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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長兩短,是她與仵作約定好的暗號。
她心中一喜,走到牆角下,外頭飛來一個紙團。
仵作約她亥時在他家中見面。
她迅速將紙團撕碎丟進泥地里,回到屋子將自己收拾乾淨,靜靜等到亥時。
仵作家離李大輝家並不遠,過兩條街再轉一個彎就到了。
二人一見面,仵作迫不及待把人抱在懷中將門帶上。
良久,姜氏從他的懷中退出來,喘著氣兒問:「到底怎麼回事,縣令大人怎麼遲遲沒有定宋安的罪。」
說起正事,仵作也沒了旖旎心思。
「我也不知道大人怎麼想的,說是一定要找到證物,我本來想著偷偷將毒箭樹放進宋安家裡,可風險太大。」
姜氏急了:「那我們怎麼辦,再這麼拖下去,萬一她們找到什麼線索,我們殺害李大輝的事情豈不是要暴露。」
「胡說什麼?」仵作不滿皺眉。
「怎麼是胡說,老話說得好,夜長夢多,就像你我之間的事情,若不是遲遲拖著,會被李大輝發現嗎?」
仵作板著臉,沒回答。
姜氏又道:「若不是被發現,我們也不至於要他性命。」
頭一回殺人,她這幾天做夢都能夢見李大輝渾身是血,張牙舞爪的回來尋她。
「夠了。」仵作疾言打斷姜氏的話,面上的冷意令姜氏都膽寒:「這些話不要再說,現在沒有證據,不代表將來沒有。」
姜氏穩住心神,聽他這麼說,眸中閃過精光:「你有主意了?」
仵作坐在床頭,將人攬過來抱在腿上,幽幽道:「現在還不行,再等等。」
等這件事再拖一拖,所有人都放鬆警惕的時候,他再偷偷去宋家,把毒箭木藏在不起眼的地方。
到時候,再買通個人稍稍提醒,事情不就好辦多了。
「成吧,你這兒有準就行,也不枉我將後半輩子託付給你。」姜氏放心了,靠在他身上:「你是不知道,這幾天我心裡頭七上八下的,幸虧你來找我了,不然的話——」
「你說什麼?」
仵作身子僵住,一順不順的看她。
姜氏不明所以,「我說,這幾天我心裡頭七上八下的。」
「不是這句,你剛剛說是我找你的?」
「對啊。」姜氏點點頭,察覺仵作臉色難看,更加疑惑:「到底怎麼了?」
仵作將人推開,正要說什麼,房間大門「砰」的被推開。
二人尋聲看過去。
以縣令為首,陸惜月站在他身側,徐二等一眾官差手握長刀,嚴陣以待。
「大,大人!」看到縣令,仵作腦子裡只有兩個字。
完了!
姜氏也傻了,怔怔站在原地。
「好你個張河,與姜氏私通在先,謀害李大輝性命在後,還敢栽贓嫁禍。」縣令大人擰著眉心,黑沉的眸子醞釀著難以言喻的風暴。
他實在難以相信,跟了他十幾年的仵作,竟然敢做出這種事!
「大人,大人,草民……」
張河想開口辯解,想到縣令剛剛就在門口,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來人,把這二人給本官拿下。」
幾個官差動作迅速,將二人壓著,轉道回衙門。
漆黑安靜的夜在這般吵鬧聲中被驚醒,左鄰右舍紛紛點起了燈,圍過來看熱鬧。
瞧見從這家裡被帶走的是仵作還有前兩日剛死了丈夫的姜氏,眾人眼睛亮了。
姜氏是從張仵作家中被綁出來的,這事兒蹊蹺啊。
不對,怎麼縣令大人身邊還站著一位容貌精緻的小娘子呢?
就在眾人疑慮重重不得解惑的時候,最前頭一個膽大的婦人忽然拉住陸惜月,問:「這位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陸惜月看了眼被五花大綁的仵作與姜氏,聲音提高了些:「張仵作與姜氏偷情,被縣令大人發現了。」
「什麼,偷情!」
驚詫聲此起彼伏。
那婦人又問:「偷情怎麼還勞動縣令大人。」
縣令此時也看了過來。
這小娘子挺聰明的,怎麼說話不過腦子,什麼叫被他發現了,好似他與其中一人關係匪淺一般。
陸惜月巴不得這些人多問兩句,這樣洗脫宋安的罪名之後,好令他們知道,果飲鋪子的茶水沒有任何問題。
第30章 狗咬狗
「姜氏與仵作密謀誣陷宋安是殺人兇手,準備安放罪證,被縣令大人聽見了。」
「什麼!」
周遭響起一片抽氣聲,等人走遠了,眾人才回過神來。
「這麼說來,那宋小郎君是冤枉的,張河與姜氏才是罪魁禍首。」
「姜氏竟這麼心狠,往日裡我瞧著她與李屠夫多恩愛啊,轉眼間竟然能下這樣的狠手。」
「這算什麼,我早就看出來,姜氏的心思不真實,你是沒瞧見她在家裡訓李屠夫那個樣子。」
說這話的是個漢子,話才出口,就被幾個婦人瞪了好幾下:「你知道,你什麼都知道。」
姜氏與仵作被帶回縣衙,因著張河算是縣衙內部人員,縣令決定連夜審理。
那群圍在仵作家門口看熱鬧的人沒散去,反而跟著過來。
有新鮮的熱鬧看,可不能錯過了。
才升堂,張河便改了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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