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頁
後面幾天的行程,不論是飯菜還是酒水,他們都格外的留心,不過再也沒有出現過下毒之類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麼,蕭雲珩交代謝之洲,一定不要將這件事捂著的原因。
他們不過才踏上回京的路,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其中緣由,令人深思。
五日過後,眾人到達京城。
惠帝下旨,將人安排在了廢舊了近兩年的寧王府,派了守衛將四周團團圍住,大有要保護他們的意思。
謝之洲進宮復命。
院中景象寂寥,草木叢生,漆紅色的木門也掉了顏色,露出腐朽的一幕,院門上蛛網締結,灰塵嗆人,全然看不出從前的興盛。
偌大的破敗王府,只有他們三人,還有侍衛送到院中的四輛馬車的行李。
望著府中的一草一木,蕭雲珩抿著唇瓣,牽著陸惜月的手,始終一言不發。
終於回到了京城,回到了王府。
可一切都與兩年前不一樣了。
陸惜月暗暗握緊了那隻大手,笑吟吟開口打破了院中長久的沉默。
「看起來就是舊了一點,還是能住人的,就是不知道我們該住在哪兒。」
她搖了搖青年手臂:「世子大人,都到家了,不帶我們去轉轉。」
望著那雙清明漂亮的眸子,蕭雲珩喉嚨一緊,壓住沉寂的苦澀,溫柔輕笑:「好。」
陸惜月想過寧王府很大,估摸著和國公府差不多大小。
只是她忘了,寧王府沒有倒下的時候,寧王是惠帝最信任的一位親王,又手握重兵,可以說是深受皇恩。
這座宅子還是惠帝剛登基後不久,親自吩咐人督建,送與幫助他安定邊疆的寧王。
從前院走到後院,就花了大概一盞茶時間。
後頭的院子之中,也有幾間還算乾淨的房間,稍微打掃一下就能住人。
收拾好房間,蕭雲珩獨自一人來到清風築。
院子中間,那棵高聳粗壯梧桐樹岔開的枝頭幾乎越過了院牆,延伸到另一邊的院落。
近乎於平衡的一枝樹幹下,繩索連接的鞦韆被風吹的輕輕晃動,其中一邊的繩索已經斷裂,只剩下另外一根本風乾的繩索墜著坐墊,在風中搖搖欲墜。
他走到鞦韆架旁,試圖將斷裂的繩索連上。
陸惜月走到清風築外,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背影落寞的青年兩手捏著斷開的繩子,白皙修長的骨節此刻像僵了一般,怎麼也沒法兒打出繩結。
她走過去,將他手中的繩子接了過來。
平日裡最是警惕的青年露出怔愣的神色,眼尾猩紅,布滿血絲的瞳孔在斑駁樹影下,映起那張明媚的笑容。
她三兩下便將繩結打好。
「這鞦韆的繩子老化了,要是抹點油養護一下,倒是還能用。」
蕭雲珩靜靜看著他,克制隱忍的心緒在少女話音落地的瞬間,斷然上涌。
他驀然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這個鞦韆,是我父王做的,我母妃喜歡在梧桐樹下坐鞦韆,尤其是這個時節。」
風和日麗,坐在院中迎著春光,最是舒服。
陸惜月伸手,擁住男人勁瘦的腰身,抬起一隻手,在他後背輕撫。
她沒有說話,安安靜靜聽他說寧王與寧王妃的事。
不知過了多久,悠然掃過的風吹起枝頭的樹葉沙沙作響。
第222章 把他撇下了
再大的悲傷也只能在眼前人顯露,出了王府,他必須是那個面冷心硬的「寧王世子。」
蕭雲珩牽著陸惜月,來到了清風築對面的明月園。
「這裡,是我母妃為我將來成親準備的。」
說來也巧,這院子的名字之中也有一個「月」字。
從前,蕭雲珩對此不屑一顧,甚至是覺得,娶妻生子無趣極了,還不如在戰場上來一場廝殺酣暢痛快。
如今他有了心悅之人,才知道父王與母妃說的只羨鴛鴦不羨仙是真的。
「明月園。」望著牌匾上的字,陸惜月輕輕挑起眉梢。
「是啊,大概是天賜的緣分,母妃連給未來世子妃準備的院子,都是為你量身打造的。」
明月園,陸惜月。
她就是天上的明月,獨一無二,世間最好,最是相配。
陸惜月彎唇笑了笑。
相比於寧王府的安靜,外頭雖是靜悄悄的,內里卻藏著人看不見的陰雲密布。
所有人都在想,陛下大概會召見蕭雲珩。
畢竟,接蕭雲珩回京的是淮安侯府世子,如今淮安侯在陛下面前也十分得臉,更何況,他們回來時還有下毒這麼一回事兒在。
寧王到底是替大夏立下過汗馬功勞的,陛下對這個侄子,不至於太過苛刻。
然而,淮安侯府進宮去了,淮安侯府出宮了,一個時辰過去了,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宮裡頭安安靜靜。
眾人又忍不住猜測惠帝的心思。
這是要準備給寧王世子一個下馬威,還是什麼意思?
其中最為著急的,當屬大理寺卿。
當年寧王府的案子是他一手查辦的,原以為寧王府倒了,一家子被流放,定然翻不了身。
沒想到不過短短兩年時間,陛下又要重審。
主理之人還不是自己。
這些日子,大理寺卿坐立難安,連上朝時都提心弔膽,任由誰提到關於他的事情,都猶如驚弓之鳥。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