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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母哪裡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嘆道:「月兒,你表妹她。」
「娘,我知道,我都長大了。」陸惜月打斷她的話,隨即將少女攙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錦霜,你不是應該和姨母她們在北地麼,怎麼會一個人跑到這裡來?」
少女受寵若驚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道:「不敢欺瞞表姐,我娘和我爹,兩個月前就感染風寒,病逝了。」
北地極寒,在京城養尊處優慣了,被發配過去還要干農活,自然不好適應。
陸母聽著,拿帕子擦了擦眼。
多年的姐妹,就這麼去了,她都沒見到最後一面,怎麼能不傷心。
陸惜月安慰了陸母一會兒,又問:「表妹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
陶錦霜怔愣住:「表姐這是什麼意思,我自然是靠著變賣身上的零碎首飾一路趕過來的。」
被抄家流放時,藏些值錢的金銀首飾並不難。
陸惜月莞爾:「表妹多心了,我就是好奇。」
陶錦霜抹去眼角淚珠,抽泣兩聲:「從前的事,是我不對,還望表姐能看在我父親與母親的面子上,留我一口飯吃。」
話是對著陸惜月說的,少女的眼神無意的對上青年從始至終淡漠的目光。
她柳眉輕蹙,臉上有風霜掃過的痕跡,淚珠翩翩墜落,彌補了這份樸素,看起來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然而,青年的目光與她叉開,最終落在她對面的少女身上。
那眼裡,似乎藏著化不開的溫情。
「月兒——」陸母上前握住她的手。
陸惜月微微一笑:「表妹這話說的,都是一家人,從前的事,我早忘了。」
忘了才怪。
陶錦霜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她怎麼說都是嬌養的大小姐,到了北地幾個月,父母去世之後還能準確無誤的找到瓊縣這裡來。
她一個知曉原文劇情的人,到了北地,一個人都沒法兒找過來。
要是她多心了也就算了,防人之心不可無。
更何況是一個恨原主入骨的表妹呢。
她看了看少女花一樣的美貌,暗暗嘆了口氣,不得不說,陸家的基因是真的好,陶錦霜這張臉,還真是夠好看的。
似乎是察覺到頭頂落下的灼灼視線,陶錦霜怯生生的抬起臉。
比她大了不過幾個月的少女臉上是存著欣賞的笑容。
陶錦霜納悶的皺了下眉。
她原以為想要留下來,怎麼也要經歷一番磋磨,沒想到居然這麼容易。
還有,陸惜月看她的眼神,為什麼是這樣?
姨母路上說她變的和從前不一樣了,好像不是誇大之說。
「那我先給你安排住處吧。」
「多謝表姐。」陶錦霜感激的道謝。
「我在外頭買了一個宅子,你就暫時住在那兒吧。」陸惜月隨口道。
這裡到底是趙品謙的府邸,她就算是趙品謙的義妹,也不能隨隨便便不打一聲招呼就把人往這裡塞。
第106章 我給你揉揉
「麻煩表姐了。」陶錦霜又道一聲謝。
將陶錦霜安排好,陸母忍不住欣慰道:「月兒真真是長大了。」
她起初還怕,兩人見面就會掐起來呢。
陸惜月輕笑一聲,陸母什麼都好,就是心軟。
她瞧著陶錦霜,不像是走投無路才來投奔的,那雙無瑕纖細的雙手,可是又白又嫩,壓根不像是受過苦的。
「娘,你就沒懷疑過,陶錦霜前來投奔,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嗎?」
「怎麼了?」陸母緊張起來。
接濟病逝姐妹的女兒本是盡著血親間的責任,可若是有什麼問題威脅到自家女兒,她就要掂量掂量了。
這要是換做從前的陸惜月說這話,她還會懷疑是陸惜月還記恨著和陶錦霜從前的種種。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娘覺得,北地境況如何?」
「自然十分苦寒。」
哪怕是常年駐守北地的將帥回歸京城,對於北地也只有一個字。
——苦。
「娘沒發現,表妹看著清瘦,可皮膚依舊白白嫩嫩,一點兒也不像受過苦的。」
陸母抿著唇,想了想。
似乎的確是這麼回事兒。
「可是你表妹她從小就是嬌慣出來的,你姨母和姨父從來不舍的讓她吃苦,興許是。」
「興許是她們不讓她做事,不讓她幹活。」陸惜月接著陸母的話說下去。
陸母有些猶豫了,她也知道這個理由十分牽強。
那可是北地,鳥不拉屎的地方,可不是什麼富庶之地。
陸惜月沒有繼續和她辯駁什麼,而是道:「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不過日子久下去,就知道她是什麼目的了。」
陸母沉默了,她不想把自己妹妹唯一的女兒想成什麼壞人。
偏偏經歷了這麼多風雨,容不得她不多想。
次日,陸惜月更改了給衛寧泡藥浴的配方,隨後在他的雙臂上扎針。
蕭雲珩臉色不大好的站在她身側,有些敢怒不敢言。
衛寧欣賞著他吃癟的樣子,心情十分不錯,哪怕兩隻手臂和腦袋上扎著幾十根銀針,唇角的笑意始終揚著。
若不是說話會牽動耳後的銀針,他定然不會錯過可以嘲諷蕭雲珩的機會。
終於,扎完四十二根銀針,陸惜月呼出口氣,動了動酸痛的手臂,神色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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