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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平王深知這件事太過離奇,他不會輕易相信,他並不著急,只是淡淡道:「殿下不信也沒關係,我雖與證據,卻有證人,這件事是蘭芝荷親口所說。」
姬無痕有些詫異:「她不是死了嗎?」
父皇賜和離之後,姚心語就一杯毒酒送走了蘭芝荷。
「是啊,本該是死的,人都送到了亂葬崗,可偏偏她身上受過的傷無數,竟成了排毒的最佳方式,是以,她在亂葬崗醒來,說來也巧,大半夜的撞上了替本王做事的人,就被帶了回來,本王找人幫她解了毒。」
姬無痕更覺古怪:「王叔為何要派人去亂葬崗?」
廣平王沒有過多解釋,「這你不必知道,我只問殿下,當真從未懷疑過姚心語?」
姬無痕張口想說是,腦子裡卻驟然浮現出姬雲堰曾說過的話。
方才的斬釘截鐵瞬間變的猶豫。
廣平王見狀,拍了拍他肩膀,「殿下,我告訴過你,這世上,能信的人只有自己。」
姬無痕有些恍惚。
沒記錯的話,這是他十二歲時,初見廣平王時,他對自己說的話。
他眉眼微抬,眼底是死一般的平靜:「那王叔呢,值得我信嗎?」
廣平王胸腔顫動著笑出聲來,「這就要看殿下了,若是殿下覺得我值得信,那便是可信的。」
姬無痕眉心緊擰,一時間無比煩躁,抬手便將桌上的涼茶一飲而盡,才是舒服了些。
「殿下好好想想吧,兩日後本王便不來了,有消息讓下人傳遞就是。」廣平王起身,大步向外走。
「王叔慢走,當心些。」
目送他出了房門,姬無痕坐在凳子上,盯著茶盞底部被浸泡舒展開的茶葉,眸色複雜。
第407章 吃了心急的虧
姬無痕很清楚,如果廣平王說的都是真的,姚心語就是暗中給蘭芝荷提供人皮面具的人。
也就意味著,這一切都是她在幕後操縱。
這話,姬雲堰也說過。
不過他當時將這件事當做挑撥離間,在詢問過姚心語之後,便沒在意。
舊事重提,還是從廣平王的口中聽到的這件事。
縱然姬無痕覺得這件事荒謬無比,此刻卻不得不認真對待。
仔細想來,從他與姚心語因為舅舅蘭坪的事情意見不一起過一次小小的爭執之後,他們二人之間似乎就已經有了裂痕。
廣平王從三皇子府離開之後,悄無聲息的回到了惠帝賜的宅子。
廣平王一家常年在封地,時隔多年歸來,這次是不打算再離開了。
即便是他們想,惠帝也不會允許。
是以才賜了宅子,明面上是不忍他們一家住在譯館不自在,實際上是要留人。
與廣平王一樣夥計打扮的年輕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廣平王的兒子,廣平王府世子。
「父王,三殿下如何說,他信了沒有?」青年年歲不大,眉眼與廣平王十分相似,卻沒有他的穩重肅穆,反而多了份急切。
廣平王道:「信了兩分。」
廣平王世子面色沉沉,似有惱怒:「三殿下也是個拎不清的,被一個女人拿捏至此,從假孕這件事看,這個女人能全身而退,顯然不是個好東西。」
青年說著,不輕不重捶了下桌子,發泄心中的憤然。
廣平王一家的封地距離北地很近,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鳥不拉屎的極寒之地,相較其他幾個親王,就屬他們的封地最差。
好不容易回到京城這個繁華的地方,大夏的權利中心,他又怎麼甘願回到那種鬼地方。
廣平王遞了一眼神情激動的兒子,淡聲道:「這話在家裡說說也就罷了,可不要出去亂說。」
廣平王世子點頭,知道自己有些過分激動了,「兒子知道,兒子只是替三皇子著急。」
他們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不敢去想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但至少,要做一人之下。
扶持三皇子,便是他們的選擇。
五皇子如今深得惠帝信賴,自然是最好的人選,可當年婉妃暗害五皇子生母也有他們的份兒,先前從三皇子口中得知姬雲堰知曉此事,廣平王原本搖擺不定的天平就傾斜了過來。
況且,錦繡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倘若他們在三皇子最困難的時候施以援手,到時他坐上那個位置,廣平王府就是第一大功臣。
丞相,宰輔是什麼東西,怎可壓在他們這些有皇室血脈的人頭上。
「這件事急不來,還要等三皇子自己領悟。」
他要做的不僅僅是扶持三皇子上位,還要讓姚家從三皇子心裡最信任的名單上剔除。
父子二人在府中做著美夢。
殊不知,這一切都沒逃過姚心語的監視。
模樣普通的小太監站在她面前,將所聽所見一一說了後低下頭,靜靜等著她安排。
姚心語走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手中繡了石榴花的團扇,纖細的指尖撫過堪比血色的嫣紅石榴花,唇角有了笑意。
「廣平王這是想挑撥我與姬無痕的關係啊。」這是存了打算扶持姬無痕上位的心思麼。
「廣平王也是蠢的,非撿著我們家姑娘不要的人。」琅笙端來茶水,嗤笑出聲。
姚心語看了眼殿外。
園子裡花團錦簇,景色很好,又十分清淨,除卻琅笙,還有兩個灑掃的宮女和做粗活的小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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