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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悅的掃了趙嬤嬤一眼,似有不滿。
趙嬤嬤低下頭,「奴婢多嘴,奴婢這就是拿。」
那套頭面可是太后當年出嫁時的嫁妝,雖然有年頭了,可這套頭面卻依舊價值連城。
太后娘娘果真看重陸姑娘。
寧王夫妻,真是有福之人。
待紅寶石頭面拿了過來,福春也忍不住上前討個熱鬧。
翠冠上的紅寶石几乎有小半個手掌心那麼大,周遭纏起的金色絲線,鑲嵌著不同大小的紅寶石珠子一點點向上累積,並不顯的笨重,最後堆砌出極致的華麗。
「這套頭面是當年哀家嫁給先帝時的嫁妝,堆在庫房裡許多年了,留著落灰也是可惜,就送你了,與你十分相配。」
紅艷艷的寶石珠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儘管只是端放在首飾盒中,看著少女絕麗的容顏,也能想像到她戴上頭面時的畫面。
陸惜月在看到這套頭面的時候,腦海里只有一句話。
——好多銀子!
她並非是財迷,只是做生意做久了,難免留下一些習性。
鄙如看到某個貴重東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它的價格。
她屈了屈膝,笑意盛滿整張臉:「太后如此厚愛,臣婦感激不盡。」
見她不曾有半點客氣,太后忍不住笑了:「你倒是實在。」
換做旁人,說不得要客套兩句。
陸惜月不敢客套,她這是學的蕭雲珩,他在惠帝面前給自己偽裝成一副耿直沒心眼的人設,她這個寧王妃,自然是有樣學樣。
「皇祖母待堂嫂可真好,看的福春心裡都有些吃味了。」小姑娘嘟囔著嘴巴,話是這麼說,面上沒有半點妒色。
身為一個公主,她從小錦衣玉食,首飾自然不缺,再者,她也挺喜歡陸惜月,見她得太后喜歡,自然就更加歡喜。
小姑娘沒那麼多心思,純粹就是對著太后撒嬌。
太后睨她一眼:「你若是成親了,哀家自然也是要賞你的,聽說皇帝與皇后最近在物色人選了,如何,可有中意的。」
提到此處,福春公主就紅了臉。
「皇祖母莫要取笑福春,福春連人都沒見過呢,何談中意只說。」
「那就儘快讓皇帝帶人見見,哀家瞧你,心思都飛了。」
「哪有,福春還想在宮裡多侍奉皇祖母呢。」福春捏著帕子,深怕太后再繼續這個話題,迅速轉了話鋒:「聽母后說,苗疆的使臣已經來了。」
苗疆。
陸惜月豎起了耳朵。
「不錯,已經在鴻瀘寺歇下,這兩日應當要進宮來,你與福歡可要安分一些,不許闖禍。」太后認真叮囑著。
才躲過一劫,又挨了一聲訓,福春悶聲應了句,隨後又問:「聽說苗疆人與我們大夏人長的有些不一樣,都是大眼睛高鼻樑,福春還未見過呢。」
「模樣俊些的不都是大眼睛高鼻樑。」
福春一想也是,頓時沒了興致,還是堂嫂說的點心和冰飲更吸引人。
為了不打擾太后休息,扎完針,陸惜月與福春來到殿外。
迎著那雙殷切的眸子,陸惜月嘆口氣,「實在抱歉,公主,我將這件事忘了。」
她沒給自己的失誤找藉口。
「啊。」少女悵然垂下眸子,眉眼耷拉,難掩失落。
「不過你放心,明日我定然將這些東西帶來,順便再帶一份四季春的香露給你和福歡,如何?」
「是堂嫂和天下商行老闆合開的四季春嗎?」福春眼睛亮起來。
自從那日秦知嫣在四季春鬧事兒之後被趕出去,這件事很快就瘋傳開,連久居深宮的福春也聽了一耳朵。
瞥見小姑娘眨眼恢復的神采,她輕笑:「不錯,就是那間鋪子。」
福春頓時開心了,摟住她胳膊:「那堂嫂可不要再忘了,我可記著呢。」
「一定不會忘了。」
與往常一樣,陸惜月在太后宮裡用了膳,陪著太后散了一會兒步就準備離宮。
出宮之前,福春讓小丫鬟送來了一匹布料,是她這個月新得來的,當下京城中最時興的布料,說是感謝她明日給她帶宮外的新鮮玩意兒。
這一趟,她可真是滿載而歸。
從太后宮裡出宮,中間要路過御花園,領路的宮人幫忙捧著首飾盒子還有布料,往出宮最近的路走。
鵝卵石小路上還匯了一圈圈沒幹的水漬,宮人只得走另外一條路。
就在拐道的功夫,一群人浩浩蕩蕩從不遠處的寬闊石板路上經過。
耳邊傳來銀飾碰撞發出的悅耳聲響。
宮人停下了腳步,隔著幾個枝葉煩茂的花叢,好奇的張望。
陸惜月隨意往人群中瞥了一眼。
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驚的她瞳孔一縮。
青年身影修長,與記憶中婦人打扮相差太大,若非是那張俊美的男女不辯的臉,她還險些認不出此人是誰。
這人不正是琉蘭花會上送她鬱金香,後來混亂時又把她扛走的那個「婦人」麼。
他居然就是苗疆使者!
且他被人群簇擁著,又走在最前方,身側的人對他恭恭敬敬,想必身份不凡。
原以為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沒想到這麼快就碰上了。
震驚之餘,想到他們距離並不遠,為防止那人發現自己,她立刻蹲下了身子,將自己遮在了綠葉茂盛的花叢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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