔氏,她口中的女兒是書院的第一批學生,叫艷艷。
書院每七日放一回假,昨天正好是第二個假日。
艷艷從書院回到家,身上不知道哪兒來的被鞭笞的痕跡,從手臂,到後背,還有腿上,沒有一處好地方,崔氏愛女心切,立刻追問了這一身傷的緣由。
艷艷竟然說這一身傷是書院的先生打的,便去衙門告狀,可衙門以她沒有證據為由,駁了她呈上的狀紙,她這才帶著幾個親戚來撐腰鬧事,索要賠償。
下了馬車進書院,陸惜月詢問竇嬤嬤:「紀先生呢?」
「應該在來的路上了。」
崔氏口中毆打她家女兒的先生,就是紀晚。
陸惜月是不信紀晚會做這種事的,平白無故毆打一個女學生,紀晚又不是變態。
「到底什麼情況,那小姑娘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院長還是先聽聽幾個孩子的話,再做定奪吧。」
三人進了廳堂,竇嬤嬤叫來了平日裡和艷艷相處的不錯的小姑娘。
穿著書院訂製衣裳的小姑娘眨巴著眼,怯生生看著眼前矜貴無比的倆人。
「別害怕,把今早你們對我說的話在對院長說一遍就是了。」竇嬤嬤安撫著兩名小姑娘。
二人對視一眼,其中大一些的那個深吸口氣,鼓足了勇氣開口:「艷艷和我住在對床,她睡覺從來不脫衣裳,有一回我撞見她洗澡,手上有好多傷口。」
小姑娘一邊說,還比劃了一下手臂上的傷。
另一名小姑娘似乎被她鼓舞到,緊跟著道:「艷艷姐姐的傷不是紀先生打的,紀先生人可好啦,她不會打人的。」
陸惜月看向先開口的小姑娘,溫聲詢問:「你說艷艷身上有傷,是什麼時候看見的?」
小姑娘伸出兩隻手數了數,最後答道:「就是我們住到書院的第四天,艷艷晚上還哭了,我問她為什麼哭,她也不說話。」
「是啊,艷艷姐姐每天都不開心呢。」
陸惜月心裡有了計較,讓兩名小姑娘離開了。
「艷艷身上的傷十之八九是在她家裡造成的,可這孩子偏偏咬定是咱們書院的先生所做。」竇嬤嬤蹙眉,「這崔氏還不依不饒,帶了一群人來鬧,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413章 心甘情願被連累
崔氏身為艷艷的母親,不可能不知道艷艷身上的傷。
她這番舉動,分明是訛人的意思。
只是最令幾人想不通的是,她一個平頭百姓,是怎麼敢將主意打到寧王府身上來的。
陸惜月也有同樣的疑問。。
像這樣的情況,要麼是這家人走投無路,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為了銀錢搏一搏,要麼,就是有人暗中籌劃,試圖搞臭他們書院的名聲。
她更傾向於第二種。
「得查一查崔氏這一大家子。」
蕭雲珩瞭然,隨即喚來了鏡一。
書院門口,吵嚷聲就沒斷過。
圍觀群眾看著崔氏如此可憐,難免生出幾分同情來。
「可憐啊,是真的可憐,我聽說那孩子渾身上下沒一塊兒好肉,這到底是誰啊,竟然能對一個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閒漢這話一出,立刻有人推了他一把,噓聲道:「你不要命了,這雲林書院背後的東家可是寧王妃,你起什麼哄,看看熱鬧得了。」
閒漢一噎,仔細一想似乎是覺得很有道理,忙閉上了嘴巴。
一群人圍著看熱鬧,大抵也是有所顧忌,只敢小聲的竊竊私語,生怕自己說的話傳了出去。
跪在大門口的崔氏暗罵這些人沒膽子,說兩句嘴起個哄的事情罷了,還畏頭畏尾的。
思及此,她心一橫,跪著往前走了兩步,張口就要大哭起來。
忽然面前刮過一道風,書院的大門開了。
眾人看到一身藏藍色衣袍的中年婦人走出來,對著崔氏道:「這位夫人,快快請起,我們有話屋裡說。」
片刻的愣怔過後,崔氏猛的清醒了。
「不,不進去,有話就在這裡說,你們對我家艷艷下那麼重的手,誰知道我進去了,還有沒有活路。」
跟在她身後的親族們紛紛點頭。
「你們書院有權有勢,豈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置喙的,我們要求也不高,就把那個傷了我家侄女兒的先生交出來,把還賠的賠了,一切都好說。」
「就是啊,快點把人交出來,我們雖不是大戶人家,卻也不是隨便可欺的。」
四五個人群情激奮,當真是有風骨。
竇嬤嬤早就打聽過這幾個人的身份,有兩個是崔是丈夫的弟弟,還有兩個是艷艷的伯伯。
幾人穿著粗布衣裳,皮膚黝黑,看得出是會幸勤勞作的實在人,她先前在天下商行做事時,還跟著家主夫人四處巡視鋪子,閱人無數,眼前幾個人的這份實在不像是裝出來的。
竇嬤嬤看了眼哭啼啼的婦人,心下有個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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