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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這裡。
但她總要活下去。
首當其衝就是要還了原主作的孽。
陸惜月伸手去解開蕭雲珩黏在身上濕透的衣袍。
已經虛弱到極致的蕭雲珩卻瞬間緊緊攥住了陸惜月的手。
他目光極為抗拒又厭惡地死死盯著陸惜月,攥著陸惜月的手更是骨節發白,青筋暴起,「滾!」
陸惜月急忙解釋道:「我、我只是想要給你換身衣裳。」
蕭雲珩已經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他目光落在陸惜月誠懇的臉上,浮起了一絲怔愣。
他從沒有在這個女人的眼中看過如此溫柔的目光。
他本就是強弩之末,就算陸惜月真的勉強他,他也反抗不了。
蕭雲珩鬆開了手上的力度。
陸惜月的手被鬆開,她急忙手忙腳亂地將蕭雲珩身上濕透的衣衫剝了下來,給他換上了乾淨的衣衫。
到頭到尾,她一直低垂著眼眸,沒有往蕭雲珩身上看。
這一舉動,讓蕭雲珩更覺得疑惑了。
為何他覺得,這個惡毒女人,竟然像是變了性子?
她明明已經決定將自己送給那個噁心的官差,為何突然反悔了?
而且,她是從何處得知自己對花粉過敏,想出這個藉口的?
蕭雲珩心中百轉千回,眸光更是晦暗不明,幽深難測。
陸惜月替他換好衣衫之後,又扶著他艱難地回到了帳子中。
「你忍著些,明日天一亮,我去找些草藥給你吃,你這身上的疹子就能消下去了。癢也千萬不要抓,抓破了更難受。」陸惜月將陸母那邊的被子拿了一張過來,蓋在了蕭雲珩的身上,低聲說道。
找草藥?
她陸惜月可是上京城出了名的草包,她會找什麼草藥?
蕭雲珩深深地看了陸惜月一眼。
然而,陸惜月卻已經轉過身。
讓蕭雲珩更加吃驚的,她竟然睡在了陸母的身側。
若是從前,她肯定死皮賴臉都會貼著自己的。
這女人,撞邪了?
蕭雲珩和陸惜月兩人一夜都沒有睡好。
蕭雲珩是因為心思沉重,而陸惜月純粹是因為條件惡劣。
上輩子她住的是大別墅,睡的上好的床墊。
這穿過來要睡鋪在地上的干稻草,她一時半會是實在是適應不了啊。
然而,不等兩人睜眼,外頭就傳來了官差罵罵咧咧的聲音:「起來!趕緊起來!收拾一下吃過早飯繼續趕路了!」
趕路?
陸惜月伸手摸了摸躺在自己身側的陸母,額頭還是有些燙,物理退燒只能讓她的發熱不再繼續升高,但是要徹底退熱,還是要吃藥才行。
她需要時間來採藥熬藥,這要是匆匆忙忙趕路,陸母的身子根本撐不住。
陸惜月急忙攏好了衣衫,走出了帳子。
第3章 藏私
外頭叫囂的人正是領頭的陳官差。
陸惜月討好地看向了陳官差,低聲道:「陳大人,我母親已經是燒到昏迷不醒了,這荒郊野嶺又找不到大夫,我想要碰碰運氣隨便弄點藥草給她吃,您看咱能不能休整一下,明日再趕路行嗎?」
陳官差卻不屑地看著陸惜月,道:「你娘親昏迷不醒,你們就背著她上路!這流放路上死個把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
陸惜月心裡頭頓時被這話澆了個透心涼。
她沒有猶豫,將手伸進了懷中,掏出了自己最後一點首飾,遞給了陳官差,低聲道:「陳大人,您行行好吧,就一天,一天行嗎?不會耽誤多少路程的。」
陳官差見陸惜月遞過來一隻水頭極好,成色瑩潤透亮的玉鐲子,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那陳某今日就賣陸娘子一個面子,休整一下。」
說著,他打了個哈欠,繼續回到帳子中睡覺了。
陸惜月見他答應,這才隱隱鬆了一口氣。
她轉過頭,便冷不丁地對上了一雙銳利深沉的墨眸。
是蕭雲珩。
四目相對中,心虛的陸惜月尤其覺得尷尬。
她低聲道:「你歇著,我這就去采草藥來,喝了身上就不會癢了。」
這過敏一事,可大可小,嚴重的會全身起紅疹,瘙癢難耐,呼吸困難,看蕭雲珩蒼白的面色和烏青的眼底,估計昨天晚上也是一夜未睡。
蕭雲珩見她神色認真,似乎真的是懂些醫理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
陸惜月從行李中搜出了一把短柄的匕首,揣在了身上,便順著附近的小路上山去了。
不知道是古代環境好還是她運氣不錯,陸惜月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草藥。
退熱的,治過敏的,甚至還找到了一些曼陀羅。
這曼陀羅帶著說不定還能以防不時之需,所以陸惜月也抓了一大把,藏在了隨身背著的袋子中。
下山的時候,陸惜月忽然聽見了一陣雞叫聲。
她順著聲音找過去,就看到了一隻野雞竟然卡在了一處細小的木縫中不能動彈了。
陸惜月急忙上前,一把將野雞拎過來,乾脆利落地弄斷了脖子。
剛走了兩步,卻發現旁邊還有一窩野雞蛋,旁邊還有不少新鮮蘑菇。
這東西能改善伙食!
陸惜月找了幾張大樹葉,將野雞蛋放進袋子裡頭,又摘了一大把野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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