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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青年面上詫異。
「你手下不是有個叫楊山的。」
「的確是有這個人,他是兒臣提拔的副尉。」姬雲堰老老實實的回答著。
惠帝的眼神寸寸落在他面頰上,似乎想通過他的表情,看出幾分端倪。
然而,什麼都沒看出來。
「可你這個副尉,早就攜著妻兒逃了,而且,還在他家裡查出了與斷腸草毒有關的東西,你作何解釋?」
姬雲堰心頭一凜,大為吃驚:「父皇,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楊副尉為人端方正直,絕不會做這種事,這其中,必然是有什麼誤會。」
惠帝冷哼:「刑部的人事無巨細的查了,從斷腸草的賣家,還有斷腸草的汁液,都在他家裡發現,還能是誤會,老五,你如實告訴朕,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
第334章 瘋長的猜疑
這一問相當的直白,眾人聽著皆是駭然。
能讓一個皇帝如此質問,就算不是,他心裡必然也是存了疑心的。
這個道理,姬雲堰明白,姬無痕同樣明白。
也因此,心裡那份歡喜,更重了。
江影月的死,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的確想過動手,只是沒想到,被別人捷步先登了,思來想去,他弄不清楚是誰會動手。
老五這兩年突然冒出來與他爭這個位置,手段倒是不少,也的確成功了,但他卻從未對那些無辜之人下手,這一點,他佩服的同時也不免鄙夷。
畏頭畏尾,因為一點小事,一個不重要的人,便能影響自己的大計,這樣的事,他做不來。
姬無痕始終認為,只要能成大業,那些犧牲,也就無足輕重了。
「父皇,事已至此,想必是刑部尚書與大理寺必然查出了什麼,兒臣無法自辯。」姬雲堰神色凝重,「楊山的確是告假離開,不過,兒臣並不覺得楊副尉是會做這種事的人,還請父皇給兒臣一點時間,兒臣自會自證清白。」
「時間?」惠帝擰起眉頭,盯著他看了一眼,並沒有直接答應,轉而把這話踢皮球似的丟給了姬無痕:「老三,你如何看?」
姬無痕一怔,沒想到看戲會看到自己身上來。
他當然想說不行,可若是說了,父皇必然會覺得他不念手足親情。
他咬了下舌尖,說出了違心話,面上還要表現的一派赤誠:「兒臣覺得五弟如此堅決,想必其中應當是有什麼隱情。」
說出這話時,姬無痕覺得心裡有針在扎。
他懷疑父皇是故意的,然而懷疑歸懷疑,說出來是不可能的。
惠帝不由皺眉,似乎在考慮他的話。
他最終還是沒有答應,又拋出了另外一件事:「朕倒是忘了,這女奴是從你府上查出來的。」
「父皇,女奴是皇子妃當初見著可憐,才把她收下的,兒臣與皇子妃並不知情。」
惠帝坐在桌案前,沒有理會他的話,將桌上一紙奏摺往他的方向丟了過去。
「你自己看。」
姬無痕緩緩往前走了兩步,將奏摺打開。
看清裡面的內容,他心下一沉。
高興的太早了。
……
兩人出宮時,已然是夜色暗涌。
相比一早就被惠帝懷疑訓斥了一頓的姬雲堰,姬無痕的臉色反而要難看的多。
父皇懷疑的不止老五,還有他。
原先他還奇怪,要斥責老五,怎麼還把他叫進了宮。
沒成想竟是懷疑他自導自演,就是為了嫁禍給老五。
父皇對他們兩人都有懷疑,所以這頓罵誰也沒落下,這也就罷了,最令他氣悶的事,老五竟然將舅舅的事揭露開來。
害得他又被拘著數落了許久,甚至還要停下他手裡所有的事,準備找個人來調查舅舅的案子。
姬無痕走在宮裡的路上,與姬雲堰離的並不遠。
皎潔的月色下,光影朦朧落在二人身上,照亮了周遭的小路,也照亮了他滿臉的陰鶩煩悶。
直到外頭的長廊上,他才惡聲問:「老五,你什麼意思?」
不怪他急,實在是眼下的情況有些超乎他的預料。
偏偏老五鎮定的像個沒事人一樣。
姬無痕原先並不是個容易脾氣上頭的人,相反,他太擅長隱忍了。
只是最近接二連三的被訓斥和不待見,再加上每一件事都指向了他,沒有任何一件事是順心的,他不敢在惠帝面前表現出來,與老五這個早就撕破臉皮的兄弟,可沒什麼好偽裝的。
姬雲堰回頭看了他一眼,沒什麼表情:「三哥在說什麼?」
姬無痕咬了咬牙,想著還在宮裡,到底收斂起來,皮笑肉不笑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蘭家的事。」
他看著眼前青年冷肅的面容,腦海中忽然恍過大紅的花轎,掛著喜綢的駿馬,迎親的隊伍,還有花轎旁,被打落面紗的少女。
該不會,表妹的事,也是他做的?
猜疑只出現了一瞬,與最近的事情結合起來,此刻如同瘋草一般火速在心裡蔓延。
他盯著神色淡然的姬雲堰,被巨石壓著的心又往下墜了墜。
先前,當真是他小瞧了這個弟弟。
姬雲堰並不知道自己的沉默已經讓姬無痕生出了無邊的猜測和更多的警惕,只是道:「蘭家的事,並不是什麼秘密,三哥不會以為,這麼大的事,能瞞得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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