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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惜月又問:「知不知道什麼時候審案?」
「明天。」
陸惜月鬆了口氣,那就還有時間。
「大娘,你先回家,這件事我不會坐視不管,你相信我,只要他是無辜的,我一定救他出來。」
蕭雲珩捏著茶杯的手緊了緊,不動聲色的瞥她一眼。
宋大娘還是不安,可眼下除了陸惜月沒有人能幫得上忙。
「那,那就有勞陸娘子了。」她抹乾淨眼淚,望著少女的眸子蒙上一層霧。
送走宋大娘。陸惜月心緒難平。
陸母輕嘆口氣,手落在她肩膀上:「月兒,你真有把握救人出來?」
陸惜月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道:「若是無辜的,我一定竭盡全力。」
聞言,陸母深深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蕭雲珩默默抿了口茶水,微微斂起墨眉:「既然如此,那必定要見宋安一面。」
陸惜月點頭,隨即一愣。
「若是可以,那個漢子家最好也去一趟。」
既然堅信姓宋的小子沒有殺人,那麼撒謊的一定是那漢子的妻。
陸惜月心中微動,抬眸看他。
沒想到他還挺熱心的。
蕭雲珩被她這一眼看的莫名,脊背不由的挺直了。
第27章 傷痕
第二日一早,縣衙府邸門口圍了不少百姓。
「聽說是果飲鋪子的掌柜殺了人,就因為一時爭執,居然要人性命,嘖嘖嘖,當初我瞧著這小相公眉清目秀的,沒想到是這種人呢。」
「這案子還沒審呢,我看宋小相公不是那樣的人。」
「你看,我看你就是覺得宋掌柜長的俊俏吧。」
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陸惜月撥開人群,給身後的宋大娘和蕭雲珩讓路。
看門的官差本來還想攔著幾人,眼看為首的是疑犯母親,側身讓開。
「帶犯人宋安。」
驚堂木拍在桌案上,落在耳邊激的人心動盪。
僅僅一夜,宋安就消瘦不少,被凌亂髮絲遮掩的眸子泛著殷紅色的血絲,手上拷著鏈條,不見幾日前溫雅的小郎君模樣。
「大人,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看到高堂上的「明鏡高懸」四個大字,他空洞的雙目陡然回神,張口替自己申冤。
宋大娘見狀險些跪在地上,心疼不已。
「砰!」
「高堂上休要喧譁!」生的一張國字臉的縣令橫著眉,高喝一聲,瞬間令吵嚷的縣衙安靜下來。
「帶姜氏。」
事情的經過昨日已經了解的差不多,只是昨日天晚,多數官差已經下衙,這才拖到今日審理。
姜氏是個身姿豐腴的婦人,三十出頭的年紀因為丈夫殺豬賺的銀子多,保養得當,瞧著跟二十五六似的,頗有風韻。
「縣令大人,我家漢子脾性大我知道,可這殺千刀的千不該萬不該為了這點小事殺了我家漢子,我上頭還有老太太要看顧,這讓我一個寡婦日後怎麼活啊。」
她匍匐在地上,一番聲淚俱下的哭訴聽的在場人紛紛落淚。
陸惜月注意到婦人後頸脖處的淤痕。
看著像是新傷。
「我沒有,我沒有殺人!」面對姜氏的指控,宋安掙扎著想要起身,還未有動作,就被兩名官差壓著跪下。
少年形容說不出的狼狽。
蕭雲珩挑了挑眉梢,不動神色瞥了陸惜月一眼。
陸惜月的眼光應當不會差到看上這般不堪用的男子吧。
當然,縣令判案也不會聽信死者家屬的一面之詞,將仵作傳了上來。
仵作扶著條腿一瘸一拐的走出來。
縣令不悅,前兩天還好好的,怎麼今日成瘸子了?
奈何在公堂之上不好過問,縣令摒棄丟人的想法,冷冰冰道:「死者是如何遇害的?」
仵作道:「死者嘴唇發黑,雙目充血,是典型的中毒之兆,我以銀針探入腹部,銀針發黑,可以斷定是中毒。」
「什麼毒?」
「毒箭木,這東西生長在山林之中,汁液與根莖都帶有劇毒,哪怕只沾上一點,便可在頃刻間要人性命。」
聽到這裡,宋安猛的白了臉。
他記得,村子裡山林最深處有一棵樹,就叫做毒箭木。
宋大娘整個人僵住,一顆心如墜冰窟,宋安能想到的,她哪裡能想不到。
縣令對這些毒物不感興趣,盯著仵作問:「這東西能在哪裡買到?」
仵作頓了頓,才道:「這東西買不到。」
「買不到?」縣令皺起眉。
圍觀的眾人也將耳朵豎起的更高。
「這東西很少入藥,危險性極高,是以我們瓊縣的藥堂中,並不售賣。」仵作低下頭,老實巴交的模樣。
既不售賣,他又從何處得來的?
「我知道,東邊的大山村崖口就長著這麼一棵樹呢。」人群里一個婆子忽然開口。
眾人齊齊看過去。
縣令給官差使了個眼色,官差會意,立刻將人帶到公堂上。
「你是如何得知這毒箭木的存在?」
婆子咽了咽口水,神色緊張:「我家漢子是獵戶,常常會上山打獵,大山村那片位置好,他常去,這才知道的。」
這個解釋並沒有什麼錯處可挑。
縣令揮揮手,讓婆子離開,隨後看向跪在地上的宋安:「本官看過你的戶籍,你是大山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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