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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門門主在這時走過來,身後跟著身軀佝僂,看不清樣貌的醫師。
陸惜月把藥材交給他,叮囑他分開熬製,一定要熬滿兩個時辰,否則湯水中藥性不夠也是沒用。
紙包被殺手門的醫師拿走,她留下了幾味藥碾成碎末,用紗布覆在臉上。
藥性侵蝕著皮膚,陣陣刺痛。
男人淡淡瞥她一眼,開口提醒:「藥也買到了,你也該安心同我一道回京城了。」
「那就走吧。」陸惜月翻了他一眼。
說得好像她有什麼選擇的權利一樣。
進了船艙,她又讓人給她安排一個舒適的房間住著。
殺手門門主大概是真的想要利用她這份可以「占卜過去未來」的能力,只要她不跑,大部分都是有求必應。
這就導致,跟著她身後,忙前忙後的殺手越發不滿。
她使喚著殺手端茶倒水,連床鋪都讓他鋪設好,擺足了大小姐的架子,直到湯藥熬好,他才得空歇息。
出了她的臥房,殺手冷冷剜了房門一眼,在門口靜靜守著。
燭火通明,陸惜月看到紙糊的門板窗後,殺手直挺挺的背影。
喝完藥,她躺在床上,吹滅了蠟燭,坐在床邊,想著怎麼逃跑才不會再次被抓回來。
夜露深重,江水上的彎月都顯的朦朧。
兩道黑色的身影徒步行走在岸邊,緊跟著不遠處的船隻,片刻沒有停歇。
總是這麼跟在後面也不是辦法,謝之洲撥開身前雜草,盯著巨大的船隻,嗓音如深夜的江水般:「我上去看看,大哥你在這裡等我。」
蕭雲珩伸手拉住他:「這船上的人都是高手,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漆黑夜色下,男人湛黑的眸子裡洶湧著戾氣,恨不得能立刻飛身上船把人給救回來。
盛怒之下,他還僅存一絲理智。
謝之洲武功再高,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想要對付這麼多人,難如登天。
他不能為了就陸惜月將他置於危險之中,即便是上船,也應該是他來。
謝之洲如何不明白他的擔憂,勸道:「大哥你放心,我沒那麼傻,只是悄摸的上船把人弄下來,不會起正面衝突的。」
深更半夜的,他們總要睡覺。
蕭雲珩握了握拳,倘若他不是個廢人,與謝之洲一起,便有了七八成把握。
感受著秋風瑟瑟,蕭雲珩心中生出無力感。
「我和你一起去。」他鄭重做了決定。
「不成。」
話一出口,便遭到少年的反對:「如今你武功盡失,去了也是……」
「累贅麼?」蕭雲珩不在意的開口。
謝之洲口中一窒息,想開口致歉,青年已經站起身:「放心,我哪怕沒有之前那般身手,對付其中一兩人,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這些日子,陸惜月三天就讓他服用一次湯藥,說是舒經活絡,效果沒有那十二味藥材好用,這幾個月喝下來,已然起了一些作用。
至少,他能感覺到腹腔內隱隱有內力可以把控。
「大哥——」謝之洲神色艱難。
蕭雲珩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你忘了,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這船隻是駛向京城的,除卻想要他性命的那些人,蕭雲珩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會把陸惜月劫走。
說到底,是他連累了陸惜月,倘若袖手旁觀,讓謝之洲孤身冒險,不論是為人夫還是為人兄長,都算不上是個東西。
謝之洲拗不過他,只好答應下來。
「不過上船之後,大哥你跟在我後面。」臨下水時,他叮囑一句。
「好。」
謝之洲腳上功夫好,用輕功飛過去自然方便,不過被發現的風險也會隨之增加。
二人毫不猶豫的選擇從水下游過去。
他們離的船隻不遠,計算了下時間,超過船隻約莫半里路,再下水游過去,正好對上船隻行過來的時間。
迷濛的月光下,平靜的湖面被船隻劃開一道道漣漪,兩人從水中冒出頭,隨後攀上船隻,尋了一處人少的地方,悄然無聲摸進甲板上。
看守甲板的有不少人,各個戴著面具。
蕭雲珩謝之洲對視,隨後摸出早就準備好的石子兒丟了出去。
落入水中的石子兒瞬間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紛紛握著腰間武器警惕的走了過去。
趁著這個空隙,二人翻身上去,隨後側身一閃,貼著船艙翻到頂端。
幾個殺手左看看右看看,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應該就是戲水的魚吧。」有人猜測道。
眾人放了心,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繼續守夜。
兩人趴在船艙頂部,一動不敢動,後面甲板上的守衛比之前面更多,稍微一動,就會被發現。
兩人只能等他們換崗的那點時間。
船艙中,陸惜月又把蠟燭點了起來,實在睡不著,變著法兒的開始折騰那個殺手。
第93章 燒傷疤痕
「我有些暈船,你去幫我弄個香爐過來。」
殺手黑著臉,看著她面上雖然蒼白,不過神色自然,哪裡像是暈船的樣子。
「船上沒有香爐。」
陸惜月揚唇笑道:「我不管,我就是要。」
殺手:「……」
門主為什麼要把這個臭丫頭留在船上,真想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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