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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
他竭力保持著冷靜,想到不聽勸的妹妹,到底還是不忍,跟著徐官差去見最後一面。
幾人才到後院,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便順著鼻息湧入。
徐官差頓感不妙,箭步沖了過去。
院子裡,官差慌忙打開囚車,將嚇傻了的車夫與牛嬤嬤扯了下來。
二人身上血跡斑斑,十分駭人。
然而,那血跡並不是他們身上的,而是老夫人與紀家大郎的。
等官差進去拉開紀家大郎時,老夫人脖子上被髮釵劃開兩指的傷口,皮肉外翻,血流不止。
她雙目圓睜,已經是沒了氣息。
而紀家大郎瘋了似的,口中不知說些什麼,等下了車,趁官差不備,抓起那根染著老夫人血跡的髮釵劃開了喉嚨,跟著倒下去。
眾人看著這一幕,不禁咂舌。
紀家大郎居然殺了他母親之後自殺了!
哪怕是抓過無數罪犯的官差們也沒見過這種事,這紀家大郎當真是瘋了!
第148章 不爽
祁良玉怔怔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紀老夫人的胸膛歸於平靜,心裡五味雜陳。
他就這一個妹妹。
徐官差反應過來後質問看守犯人的兩名官差:「你們怎麼辦事兒的,居然讓他這麼輕易的得手了。」
紀老夫人窩藏罪犯是真,卻罪不至死。
關了一年半載的也就出來了。
這些人是飯桶麼?
見隊長生氣,一群人低下了頭,不敢吱聲。
氣氛凝窒下來。
徐官差忍無可忍:「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收拾啊。」
一群人嚇了個激靈,得了這話暗暗鬆一口氣,忙動起手來處理屍身。
哪怕是死屍,他們也是要帶回去的。
「祁大人,實在對不住了,紀老夫人……」徐官差轉過頭,猶豫著開口,不知該不該出口安慰。
回了神,祁良玉揉了揉眼,擺擺手:「無妨,無妨。」
許是風有些大,眼裡進了灰,很不舒服。
徐官差看了他一眼,又道一聲抱歉。
紀家大郎殺害親生母親自殺的事情很快由祁媛傳到了陸惜月耳中。
聽到這則消息,陸惜月調配香露的手一頓。
「紀家大郎殺了紀老夫人?」
祁媛點頭,語氣唏噓:「是啊,誰能想到呢,她那麼努力的想要和兒子見面,到頭來被兒子給害了。」
這位紀家大公子說起來還是她的表哥,可真是喪心病狂,對自己的母親也下的去手。
陸惜月恍惚點頭:「世事無常,紀老夫人怕是死不瞑目。」
「他們都是自作孽。」祁媛不以為意。
畢竟兩個都不是什麼好人。
「好了,我不與你說了,我父親心情不大好,我去給他買些好吃的去。」
「去吧,路上小心。」
目送祁媛離開,陸惜月繼續調配手中的花露。
不多時,蕭雲珩從外面走進來,「聽說紀老夫人沒了,是紀家大郎下的手。」
她再次停下手中動作,斜過臉問:「你怎麼知道的?」
「徐官差拉著囚車和平車,上面有屍體,整個東平城都傳遍了。」
「真可憐啊。」她面無表情感慨了這麼一句。
蕭雲珩投過來的目光帶著詫異。
她眨了眨眼,「怎麼?」
青年笑著搖頭:「沒怎麼,你是早就知道了?」
「嗯,剛剛祁媛來過了。」
蕭雲珩瞭然,「祁良玉那邊呢?」
他到底還是顧念著他的妹妹,如今人已經死了,難保他心裡不舒服。
血緣關係是抹不掉的,這份不舒服長此以往發展下去,若經有心人利用,逐漸變成不滿,怨恨,那就難辦了。
「聽祁媛說,正傷心著呢。」
陸惜月不置可否。
到底是親妹妹,難過些也是正常的。
紀老夫人可憐麼,被親兒子殺了,自然是可憐的。
她當初利用紀老夫人這份掛念,引紀家大郎出來,可沒想過他會殺害至親。
不愧是能和她那位表妹合謀的人,簡直是心理有病。
紀老夫人可憐,也只可憐在這點上了,她做的那些事,不值得她未此付出過多的情緒。
內疚,那就更不可能了。
害人的又不是她,她何必要內疚。
翌日,窗口光禿禿的枝頭掛上了一層潔白的霜,陸惜月早起洗漱好,推門出去,才經過院子裡的那棵禿頭柳樹,忽而被不遠處的一抹紅吸引了目光。
枝頭白霜被染上顏色,是扎眼的紅色。
被枯葉覆蓋的土地上,也是一片紅。
她聞到了一股血腥氣。
緊隨其後的蕭雲珩對血腥味更加敏感,伸手將她護在身後,警惕叮囑:「你在這裡別動,我去看看。」
此來東平城帶的人不多,只一個鏡一,還被陸惜月派了出去,蕭雲珩自然要小心護著他。
陸惜月沒有多言,攬著他手臂跟在他後面。
二人走到拐角。
那是一片被灌木遮擋的死角,雖然葉子早就掉光,可因為數量龐大,再加上枝幹高,輕易看不清裡面情景。
等二人走近,撥開那片灌木,一支袖劍破空飛了過來。
蕭雲珩眼疾手快,拉著她側身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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