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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裡面走了一會兒,迎面而來兩個有說有笑,手裡還各自拖著一具屍體的男子。
二人儼然也看到了蕭雲珩,輕瞥了一眼,並沒在意,徑直走到了一處停下,把屍體丟進了不遠處的深坑裡。
「不錯,這次可是個大肥羊,我從他們身上搜刮到了五十兩銀子呢。」
另一人笑了,「我比你多一兩,先走了,下山喝酒去。」
兩人說著,分道揚鑣。
蕭雲珩繼續走著,路上遇到了不少人,各個身上血腥氣都重的很,還有人正圍在篝火旁,烤著新獵來的狼肉,吃的正香。
烏鳴山里每日都有新面孔,畢竟這世上惡人實在太多。
那些人看到他腰間掛著的木牌,更加沒心思理會了。
烏鳴山有規矩,只要掛上木牌,就不能對其下手,當然了,若是對方主動尋釁挑事,就是另說了。
這條規矩不是別人定下的,正是幾百年前盤踞在此的青鳥衛定下的。
頭頂夜色幽幽,偶爾有鳥雀飛過,已然是半夜了。
他繼續往裡走,正眼跨過一道小溪,身後忽然傳來了男子中氣十足的呵斥聲:「你幹什麼呢?」
蕭雲珩腳步一頓,面色沉沉轉過頭來。
看清他容貌的瞬間,男人愣了下。
這世上好容貌的人不知凡幾,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上,劃拉了這麼一大道疤痕,還真是怪可惜嘞。
意識到自己相岔了,黑臉黃牙的男人氣沖衝上前一把扯出他衣袖,「我在這兒蹲守幾日了,終於給我逮到你了,你這個偷東西的賊,偷獵物偷到老子頭上來了,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說著,他舉起手就要打。
蕭雲珩後退一步,嫌惡彈了彈衣袖。
男人卻在此刻看到他腰間掛著的木牌,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了,不耐煩的狠聲質問:「你還是有牌子的,想來是有人照應,怎麼還偷人獵物呢。」
簡直是欺人太甚。
「我沒有偷你的東西。」他淡淡道:「我不過是要往那裡去。」
他指向了不遠處,那裡是一處懸崖口,衛寧曾經同他說過,那一處懸崖口,最為古怪,經常有人在那有去無回。
蕭雲珩想,說不準會有什麼蹊蹺。
這烏鳴山上到處都是惡人,卻不見青鳥衛的蹤跡,或許,青鳥衛會藏在山裡,也未可知。
男人聽他這麼說,卻皺起了眉,「你要去那兒,咋的,不想活了。」
每年到烏鳴山上尋死的人也不在少數,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身肅殺氣息,看著也不像個好人,怎麼就淪落到尋死這一步了呢。
蕭雲珩在聽到他這話時,眼底划過一抹詫異。
他淡定道:「不是送死。」
果然,男人下一瞬就接過了話茬兒:「不是送死你去幹什麼,那兒機關重重的,一不小心就被刺成了馬蜂窩,那兒都不知道埋了多少尋死的了,大兄弟,老哥勸你,要是尋死呢,我能幫你,給你個痛快,只要你啊,把身上的銀錢都給我,保管你不受罪。」
蕭雲珩:「……」
「不用。」
他冷著臉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男人看著他離開,只覺得手痒痒。
這人看著就很有錢,那衣裳上的布料可不便宜,銀飾嗎,各家各戶都有,也不稀罕,不過也能賣兩個錢用用,就是可惜了,身上有木牌,不能動。
正惋惜著,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好奇的轉過頭,就見兩人正站在他設下的陷阱旁邊,偷摸著提他打下的獵物。
「你們倆,幹什麼呢,敢偷老子東西,媽的,老子弄死你們。」
他很快提刀沖了上去,和兩人打作一團。
蕭雲珩很快到了懸崖口不遠處,腦海中浮現出男人的話,他並沒有輕舉妄動。
周遭很空曠,地上的青草是順著一個方向被踩平,只有向前去,卻沒有後退的。
而且,崖口處的青草明顯比外圍的要茁壯許多,看起來像是特意埋了肥料飼養出來的。
蕭雲珩仔細觀察著,夜裡風涼,迎面送來的青草香里,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他抿了下唇。
看來那人說的不錯,這裡的確有機關,這些草應當是吸收了人血里的養分,是以才長的如此粗壯結實。
那麼,機關在哪兒?
他撿起地上的石子兒,試著往崖口處一丟。
石子兒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隨後就沒了動靜。
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輕舉妄動,隨手摺下了一條長長的樹枝,往崖口處丟了過去,穩穩噹噹掉在了石壁前。
「嗖!」
一支短箭矢破空而來,穿過樹枝,猛的飛向半空。
緊接著,無數箭矢從石壁前冒了出來,宛若雨水一般,將樹枝都扎爛飛了出去,機關才停了下來。
看著這一幕,蕭雲珩眯了眯眸子,心中卻有了決斷。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在一個沒用的地方設下這樣的機關,這個地方,一定藏著進山的入口。
不過想要踏入石壁前,就必須要避開這個機關。
他又折下一條樹枝丟了過去,這次和上次一樣,箭矢如雨一般,直到將樹枝扎爛,才停了下來。
也就是說,只有目標掉落懸崖,或者離開正對面的時候,這些機關就會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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